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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35)

韩霁隐在黑暗里讽刺一笑,高堂上也是臭鱼烂虾当权,他当做没听到沈遂的话,说:“情况探明了我就回去跟我爹说,让他派兵过来。”

夜晚的海面也不平静,怕扬帆会被人看见,三人轮换着摇橹艰难得在海上行进。一直到月亮偏西,到了后半夜,渔船才靠近无人岛。

不确定匪寇藏身在哪座岛上,海珠提议她下海游过去看看。

临了了,沈遂跟韩霁犹豫了,怕海珠会出事。沈遂让韩霁留船上等着,“我也会点水,我陪海珠一起过去,遇到人了我也能抵抗一阵子。”

“得了,你跟我去就是个拖后腿的,我遇到人能藏能躲能跳海,带上你还让我分心。”海珠嫌弃他,她实在不相信他那毛燥的性子。

说罢也不给他们啰嗦的时间,一个轻巧的弯腰,人就钻进了海里,就连惊起的涟漪也很快被风浪抹平。

夜晚的海下并不安静,白日里成群结队的鱼群藏在礁石里睡了,而虾蟹正是寻食的时候,发光的水母在海里像一串被风吹乱的灯笼。还有闪着两点光的鱼,躲在暗处一动不动,人靠近了它一溜烟蹿走了,把人吓得一哆嗦。

海珠怕撞上它们,海底颜色越鲜艳的东西毒性越大,她躲着发光的东西游,上岸了才松口气。

海上礁石林立,还有杂乱的树丛,海珠走进去了开始后悔,遇到人还好,她怕踩着蛇啊。

另一边,韩霁跟沈遂也划着船往岛上来,主意是他们出的,哪能坐享其成,万一海珠遇害,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海珠从岛上退出来就遇到了刚上岸的两人,三人站在海边干瞪眼,最后决定把船藏起来一起进岛。

月亮隐进云层,脚下的路更黑了,海珠跟着前面两个人的脚步走也差点被绊倒,她抚着胸口说:“不行,这么找下去不行,敌人还没找到我们先把自己折腾死了。我们回海边去,天亮了再进岛。”

带累了她,韩霁跟沈遂都挺愧疚,见她这么说,两人都没反对,又摸索着原路返回。

海珠从船上拿了衣裳换上,从礁石上敲些生蚝填填肚子,吃饱了她喊两人去船上,“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们先闭眼眯一会儿。这会儿我也不讲究了,六哥你坐过来让我靠着。”

沈遂乖乖听话,坐过去跟她背对背地抵着,韩霁见状也坐过去,他不敢睡,睁着眼给眨眼间就睡熟的两人放哨。

当天边透出第一缕阳光时,他叫醒两人。

“你没睡啊?”海珠揉着眼睛问。

“眯了一阵儿,醒得早。”韩霁跳下船活动活动腿脚,学着海珠的动作在礁石上敲生蚝填肚子。

“真是受罪。”沈遂撒了尿蹲海边洗手。

“后悔了?”海珠含糊地问。

“那倒没有,你后不后悔?”沈遂走到她旁边,等她敲了生蚝他就伸手捻了吃,“你倒是挺让我惊讶的,昨晚上我生怕你会哭。”

瞧不起谁啊,海珠哼笑,上辈子她穿梭在怪鱼嘴里作战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

岛上突然响起一声吹哨声,三人赶忙躲起来,等了一会儿不见人过来,沈遂跟海珠给船做好掩饰,韩霁去把蚝壳扫进海里,沙滩上的脚印也用树枝扫去。

“走吧。”海珠比了个方向,“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

第23章 事了拂衣去

当夜幕再次降临时, 满身狼狈的三人又回到原地。这一天又是钻洞又是爬树,海珠点背遇到了巡逻小队,为了躲藏她还跳进了河里, 身上的衣裳湿了又干, 沾了水滚了泥,衣裳都看不出原色了。

她拿起摊在船板上闷干的衣裳换上,洗了洗手坐到礁石边敲生蚝,一天两夜净靠这玩意填肚子, 她都要吃吐了。

“等回去了我要好好吃个饱, 再好好睡一觉。”她有气无力地喃喃。

“情况摸索得差不多了, 歇一会儿我们就回去。”韩霁说。

跟海珠不同,他昨夜没睡,今天又在岛上蹿了一天, 眼里窜了红血丝, 腿脚沉重,精神却很亢奋。他亢奋到忘了男女有别,把手搭在海珠肩上, 极高兴地说:“找你果然没找错, 太能耐了,要不要跟我走?我给你在水师里找个事做, 你也不用下海捕捞养家了。”

海珠:……

怎么一个两个都想把她拐走?

她把他的手从肩上推下去, 拒绝道:“不要,我下海捕捞挺惬意的。”

“她不去我去,好兄弟, 你把我带走。”沈遂捧着去壳的生蚝过来献殷勤, “我今天也表现得很不错。”

“你去了水师可要下海练水性的。”韩霁拍开他的手,他缓过气了, 喊沈遂帮忙把船抬进海里,“走吧,我们现在回去,我回去了睡一会儿,天亮了就去回去找我爹。”

海珠没动,她问已经坐上船的两人:“韩二哥,你一来一回请了兵来大概需要几天?”

“最少三天。”

“但我偷听到的消息是两天后他们的二当家要带十来人出去销货,这批人放走了,想再抓回来可就难了。”

“那也没办法,我调不动永宁镇的驻兵。”韩霁看向沈遂,问:“你能说服你爹吗?”

“管钱的插手兵权,你是嫌我爹命长。”沈遂可以为了他心中的大义献身,但他不能搭上全家老小的命,死在匪寇手上的是命,他家人的命也是命。

“我有个办法……”海珠把她的主意托盘而出,“我能保证不暴露自己,就算是事发了匪寇也想不到外人身上,只当是个意外。”

“成,我听你的,再耽搁一天,拼他一拼。”沈遂听得热血沸腾,他摩拳擦掌地扛着大刀从船上跳下来,恨不能立马天明去大干一场。

韩霁也默默从船上下来,又把船拖回礁石后面。

三人又是背靠背睡了一夜,天破晓时,海珠换上脏衣裳跳进海里,中途钻出海面透了口气,再上岸时提在手里的外褂鼓/囊/囊的。

“走。”她朝两人招呼。

昨天已经把地盘踩熟了,三人一路像老鼠一样穿梭在阴沟树丛里。

岛上的匪寇只有五六十人,做饭的是个暴躁老头子,他不忿大家都在吃喝赌钱,就他一天三顿饭守在灶房里,还动不动被骂做的菜难吃。故而每逢做饭他的怨气就特别大,切菜骂,烧火骂,骂起火了就往锅里吐口水。

大早上的没人靠近厨房,沈遂缩着腰把砸烂的彩色水母和蓝色章鱼泡进水缸里,待听到三声鸟叫,他把泡去血水和肉糜的水母、章鱼拎起来用衣裳兜着,快步隐在木屋后的柴垛里。

打水回来的老头唰的一下把两桶水倒进水缸里,接着舀米煮饭,米压根没淘直接下锅了。

等老头炖鱼做菜的时候,沈遂离得老远冲灶房尖声喊:“大当家今早要吃炝生蚝,多添道菜。”

老头骂骂咧咧地走了,海珠赶忙溜进去把切碎的水母埋在锅底,稳妥起见,她把剩余的水母泡泡水,撇去水母后把水倒进粥里搅搅。

一切做好,三个贼一样的人缩在柴垛里偷笑,心里鼓噪着,按耐住自己竖起耳朵安静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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