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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65)

他放下水碗,往椅背上一倒,“罢了罢了,我不出歪主意了,随他折腾去,反正挨骂的又不是我。”

一时沉默,海珠拿了个饼吃,放了四天只剩这几个了,也就是天冷,天热一点早长毛发霉了。

“哎,你知不知道海边渔村的情况?剿匪期间还有没有匪寇上岸杀渔民?”海珠想起老家的人。

“有啊,不提渔村,就是码头上也有,巡逻的守卫都死了七八个了。”

不过这事被官府压了下去,寻常百姓不清楚情况,只有住在海边或是镇外的村子里有人听到点动静。

巷子里传来潮平的笑声,紧接着门被拍响了,风平大喊开门。

冬珠要去赶海,秦荆娘不放心她,跟着一起去了,顺道带走了风平和潮平。

海珠开门放人进来,让风平喊人,对后进来的人说:“娘,这是沈虞官家的小儿子,他剿匪回来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喊他来说说话。”

“我去买菜,晌午在家吃饭。”秦荆娘对沈遂笑笑。

“不了,我晌午有约了。”沈遂摸摸风平的头,说:“婶子你们忙吧,我走了。”

海珠送他出门,说:“等韩二哥过来了,你们来我家吃饭。”

“来我的地盘了,还让你费心思做什么饭,等他来了我们去酒楼。”沈遂跟海珠玩的来,但不耐烦跟她家里老老少少打交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能尿到一个壶里的,就是乞丐他也不嫌弃,见到他又敬又怕的,他觉得没意思就懒得搭理。

要走了,他又拐回来问:“你三叔水性如何?”

海珠想笑,刚刚还说不管闲事了,随韩霁领罚去,现在又琢磨起找水性好的了。

“不如何,他先是在盐亭晒盐,今年十月份才回来,打渔撒网也是在海边,很少下水。”

沈遂点了点她,啧道:“你娘怎么就没把你生成个小子,赶紧把你兄弟操练出来,长大了随我们上阵杀敌去。”

他走了,海珠也进屋,看到风平和潮平,她心想等他俩长大那可有的等了。

冬珠正在喂龟,见人进来她积极地问:“姐,木板车也买了,天也晴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摆摊卖饼了?”

“下午去割韭菜扒野葱,明天就出摊。”海珠把沈遂带来的消息一股脑抛开,继续过平静的生活。

天气转暖,海面上又有了船只,哪怕是到了年关,该出船的还是出船,饭要吃,钱也要挣。

午后的日头暖融融的,海珠脱了小袄搭在木板车,弯着腰在草丛里翻找韭菜。海岸离她只有三里左右,当海面上响起惨叫声时,她瞬间直起身往海上看。

海面上只剩一艘渔船在水里打晃。

“娘,你带冬珠和风平赶紧走,去码头找官兵。”海珠动作利落地脱棉裤,“快走,东西别拿了,冬珠赶紧把娘跟风平带走。”

她庆幸今天割韭菜拿的是镰刀,她掂着镰刀往海里跑,“去喊官兵,有匪寇上岸了。”

远处的海面也有渔船,看到这边的动静手忙脚乱地调□□帆,摇着船橹往岸上划,他一不会武,二没有刀,只能抓紧时间逃命,上岸了去报信。

秦荆娘心乱了,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海珠已经跳下水了,她要跑过去,冬珠死死拽住她。

“我姐在水里游泳很厉害,我们走。”她抖着手看着海面,见有男人从水里探出头,她拽着风平让他赶紧跑。

秦荆娘慌过那一阵,想起她不会水,连忙一手拽着孩子朝码头跑,边跑边大声喊:“有匪寇——去报官——”

躺在礁石上晒太阳的老龟在海珠跳海的时候也潜进水里,它循着血腥味游过去,见海珠被拖着往水面游,它划过去砸在男人头上,压得他猛地往下坠。

海珠趁机把这个体壮的匪寇往海底拖,淹死了立马松手上浮,像鬼一样拿着镰刀收割生命,打不过的就拽着腿往海底扯。

海龟也跟着凑热闹,忙碌地游上游下,逮着机会咔擦一口。

一共七个人,拖到海底淹死两个,杀了一个,一个吓得呛水把自己淹死了,剩下三个跑上岸,又被赶来的守卫逮了。

海珠钻出水面闻到恶心人的铁锈味干呕一声,拖着倒霉的渔夫朝岸边游。这人应该是撒网的时候撒到人身上了,匪寇顺着渔网爬上来把他拽下水割了喉。

赶来的守卫里有毛小二,他认出海珠,连忙下水接手她手里的尸体,解释说:“这不是匪寇,是咱们自己人。”

*

“……听到惨叫的时候我正在割韭菜,仗着水性好就拿着镰刀跳海了,两个被我拽到海底淹死了,一个被吓得呛死了,只有一个是被我割了脖子。”到了官府,海珠老实交代。

她有户籍,又有毛小二和沈遂给她背书作证,亭长只是询问了下经过就放她走了。

在衙门的厢房里换了衣裳,但头发还是湿的,到了街上被风一吹,海珠就打起哆嗦。

“我去给你买副驱寒汤,婶子,你先带海珠回去洗个热水澡。”沈遂大步离开。

海边的动静不小,今天的事官府瞒不下去,街上的人看到海珠多是敬佩地看着她,年纪长点的阿婆婶子纷纷让她回去泡个热水澡。

“用葱姜煮水,再加两块儿红糖一起煮,泡澡后喝一碗,驱寒效果好得很。”

“多泡脚,泡脚驱寒。”

海珠满口应着,面上有些窘迫,不是人人都有沈遂那张厚脸皮,迎着众人的打量还面不改色。等拐进巷子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街坊邻居又七嘴八舌地送来一波关心,热心的人还拿出自家闲置的浴桶,她家对门的婶子把烫鸭毛的开水都贡献出来了。

好不容易坐进浴桶里了,秦荆娘端水进来给她洗头,见海珠抱着胸口,她嗤道:“你哪里我没看过,转过去。”

转过去就打她一巴掌,“你不要命了,差点把我吓晕过去。”

“我心里有数。”

“还犟嘴。”又拍她一下。

泡澡泡到半途,院子里响起沈遂和韩霁的声音,两人过来打个转,药包留下又急匆匆走了。

等海珠洗完澡出来,迎面就是一碗散发着辛辣味的驱寒汤,她也怕生病,捏着鼻子一口气灌进肚子里。

街坊邻居还没走,挤在院子里乱糟糟地说着匪寇的事,又跟齐阿奶打听海珠的水性有多好,见她出来满口夸她水性好心性好。

“她就是长了个憨胆子,她天不怕地不怕,早晚把我们吓死了算了。”齐阿奶拐着弯骂人。

等把街坊邻居送走了,她怂恿秦荆娘把海珠骂一顿,“打一顿也行,让她长长记性,我说得她总不听,你去说。”

秦荆娘笑笑,慌过了那一会儿,她现在挺骄傲的,海上有人遇险了总要有人救,那个人可以是别人,也可以是海珠。

只要她有本事有胆量,骂她做什么,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做英雄。

第44章 生意爆火

落在海边的木板车和筐被守卫送了回来, 连带散落的韭菜也捡了起来放在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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