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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345)

卧房门没关,听到声的丫鬟面红耳赤地退出院子,还要守在外面防着鸟来捣乱。

从晨曦初露到日上三竿,明晃晃的太阳从敞开的门扉里钻了进去,海珠脱力般横躺在床上,足尖勾起纱帐,她抬头看一眼,扯起被角盖在身上,清了下嗓子说:“我要喝水。”

韩霁提着茶壶出去,不一会儿又提一壶热水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盆热水,他用脚关上门,倒碗水吹凉送进纱帐里,说:“来,喝水,我扶你。”

海珠瞪他一眼,自己坐起来接过碗喝,一碗水喝完才感觉活过来了。

“滚蛋吧。”她递过碗,说:“我睡一会儿,不过去吃饭了,你自己找个借口拦下鸟。”

“我也不过去。”韩霁走到桌边连喝两碗水,他端水盆去给海珠擦身子,自己也收拾干净,打发丫鬟去齐家说他跟海珠有事出门了,傍晚回来。

他跟海珠都睡下了,饿醒了喊丫鬟送饭,吃饱了又在床上厮混,累了继续睡,再醒来是被吵醒的,鸟回来了,在外面跟拦路的丫鬟吵架。

“穿衣裳。”海珠坐起来,她拿起床里侧的亵衣亵裤穿上。

“鸟听见声音了,还骗鸟!海珠——”

“让它进来。”海珠喊,她撩开纱帐坐起来。

韩霁去开门,鸟迎头撞上来,他捂着被羽毛刮过的脸,说:“急什么?人又没丢。”

鸟哼一声,它落在屏风架上气鼓鼓地看着两人不吱声。

它不开口,海珠跟韩霁也不说话,各忙各的,因为不出门了,海珠简单地挽起头发,素面朝天的坐在矮榻上喝茶。

“你喝不喝水?”她举杯问鸟。

“你们骗鸟。”鹦鹉指控道,“你们在家。”

“我们刚回来没半个时辰,刚睡下就被你吵醒了。”韩霁拎来椅子坐下,说:“明天带平生出去玩,哪里有好玩的?还是回府城?回府城吧,府城更繁华些。”

“那就回府城吧,回去住两天再回来。差点忘了老龟,我去看看老龟,你去大厨房吩咐一声,多准备些菜,晚上喊我奶他们来这边吃饭。”海珠穿鞋下榻,说:“明珠,你跟我去海边还是在家里?”

几番打岔,鸟的气也消了,它扑棱着翅膀跟出去,遇到阻拦它的丫鬟,趾高气昂地骂:“骗子。”

丫鬟干笑。

海珠也有些尴尬。

第240章 海豚引路

一人一鸟到海边时恰逢打渔的船回来, 海珠在码头看他们的渔获,正在捕食的老龟听到她的声音找了过来,走近了, 猝不及防地照着她脚后跟啃一口。

“嗷——”海珠大叫一声, 她下意识抬腿,鞋卡在龟牙上拔不掉,脚顺势挤出鞋,脚还没落地, 老龟又张口咬另一只脚。

鸟俯冲下去照着龟脖子来一口, 尖着嗓子大骂:“老东西不长眼。”

“不打不打, 别打架。”海珠赶忙去拉架,解释说:“老龟没下狠口,脚没咬破皮, 明珠你消消气。”

她的脚后跟只有牙印没破皮, 反倒龟脖子被鸟啄流血了,鲜血顺着青褐色的龟皮流下去,老龟抬头看鸟, 鸟盘旋着恶狠狠地盯着它。

“鸟还挺凶, 护主。”一旁的渔民乐呵呵道。

海珠捡起留有一排牙印的绣花鞋穿上,找渔民买一兜虾, 领着老龟离开, 鹦鹉也跟走了。

“我是出去办正事了,这不,一回来就来看你了。”走到人少的地方, 海珠蹲下捻虾剥壳, 虾尾肉喂给老龟。

“傻蛋,不给它吃。”鸟落在沙滩上走来走去。

“它是在跟我闹着玩, 不是真要咬我。”海珠剥个虾尾肉递给鸟,说:“吃个虾,消消气。”

她心里乐死了,鸟可太偏袒她了,个头小小的,还知道保护她。

“好鸟。”她乐滋滋地用手背蹭鸟头,转过头跟老龟说:“你这脾气可不好,以前咬我就算了,这下可长记性了,我有保镖了,再欺负我,我舍不得打你,鸟会给我报仇。”

“报仇!”鸟激动地高声嚎。

“现在不要你报仇,消停消停。”海珠盘腿坐沙滩上继续剥虾,嘀嘀咕咕说:“老龟跟我们是一家的,不能咬它,你看你给它啄流血了,它待会儿还要回海里,伤口泡咸水,多疼啊。”

鸟装聋,它一心吃虾不作声。

一兜虾喂完,老龟径直回海里,海珠去给它清理巢穴,跟着海水涌进沙坑的沙她给挖出去,它吃剩的虾头、蛤蜊壳、蟹壳、鱼尾也都给择出去。

“海珠,回不回去?”齐老三收船了,他提着渔网在路上喊。

“回,等等我。”海珠扔掉最后一个蛤蜊壳,她起身招呼鸟离开,跟老龟说:“我明早来看你。”

回去的路上她去渔市买十只母蟹,到家了烧火蒸熟,取了蟹黄炒蟹黄油,再用蟹黄油炒米。

“吃饭了。”韩霁来找,问:“炒米喂鸟?”

“嗯。”灶台上站的鸟细着声音吱声,“鸟的。”

黄澄澄的米粒起锅装盘,海珠端着蟹黄米走出厨房,她跟韩霁讲码头上的事,说:“你什么时候去深海?我也去,带上龟,它想跟我下海了。”

“鸟也去。”鹦鹉急轰轰插嘴。

“去哪儿?”冬珠出来听到了问。

“去深海的岛上捉鸡鸭猪回来卖,你们去不去?商量好,愿意去的都能去,年后我跟你姐北上游玩就不带你们了。”韩霁进屋说。

“能不能换一换?这趟我们不去,下趟我们跟着一起北上?”风平问,越是不让去的他越是好奇。

韩霁摆手,不能,尾巴带多了,海珠一心去照顾她弟弟妹妹去了,眼睛和心都不在他身上。

“那就去深海吧,我们也上岛捉鸡鸭。”长命说。

“安全吗?”齐阿奶不放心。

韩霁沉默,他也不能给出保证,只能说:“早晚他们都是要出海的。”

“让他们去,一直安稳地养在家里,心养窄了。”齐二叔开口。

齐阿奶便不作声了。

“吃饭吧。”海珠落座,她顺手把蟹黄米放一旁的矮桌上,打发鸟去守着,“冷了再吃,别烫坏了你的嗓子和舌头。”

人吃饭,鸟在一旁守着,等人吃完了,它也吃饱了,剩下没吃完的蟹黄米装油纸包里,海珠把油纸包塞鸟笼里,说:“晚上守好了,小心老鼠来偷食,味道太香了。”

鸟听进去了,于是一整夜都蹲在鸟笼里睡,安安分分地关紧鸟笼门,生怕耗子进来偷食。

没有它的打扰,海珠跟韩霁又愉快地过了一夜。

隔天开船去府城,海珠把老龟也搬上船带走,在船上她问起被押送回来的顾夫子,冬珠说:“带上岛遇到老将军了,老将军把人领走了,我听说好像是下大狱了。”

“该砍了那狗贼的头。”海珠恶狠狠地说,瞥见鸟靠近老龟,她忙喊:“明珠你做什么?不准欺负老龟,你再啄它我打你。”

“鸟不啄。”鹦鹉趁机飞到龟背上,它安逸地用爪抠龟壳,说:“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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