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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310)

齐老三抱着星珠过来 ,见齐阿奶坐在檐下洗衣裳,盆里粉的绿的,一看就是海珠和冬珠姐妹俩的。

“人呢?不在家?”他问。

“还在睡,你把你二哥弄起来,给他推外面去,巷子里的风大,凉快。”

“好。”齐老三夹着星珠进屋,一手将孩子丢给他二哥,他推着木板抬起来,用木条卡住,推着人往外走。

“香——”星珠抽鼻子。

齐老三这才反应过来,他也闻到了香味,只是没多想。

“海珠拿回来的,已经烧没了,香味还没散。”齐二叔说。

“挺好闻的。”齐老三推着轮椅继续走,出了大门,他又抱起星珠,进屋推木车拎桶去打水,洗澡又洗衣,两缸水不够晚上用了。

等他打水回来,海珠和冬珠已经睡醒了,两人坐在大门外,一人捧碗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

“那是谁?还记得吗?”齐老三给星珠指。

星珠抬头,含在嘴里的脚趾头放下去,哈喇子扯出不短的丝,她认真盯门口坐的人。

“三叔,去打水了?”海珠放下碗站起来,走到木车边抱星珠下来,脸对脸地问:“你是谁?”

“可能她也想这么问。”齐二叔笑,说:“星珠,她是谁?是不是你大姐?”

“大姐”二字一出,星珠立马哭出声,嘴巴瘪着,眼睛水汪汪的,眼泪一颗接一颗滚下来。

“怎么哭了?真不认识了?”冬珠探头问。

鹦鹉正在吃食,听到哭声它极快地飞了过来,它落在屋顶歪头打量着,嘴里咂巴着松子的香味。

贝娘从屋里出来,她探头看一眼,过来跟海珠和冬珠打个招呼又回去了,完全没搭理哇哇大哭的孩子。

“我长得也不吓人啊?”海珠把星珠递给走出来的齐老三,说:“你这记性还不如一只鸟。”

星珠一到齐老三怀里立马收声,她眯着眼睛偷偷觑着海珠和冬珠。

齐二叔发现了,他跟海珠和冬珠打个眼色,两人立马扭头不再搭理星珠,一个给自己编辫子,一个招呼鸟下来,捧着鸟翻毛挠痒,怕它身上长虫了。

“少将军没过来?”齐老三问,见星珠挣扎着要下地,他把人放下来。

“他回府城了,还有要事需要他办。”海珠拍一下悄悄探过来的猫爪,说:“肚子饿了去逮鱼,不许打鸟的主意。”

大白猫舔了舔爪,揣着爪子趴地上,余光却是盯着翘尾巴的鸟。听到屋里有动静,它伸个懒腰慢步跑进去,跑进屋看见星珠扶着筐站起来了。

“猫——”星珠扔个香蕉给猫,她又一手拿一个,四肢着地往外爬,手上拿着香蕉不方便爬,她都给塞进肚兜,拖着鼓鼓的肚子继续爬。

齐阿奶看见了咳一声,星珠怕被抢了,爬得越发快。

“才给你洗的澡换的衣裳啊,一天三身衣裳都不够你糟蹋的。”齐老三叹气,他伸手想抱她起来,星珠偏偏绕过他,目标明确地爬到海珠腿边,吭哧吭哧掏出一个香蕉递给她。

“给我的?”海珠惊讶,她接过香蕉说:“不是不记得我了?”

“看样子是记得的,之前哭或许是生气,你们都走了,都出去玩了,就她一个被撇下了。”齐二叔笑。

星珠又递给冬珠一个香蕉,她咧着嘴坐在地上笑。

“小胖妞。”冬珠揪她一下,伸手将人捞起来抱坐在腿上,“喊姐,喊了给你吃。”

“姐姐~~”鹦鹉探头。

猫瞅准机会,迅雷不及掩耳地伸爪,响亮地照着鸟头来一巴掌。

“嗷——”鹦鹉痛嚎,“疼疼疼……”

“我看看,”海珠捏着鸟头仔细瞅瞅,羽毛无损,皮下无血痕,看来猫只是想打鸟,没伸出指甲。

“没事,没流血。”海珠安慰它,剥去香蕉皮,她捏着香蕉递鸟嘴边,说:“吃口香蕉甜甜嘴,只给你吃,不给猫吃。”

鸟咬一口,仇恨地盯着墙上的猫,要海珠替它报仇。

“猫在墙上,我抓不住它。”海珠又把香蕉杵鸟喙上,让它继续吃,“快吃,吃了让你姐姐带你去骑龟。”

齐老三嗤了一声,说:“真拿它当孩子哄了?这鸟越养越娇气,没个鸟样。”

鹦鹉想说话,它一开口,海珠又喂它香蕉,不让它出声。

“饱了。”鸟吃饱了,头也不疼了,看巷子里打渔的人回来了,它精精神神飞过去落在屋顶上围观。

“大龟,出来吃鱼了。”以二旺为首的几个孩子跑过来,他们端着鱼肉块来喂龟。

海龟出水,它刚爬出坑,鹦鹉高兴地落龟壳上,站在龟背上让它驮着往外走。

海珠让她二叔盯着鸟,她进屋去做饭,洗刷螃蟹时大白猫凑过来了,她反手抓住猫,轻拍着猫屁股骂:“你打鸟做什么?都是一家的还搞内斗。”

“猫和鸟的矛盾人别插手,会说话的鸟见猫就骂,挨打也是应该的。”齐阿奶说公道话,“你喜欢那嘴花花的尖嘴子,我喜欢勤快踏实的猫,你要是拉偏架,我也拉偏架。”

“行行行。”海珠无奈地笑,她折根蟹钳砸碎,掏出蟹肉给猫赔罪,嘱咐说:“不准再下黑手。”

猫吃了蟹肉也不离开,它守在海珠腿边,等螃蟹蒸熟了,它夹着嗓子喵喵叫,成功地讨到一碗蟹肉,吃饱了才走。

天黑了,风平和潮平带着长命过来了,潮平和长命在院子里夹着星珠的胳膊扶她走路,风平进厨房去帮忙烧火。

“大姐,晚上什么饭?”

“粥和米糕。”

铁锅烧红了,淘洗干净的湿米倒进锅里,文火快速翻炒,水炒干了倒上姜片,米香和姜香混一起出味了再淋上蟹黄油。

海珠让风平撤两根柴,问:“下午跟长命在玩什么?”

“看书,看航海的书,等我们长大了,我们要造艘大船出海航行。”风平语带兴奋。

“有志气。”海珠没当真,锅里的米均匀地裹上了蟹黄,她拎来瓦罐,先铲一铲米装盘,剩下的装进瓦罐里,从后锅舀温水倒进去。

风平引燃了炉子,一阵青烟后,火苗飙了出来,猩红的火苗照亮了墙壁。

添了水的瓦罐架在炉子上,火舌舔舐罐底,浮了层油的水一点点升腾,待米粒煮开,米浆溶进水里,蟹黄油跟米浆融合,慢慢变成淡黄色。

“姐,鸡肉撕好了。”冬珠端一钵鸡肉进来,鸡肉已经撕成条。

“先放着,粥煮好了我再弄菜。”海珠坐在厨房外摇扇子,院子里可热闹了,星珠爬在地上捉人,抓住谁就让谁背她,风平、潮平、长命逗着她满院子爬,她乐得嘎嘎笑。

“有段时间没这么热闹了。”侯夫人走进来,她肩头蹲着鸟,一进门,鸟就抬翅膀告状:“伯娘,鸟挨打了。”

“谁打你?”侯夫人落座,闻着饭香问:“还没吃饭?”

“还没,也快好了。”齐阿奶看向尖嘴子,说:“你还挺记仇。”

“你不喜欢鸟,”鸟也是有感觉的,“你喜欢那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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