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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289)

老龟吃撑了,它仰着脖子张嘴打嗝,海珠脱了鞋竖起来给它垫着脖子,笑着说:“相信你虎鲸大姐,这里是个好地方。”

老龟跟了她三年,她头一次见它撑成这个样子。

一路无波无险,船在海上行了小半天,日落黄昏时抵达了海上小岛。此时天上晚霞漫天,云朵如火烧,底层烂如棉絮的云层燃起熊熊烈火,黑烟冉冉升起,上空的云层竟然是黑灰色,难怪有火烧云之说。

岛上的孩子在海滩上赶海,看到什么捡什么,人吃不了的就砸了喂鸡喂鸭喂猪。海珠放了老龟入水,它自己往岛上游,她去底仓提了一桶半死的蜘蛛蟹给岛上的孩子。

“桶放老龟的沙坑边上就行,我下次过来了自己提。”她交代。

“谢谢海珠姐。”

“嗯,死蟹别吃,蟹死了喂鸡喂鸭。”她嘱咐。

海珠拿起船橹撑着沙推船离开,船还没转过头,一艘渔船过来了,船上的男人跟海珠打招呼,他跳水里帮她推触了底的船。

海珠跟他道谢。

“丁叔,你别给我们送口粮了,我们卖的鸡蛋鸭蛋够买粮吃。”岛上的小子说。

拖着渔船的男人从船上搬下一袋糙米一袋米粉扛在肩头,粮袋压得他抬不起头,声音仍然浑厚:“你们还没长大,族里就该给,多吃点,长高点长胖点。”

海珠回头,男人扛着粮袋走上岛隐入树丛间,海滩上的小子丫头合力拖着船锚缠在礁石上。

船载着她走远,岛上的说话声变得模糊。

第204章 迎宾鸟

齐老三在码头摆摊卖鱼, 他推来了木板车,人坐在车椽子上,没客人的时候他就仰头看海。见海珠的船回来, 他跟隔壁相邻的摊主打声招呼, 推着木板车往海湾走。

船锚抛下船,他捡起船锚拖着船靠岸,船头抵着礁石了,他拖着船锚缠在礁石上又砸进土里。

“今天回来的晚啊, 我们还以为你晌午会回来。”他说着踩上船头。

“跑的远, 今天收获不小。”海珠领他去船尾, 解了渔网跟他合力拖起来,螃蟹离了水,挣扎着翻动, 口器里发出“嚓嚓”响。

满满一渔网的螃蟹扛下船堆木板车上, 不管是守卫还是商贩,抑或是打渔的船主,他们齐刷刷惊呼着抽气。

海珠满面带笑的又从海里拖起来一网兜的螃蟹, 指挥齐老三去底仓提桶端盆。

木板车三面都用一臂高的木板封住了, 螃蟹直接倒在车厢里,海珠拎着空桶去底仓的水缸里捞海胆, 海胆装两桶还有剩的。

“海珠, 你这是跑哪儿撒网去了?”有人问。

“下海在海底捞的,遇到蜘蛛蟹蜕壳,蟹群堆在一起像个小山包。”海珠拎着桶挂车椽子上, 说:“晚上我做螃蟹宴, 大家都过来捧场,每人一两银子, 你们随便吃。”

“不往外卖?”李掌柜问。

“明天我还出海,要是又逮到了再卖给你。”海珠承诺。

“明天可不能出海,水官说明天要变天。”齐老三又拎两桶海胆和虾蟹过来了。

“要下雨了?那就不出海了。”海珠给李掌柜使个眼色,她又去底仓溜达一圈,掉在船板上的虾蟹海胆又捡了半盆,这才下船离开。

“兄弟,桶明天给你送家里去。”齐老三跟借桶的人说。

“不要紧,你先用,家里桶多,不缺这两个。”

卖鱼的摊子那里,帮忙看摊的渔民站起来喊:“老三,剩下的鱼你不要了?”

“要,我待会儿还过来的。”

走到九贝食肆门口,海珠取下一桶软壳蟹给李掌柜,说:“这桶不算钱,送给你吃,里面有死蟹,你择一择。”

“死蟹也能吃嘞,又不是河蟹,海蟹死了只要没臭都能吃。”李掌柜抖了抖桶,嘀咕说:“死蟹油炸,活蟹清蒸,我去喊两个老兄弟晚上过来喝酒吃蟹。”

拐进青石巷,人还没走进去,海蟹的腥味先随风飘了进去,巷子里择菜的妇人纷纷抬起头,看清齐老三拉着满车的螃蟹,她们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做饭了,晚上来吃螃蟹宴,一人一两银子随便吃,十岁以下的小孩只要三百文。”海珠说。

“你这是把螃蟹的祖宗八代都抓回来了?”红珊娘丢了手里的韭菜,家门口就有吃的,她不用做饭了。

“蜘蛛蟹蜕壳,一大群让我遇见了,都是没壳的,吃的时候不用剥壳。”一只猫闻到腥味跑了出来,海珠挑两只死蟹扔给它。

家里的大白猫见了尖利地嚎一嗓子,它是另一个小黄,极度护食,见不得别家的猫吃自家的东西。

狸花猫拖着死蟹跑进家门,它的主人指着大白猫骂:“下次再来我家吃鱼我打你。”

侯夫人在院子里听到动静出来了,鹦鹉也紧跟其后飞了出来,它落在墙头往下看,粗着嗓子骂:“死猫。”

海珠抬眼瞪它,“说什么呢?跟谁学的?”

“晌午那会儿它偷偷飞出门跑去你家找你,被你家的三只猫撵得翅膀根都快飞断了。”侯夫人觉得好笑,她这一下午就坐在院子里给猫和鸟拉架了。

海珠扔三只死蟹喂自家的猫,齐老三推车进门了,她拿只螃蟹朝鹦鹉招手,“你吃不吃螃蟹?”

鹦鹉怵地上的猫,它站在墙头走来走去,就是不敢下去。

隔壁院子,星珠从屋里爬了出来,遇到支着龟鳍往外爬的大龟,她麻溜地爬上龟背,大龟背着娃慢吞吞爬出门。

星珠看见海珠大声“啊”一声,她吸着手指嘴里说着只有她自己听得懂的话。

“在喊我?”海珠过去抱起她,问:“饿了还是渴了?”

大龟不受人影响,循着腥味往院子里爬,舔着爪子的灰猫一跃跳上龟背,坐在龟背上继续舔毛。

鹦鹉滴溜着眼珠子,溜溜达达顺着墙头蹦上屋顶,渔网挂爪子,它又折返到墙头,一步步走上齐家的院墙,伸着脖子看猫趴龟背上吃蟹。

大白猫不知道从哪里猛地蹿上墙,鹦鹉吓得“嘎”了一声,展开翅膀嗖的一下逃回去了。

“你们几个都能演台戏了,吵死人。”侯夫人进门站院子跟鸟唠叨,“你跟我实话实说,你主人是故意放跑你的吧?嫌你太聒噪了。”

“他是个坏人,鸟才不跟他。”鹦鹉不受激。

“呦,你还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侯夫人接过丫鬟手里的扇子扇风,继续问:“说说,他是怎么坏的?”

鹦鹉不接话了,展开翅膀啄水清理羽毛。

“不说我喊猫来。”侯夫人笑着逗弄。

“它哪懂这么多。”老嬷嬷接话。

她的话刚落,鹦鹉就飞了,它盘旋在院子上空哀怨地念叨:“坏人——坏人——坏人——”

一声比一声拖的调子长。

巷子里的孩子被它吸引过来,他们站在墙外仰头看天上会说话的鸟,还有人抛花生给它。

鹦鹉一概不理,它转头朝海珠家的院子飞过去,扯着嗓子喊:“海珠——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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