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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93)

屋里屋外的人都动了,洗手的洗手,端碗的端碗,就连潮平也急着进去拿筷子。

院子里有虫,吃饭在屋里,为了方便齐二叔的轮椅,门槛都卸了,他也不让人照顾,自己转着车轱辘进去。

“潮平,给爹拿湿巾子擦手。”随后跟韩霁和沈遂说:“我现在吃饭能拿稳筷子能端碗了。”

意思是不会撒一身的饭扫了旁人的胃口。

“恢复得挺不错,我之前回去穆大夫还问起你。”韩霁说,见冬珠端着菜进来了,他赶紧去接,“你坐这儿,我过去端菜。”

海珠见两个大男人进来了,她把粥碗递过去,她正想着这两个少爷要是翘着腿等吃等喝,下次就不喊他们来了。

甜酒焖鳗鱼,糖醋鳗鱼肉,清蒸海鳗,还一道浓酱赤烧,最后还有一盘韭菜炒鸡蛋,五个菜配着绿豆稠粥,这就是晚饭了。

“海上起雾了你害不害怕?”韩霁问。

海珠摇头,她挟了个沾满糖醋汁的炸鳗鱼到碗里,酥脆的面糊上挂着糖醋汁很好吃,混着鲜美的鳗鱼肉,满满当当一口,她满足地叹口气,“真好吃呀,不愧是被海鹰觊觎的。”

她给他们讲船在浓雾里飘到鹰岛的经过,“你们要多谢它们,要不是它们把鳗鱼的尾巴啄烂了,这条海鳗就被我卖了。”

“海底鳗鱼多吗?”沈遂问。

海珠点头,她看冬珠一直挟酒焗鳗鱼,她也挟一块儿尝尝,这道菜是焖过的,鳗鱼肉也不是糯的,是脆的。她又尝了下清蒸的,口感也是脆的。

“黑白斑的海鳗鱼肉偏脆?”她疑惑,“你们吃过别的鳗鱼吗?鱼肉是糯的还是脆的?”

韩霁看向沈遂,沈遂回忆了下,吐出几个字:“没留意过。”紧接着说:“你以后多捉几条请我们来吃,我们帮你品鉴。”

海珠翻个白眼,“我明天食肆开业,你过来照顾生意。”

“用不用送礼?”

“你自己看着办。”海珠看向韩霁,说:“二哥,你回去了在食方上记一下,黑白斑的海鳗不管是炸还是焖,口感不糯。”

“好。”韩霁点头,“都是鳗鱼,口感还不一样?”他挟了个海螺,说:“我之前在京都的时候,只在深秋吃蟹,我以为螃蟹只在秋天有蟹黄蟹膏。但来了广南,发现海蟹一年四季都有蟹黄蟹膏,虽然春夏比不上秋天,但也能吃。”

“广南的冬天就半个月,一年到头都热,海蟹一年到头能会繁殖。”沈遂说,“这个季节有红油蟹,海珠知不知道?就在入海河里,也只有那里有。”

“那我明早去看看,正好逮一桶回来添个菜。”

月隐星消,夜色黑漆漆的,韩霁跟沈遂提着灯笼离开,今晚不适合撑船回军营,他去沈家睡客房。

冬珠要留下把碗筷洗了,海珠先回去,又洗了个澡先睡了。

……

次日卖完烙饼,海珠拎着网兜提着桶去码头,撑着她的小船前往入海河。

到的时候河上没有来往的商船,她靠岸砸上船锚,拎着网兜跳了下去。不多一会儿又浮了上来,把路过的人吓得惊叫出声。

入海河河口咸淡水对冲,水下混浊,她爬上小船摇橹往河上游划。

第64章 开业

入海河里逮红油蟹的人多, 多是半大小子和无力再摇橹出海的老渔夫,河里像下饺子一样扎满了人。

担心船底会创到贸然上浮的人,海珠远远地停船靠岸, 船锚砸进土里, 她拎着渔网兜错开密集的人群往上游走。

四丈多宽的河面平静,下水了才发觉水流湍急,若是有人体弱站不稳,或是手脚抽筋, 极有可能被水下的暗流冲进海里。

海珠猛地下潜, 挥动胳膊往河底去, 河底的水流相对平缓,人蹲在泥沙混杂的河底勉强可稳住身形。红油蟹蟹壳偏红,蒙了层泥沙在水里也很显眼, 它们藏在水下很是警惕, 水流稍有变动立马进洞,或是收起钳子被水流冲走。

一盏茶后,海珠浮出水面, 一直留意着她的人不由啧啧几声, “厉害厉害,传闻不虚。”

海珠灿烂一笑, “也就靠这点本事养家了。”

了解她家情况的人闻言点头, 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一个瘫子, 全家就指望她多折腾点钱回去。他们顿时也不酸了, 还嘱咐她下水小心些,别逞强。

海珠提着五只红油蟹换个地方又潜到河底, 这次她有了经验,网兜扎好口子横着放在河底,两段用石头压着。她游到网兜上游,下潜后咚咚踩水,闹出动静把红油蟹吓得缩回钳子,随即像泥沙一样被水流冲走,一半被网兜挡住,被撵上来的人皆数逮住塞进网兜里。

海珠反复撵了几趟,网兜就满了,甚至在她下游的捕蟹人也获利,被冲走的一半红油蟹觉得河底不安全,扑棱棱顺着水流上浮,晕头晕脑的被撒下来的网捞个正着。

“丫头,要走了?”

海珠点头,她带来的桶已经装满了,网兜里也装了一半,而日头已经升至半空,她还要回去做菜。

拔起船锚正要撑船离开,河上游响起两声锣鼓响,一艘吃水厉害的商船拐进河道,河里的人麻利的从水里起来,给商船让道。

来船了,闲时来捕蟹的脚夫挑夫光着膀子拎着短褂脚步匆匆离开。

海珠湿漉漉地拽着船锚站在岸上,扬着头看船头都比她高的商船,船上的商人忙碌着归拢货物准备下船,只有个别清闲的倚在船舷上往下看。

商船走了,海珠也紧跟着撑船离开,前方商船留下的浪花大,她跟的紧了又溅了一身水。

“哎!海珠——海珠——”

于来顺扒在船舷上喊,见海珠抬头看见他了,他朝码头指。

两船一前一后靠岸停泊,海珠提着红油蟹上岸,赶来进货的人看到了,问她蟹怎么卖。

“不卖。”海珠捡起一只爬出桶的蟹,站在一旁等于来顺。

“海珠,又逮了这么多蟹,卖不卖?”食肆老板已经认识她了。

海珠摆手,说:“你多等一会儿,待会儿就有来卖蟹的人。”瞅着于来顺扛着东西下来了,她挤着人群过去,感觉有人趁乱摸她的桶,她回过头眼神一厉,个矮面猥琐的男人讪讪的把蟹丢进桶里,一溜烟挤进人群里。

于来顺这趟带来的货不少,雇了五个挑夫才把东西都搬下船,他肩上扛的包袱压得人直不起身,跟海珠说话翘着脖子像埋在沙里的龟。

“我给你们姐弟三个带了东西,你看什么时候得空了去家一趟。”

海珠愣了一下,认真盯了他两眼。

于来顺顾不上琢磨她的想法,身后的挑夫在催了,他扶了下腰,给人领路往红石村去。

从背后看,他像是背了座山的龟,身上穿的裤子应该好几天没换过了,□□的像烂盐菜,腚上还补了两个疤。

他但凡多雇个挑夫都不至于这么辛苦,舍不得几个铜板却大老远给她们姐弟几个带东西?

又一只蟹爬出桶,海珠弯腰捡了起来装进网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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