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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333)

“你去陪他们,别来我这儿。”海珠往一旁挪了挪。

“新婚头一天不陪妻子陪兄弟,鸟都要笑我是傻子。”

“什么?”鸟立马接话,它展翅飞下来,问:“鸟笑你?”

“没跟你说话。”韩霁嫌弃它多嘴多舌。

“渴了。”鸟呸掉松子壳,吃了太多干的,嗓子又不舒服了。

韩霁叹一声,又起身去底仓给它舀水,“给,喝吧。”

“鸟想吃蒸苹果。”鹦鹉又提要求。

“船上没有,回家了给你蒸。”头顶又落了松子壳,海珠抬头,长命和风平一晃而过。

“明珠,有人偷吃你的松子。”冬珠探头喊。

鸟扑棱着翅膀嗖嗖飞了上去,没一会儿,住舱里响起人鸟的口舌之争,一直到船靠岸了才消停。

鲨鱼皮捆作一捆提下船,鱼装桶里提回去,人都下船了,韩霁指定个守卫去把船上的鱼血鱼肉冲洗干净。

“少将军,那群大鱼吃人吗?”侍卫长忧心地问,“今早它们在岛附近徘徊,不少渔民不敢出海打渔。”

“不吃人,人掉海里遇见虎鲸还能获救,但也不准打它们的主意,它们记仇。”海珠开口。

“不敢,哪敢啊,它们一个甩尾船就毁了,躲都来不及。”侍卫长说。

“不用害怕它们,之前虎鲸群在永宁码头那边活动,跟当地的渔民相处融洽。”韩霁出声。

“海珠,快跟上。”鹦鹉飞回来喊,它都飞远了才发现有人掉队了。

侍卫的目光又移到鸟身上,等人跟鸟走没影了,码头上值守的侍卫窃窃私语:“少将军的夫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看着是人不是妖啊,养着会说话的鸟,出嫁还有会唱曲子的虎鲸相送,是人吧?”

“应该是人吧?”

“都在鬼扯什么?前两年一起去深海剿匪就有她,她比常人善水罢了。”走来的人用刀背敲人,说:“敢冒险就有奇遇,不理解就看个乐呵,再让我听见你们胡说八道,都去军营挨军棍。”

“是,沈参将。”背地里议论的人一哄而散。

来人正是沈遂,他如今负责岛上的安全事宜,管辖各处值守的守卫,闲来无事就在岛上各处转。

到了饭点,他回家点个卯,家里无事,他跑去将军府蹭饭。

此时将军府里的主人和客人都在后厨,韩安庆和穆大夫坐在树下翻看书页,其他人穿着一身沾了鱼血的衣裳在处理鲨鱼皮,这是韩安庆跟海珠要求的,自己动手做的饭吃着才香。

“堂兄,舀瓢水来冲一下。”韩霁喊。

鲨鱼皮在沸水里煮了两滚,粗糙的皮烫绽,用刀刮去上面如沙砾的东西,洗净就得到一张光滑的鱼皮,韧性极强。

“鱼皮里的鱼肉也要刮干净,鱼肉不能吃。”海珠嘱咐。

“好嘞。”

“呦,你们在收拾啊?几时能吃上饭?”沈遂走进来,说:“鲨鱼皮能吃?”

“能吃,我找到记载了。”穆大夫松口气,他捧着医书说:“古籍有记载,鲨鱼皮是味珍贵的补药,对患有胃病、肺病之人有益,对年老人有益,可补骨,妇人食之有美容之效。”

“那我今天可多吃点。”侯夫人笑了。

“可惜了,我去年扔了好多鲨鱼。”话落,海珠发现有不少人看她,她解释说:“也是虎鲸捕来的,不是我猎杀的。”

“刚刚我在码头还听人议论你是人是妖。”沈遂大笑。

“不瞒你说,我们昨晚也有这种猜测,我们没见过虎鲸,它们好似还挺通人性,还跟弟妹有交情,实在是太有冲击性了。”韩霁堂兄笑着摇头。

“没见识。”房顶上的鸟猛不丁出声。

“对对对,我没见识。”人不跟鸟一般见识,他觉得还挺有意思,说:“广南人杰地灵,鹦鹉都比别处的聪明。”

鸟高兴了,它得意道:“鸟叫明珠。”

“你去看看苹果可蒸好了。”韩霁支开它,说:“嗓子哑了就少说点话。”

海珠担心它一顿猛吃又吃撑了,开口道:“苹果能吃了喊我,我跟你分吃一碗。”

“好嘞。”鸟领了任务飞走了。

“这鸟真有意思。”韩霁的堂弟笑盈盈道,问:“堂嫂,它真叫明珠?你给起的名字?”

“它自己起的,之前在永宁的时候它陪长命一起听夫子讲课,夫子提到“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它大概觉得明珠极美,又有海珠的珠字,就自取明珠为名。”韩霁解释,这还是长命和冬珠猜出来的,那天上午鹦鹉听过这句诗的释义后就冲出了小学堂。

“噢?还是只博学的鸟?”韩安庆大笑,他攥着书说:“我找到鲨鱼皮的做法了,鲨鱼皮脆、韧,适合做汤和凉拌,晌午我亲自动手,侄媳妇你在一旁偷学。”

“行。”海珠点头,“我来偷师。”

鲨鱼皮已经处理干净了,韩安庆先进厨房查看佐料,见茱萸和山花椒都有,他洗手出来接过菜刀切割鲨鱼皮,其他人继续处理鲨鱼的鱼鳍。

“海珠,蒸苹果能吃了。”鹦鹉站在海棠肩上过来了。

“少夫人,明珠说您也吃蒸苹果?奴婢在炉子上又蒸了一个。”海棠见礼。

“嗯,我跟它分吃一个,炉子上的那个留给它下午饿了吃。”海珠用勺子将苹果一分两半,鸟的放桌上,她用手拿着另一半啃。

鸟看她吃了才埋头动口。

海珠吃完蒸苹果洗手进厨房,鲨鱼皮已经下锅煮了,水里浮出白沫,条状的鲨鱼皮打卷,微微变了色。

厨娘将需要的葱姜蒜都洗净放在灶台上,鸡蛋也拿来了,走到灶前听吩咐。

“打两桶冷水来,要从水井里刚拎起来的。”韩安庆出声。

厨娘立马去办。

鲨鱼皮捞起来过冷水,反复冲洗四遍才冷却下来,此时锅已经洗干净了,他倒油下锅,开始爆姜蒜山椒和茱萸,这些爆香再倒入鸡汤,以及老醋和酱油调味,汤煮沸倒进煮过的鲨鱼皮。

“这个汤是河南道的吃法,味道不错的。”韩安庆跟海珠说,“我又写了本食谱,等我回去了托人给你捎过来。”

“我也打算写本书,是我在海底的所见所得,以及各种海鲜的吃法,等刊印了我给堂叔送一本。”海珠说。

韩安庆高看她一眼,说:“送个十来本,我收藏两本,再送给老友几本。”

“好。”

汤沸腾,韩安庆挟起一块滚烫的鲨鱼皮放盘子里,敲五个鸡蛋打散,淋进汤里,霎时,锅里浮出一层金黄的鸡蛋花。

“葱撒进去。”韩安庆说,他挟起鲨鱼皮喂嘴里咀嚼。

海珠皱着脸问:“是不是有尿骚味?”

“没有,哪来的尿骚味。”韩安庆摇头,又添了少许盐就舀汤装盆了。

紧接着他将剩下的一盆鲨鱼皮凉拌,海珠看了眼,淋了醋还加香橼,蒜也多,最后撒上花椒和茱萸再用热油淋。

“端去饭厅。”韩安庆吩咐厨娘,他洗干净手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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