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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41)

齐老三也回来了,紧张的在一边守着。

“腰上的骨头碎了两节,就像砸断的木头,骨渣零零散散又跟肉长一起了。”看得出海珠是能主事的人,穆大夫就跟她说,“我虽然擅长骨伤,但这点无能为力,腰上的骨头太复杂了。”

海珠“唔”了一声,“那有没有改善的希望,我二叔全身只有头能使得上劲,腰受伤影响到腿我能理解,胳膊怎么也动不了了?”

“不用治了,我已经习惯了。”齐二叔不想再在他身上花银子。

海珠当做没听见他的话。

“我有套针法可以试试,针灸半个月,按我给的药方抓药吃些日子,这期间要是胳膊和手有感觉,还有好转的希望。”穆大夫说,“半个月后我再来一趟。”

海珠看了韩霁一眼,既然是府医,她也不能强留人家在她家住半个月,就问他走了谁来扎针。

“我不治了。”齐二叔再次开口,“我瘫在床上,手能不能动都一样。”

齐阿奶也脸色灰败地打起退堂鼓,老三一个人出海打渔养活四张嘴本就艰难,家里实在是没钱再买药。她知道海珠手里大概不缺银子,但她不想再让海珠往出掏钱。之前渔船的事上就是老三占了便宜,老二的轮椅也是她操心张罗的,时不时还送些米面粮油,买鸡买肉了也往这边送,当侄女的补贴着叔叔,外人说起来都要骂她不要脸吸孙女的血。

放弃治病的话不能让老三和海珠开口,这时候老二自己说不治了,万一哪天变了性子再想起这茬起了怨恨,到时候潮平都受影响。齐阿奶抢先说:“他不愿意治就不治了,我跟老三就是他的手和腿,扎针吃药受折腾是小事,有了希望再落空,不说他,我都受不了。”

穆大夫写药方的手一顿,抬眼看着海珠。

“大夫大老远坐船过来,别让人家白跑一趟,还是按他的法子试试吧,万一有希望呢。”海珠示意大夫继续写药方,她知道症结所在,继续说:“我二叔若是胳膊能动了,他能自己转着轮子出去坐河边钓鱼,去找人说话,能补渔网,奶你去赶海去捡柴回来晚了,我二叔还能淘米洗菜做顿饭。”

齐老三搓搓手心里的汗,问大夫扎针吃药大概要多少钱。

“码头有医馆是吧?你待会儿去找个大夫,最好是给你兄长看过伤的大夫,我把这套针法教给他,条件是他每天过来给你兄长扎针,他指定一口答应。至于药……”

“不缺药,我今天刚给海珠送了一箱药材。”韩霁接过话,朝海珠递了个眼色。

“对,我正愁要怎么用掉那箱药草。”海珠接过药方折起来放怀里,说:“三叔你快撑船去码头找宋大夫,就说提督府的府医在,他指定来。”

学个木匠活儿都要拜师给人当牛做马的使唤,更何况是医术上的,一套自创的针法能供祖孙三代吃喝不愁。

海珠承下这个情,她问韩霁急不急着走,“我回去做饭,晌午你们都在我家吃饭。”

“不急着走,还要找你们村长和族长谈事。”韩霁准备离开,也不让海珠去做饭,“我让人去码头的食肆订一桌席面送来,你别忙了。”

沈遂朝她招手,“跟上,给我们带路。”

“官爷,让我儿子给你带路。”瞅到机会的妇人把她儿子推了出来,借口说得有模有样:“你海珠姐忙得抽不开身,你替她跑一趟。”

沈遂狡猾的朝海珠投过去一个眼风,摆了下手指,缩着脖的小子自觉又缩回他娘身后。

“海珠,”人群里夹着的白发老太拉住她,央求道:“你看能不能给大夫说说,也给我看看腿。”

韩霁听到这话,侧过身说:“穆叔,我们明天回船,空闲时间你受个累,村里人谁要是不舒服了,你帮忙诊断一二。”

一直等在这儿的人无不朝他道谢,赶忙排队等大夫看病。

韩霁跟沈遂这才带着海珠走出来,三人沿着河道往上游走。

在村里驻守的两个守卫早就带着村长和族长在官船边等着了,见到人迎了上来。

“去船上说。”韩霁率先登船。

沈遂跟海珠相继跟上。

“海珠,你等等。”村长出声,他走在官兵身边,说话似乎也带了点官腔,“我和你族爷跟两位大人有正经事商量,你别上船,也到晌午了,该做饭了。”

“韩大人跟沈大人特意喊我一起来商量事的,村长叔你消息不灵通啊。”海珠脚步不停。

沈遂大笑两声,“对,我喊了两次才把人喊来。”

村长和族长这下没话说了。

七人先后落座,海珠坐在沈遂侧后方默默地听着,听到一半才明白过来,韩霁这趟过来为的是督促全村的少壮男人跟着驻村的守卫习武,不求多厉害,目的是如果遭了匪寇,村里的男人敢拿起菜刀拿起斧头杀敌。

海珠想到“全民皆兵”这个词,这个策略短时间难见效果,过个三年五年,若是海边起了战乱,住在海边的渔民可以直接调到战场去。渔民天生善水,出海捕捞的又是青壮年,自然不缺力气不缺胆量,在村里训练还不用花军费,吃穿住这方面就省了好大一笔银子。

她倾过身戳了戳沈遂,压低了声音问:“这法子是谁想出来的?”

“韩提督,交给他儿子执行,他很重视南海的军备。”

“真是一位良将。”海珠不掩钦佩之情,“有勇有谋,国之栋梁,有韩提督在,我们渔民的日子必然安宁。”

“你听懂了?”沈遂大感诧异,他朝村长和族长看去,两人俱是一脸奉承之色,哪懂这方军令背后的意义,他认真地盯着海珠,“你真听懂了?”

坐在上首的韩霁朝凑在一起嘀咕的两人看过去,跟村长说:“不可应付差事,我每天都在海上巡逻,隔三差五就会过来检查,你若是办不好这差事,自然会有人办的好。”

“能办能办,大人尽管放心。”领这份差一年还有十两的俸禄,村长哪舍得让人,他恨不得跪下磕一个表明他的决心。

“训练时间只能在晚上,不能耽误渔民的日常生活。”韩霁再次告诫,“也晌午了,不耽误你们用饭,先回吧。”

两个守卫先起身往出走,村长和族长连忙跟上。

听到这边的动静,海珠抬起头问:“这就说完了?”

“我看你俩听烦了,就长话短说。”韩霁拎起茶壶给自己倒杯水润嗓,走过去问:“你俩在嘀咕什么?我在上面大声说,你俩在下面像老鼠一样左右交耳。”

“霁兄你不知道,海珠她竟然明白这方军令背后的意思,她说海边若是能安定五年,你爹的目的就达到了。”沈遂激动地乱转,他又是惊讶又是赞叹,拍着海珠的脑袋瓜说:“你们这头是怎么长的?听几句话就明白了,这就是我爹说的走一步把后三步就想好了?”

韩霁放下茶盏看向海珠,“你给我说说你的想法。”

“没什么想法,韩提督是个胸有丘壑的良将,我很敬佩令尊,你回去了代我转达一下钦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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