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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261)

“什么东西?”

“两张床。”海珠答。

床搬进院子再抬进屋,那张老旧的木床已经抬出去了,衣箱和桌椅也都搬了出去,屋里很是空旷。海珠指挥着摆放床的位置,落定后她拿一锭银子给韩霁。

“我要在永宁待两天,这两天不用你们跟着,在镇上转转,喝喝酒吃吃肉,再把今晚帮忙的守卫喊上,我请你们去吃酒楼吃饭。”他把手里的银锭子抛给侍卫长。

“谢少将军赏。”

十六个侍卫离开了,海珠关上大门,她走进屋看韩霁正在拆黑布,她也过去帮忙。

齐老三又拎了盏灯笼过来照明,烛光摇曳,在黑布掀开的那一刹那,昏暗的房间陡然亮了,温润而洁白的砗磲在烛光下反射出温和的光芒,青砖墙蒙上一层光,失去了冷硬的棱角。

砗磲壳用木架框住,床脚镂空,木头做出编制的形状,打磨得圆润光滑,一眼看过去温润如玉。而木框上架的砗磲又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边缘还雕刻着福字和花纹。

“这是人能用的东西?”齐老三惊呼。

“这是什么东西?”齐奶奶问,她不知道砗磲是什么,只当是贵重的玉,啧啧道:“这太贵重了,放在家里我还提防着被偷。”

“不会,这么大的东西贼偷不走,他搬着床出不了巷子。”韩霁说。

“我先睡两年,之后它跟我去府城。”海珠坐了上去,生活在壳里的东西已经死去,这也就是个体型庞大的贝壳,而贝壳海边多的是,这么一想就不觉得它珍贵了。

“唉,没想到它又回到我的手里,到了我手里还见不了光。”海珠叹一声。

“见不了光才好,少一个人看见就少一人惦记。”韩霁往外走,说:“夜深了,你们收拾收拾歇下吧,我也回去了。”

他走了后,风平和潮平先脱了鞋爬进砗磲壳里,里面什么都没铺,躺在里面硬梆梆地咯人,但睡在里面很凉快,触手冰凉。

海珠和冬珠赶走他们,搬了被子过来铺里面,收拾好了急急忙忙去洗澡,换了干净的衣裳新奇地躺进砗磲床里。砗磲壳内弧度大,人躺进去就陷了下去,边缘遮住了视线,海珠恍然觉得自己睡进鸟巢里了。

一夜好眠,次日一早,风平和潮平醒了见隔壁的门开着,他们兄弟俩做贼似的溜进去,一人霸占一张砗磲床,欢喜地躺在里面打滚。

“韩二哥买了早饭过来,快起来吃。”冬珠过来喊,“晌午让你俩睡,快出来。”

韩霁往屋里看一眼,等人到齐了,他嘱咐说:“床的事谁也别在外面说,虽说天高皇帝远,但能不沾麻烦就不沾麻烦。”

家里的人都重重点头。

饭后,冬珠和风平去海边撬生蚝,海珠去买了猪后腿肉回来炒肉哨子,多了个帮手,她让韩霁帮忙切肉。

“没包馄饨了?来的路上我还琢磨着过来给你剁肉馅。”韩霁说。

“包馄饨太麻烦了,我奶比去年又老了一岁,揉面擀面太累了,她吃力。”海珠坐在一旁择木耳,她看了眼天光,说:“你若不是少将军,我俩若是做早肆的,每天早上应该就是这光景。”

韩霁设想了下,平淡的日子似乎也不差。他揽一刀肉拨木盆里,说:“我若是个走街贩卒,你应该看不上我,我没能力保护你,也没法走到你心里。”

海珠得承认他说得对,在这两三年内,她遇到的人里,排除家人,唯有他让她毫无芥蒂的接受,他的阅历和见识让他开明包容,她也被这一点吸引。

肉切好了,木耳也择好了,海珠端着两样菜进厨房,韩霁也跟了进去,他让齐阿奶出去,他来烧火。

“你会烧火吗?”齐阿奶不放心。

“会,我在西北打仗的时候就自己烧火烤饼子烤肉。”

等人出去了,锅里倒了油,炸花椒的时候韩霁闻着味面不改色,他还有闲心跟海珠说话,“布政使的死可能是人为,他在码头说过要加渔税的话。”

“十而税一,我卖十两的鱼就要交一两的税,这税价还不高?他竟然还要增税?渔民不吃饭不养家了?”海珠愤怒。

“所以我说他的死可能是人为,惹了民愤,广南的渔民可不是软骨头,在海边就是他们的地盘。”韩霁往外看一眼,说:“我查到当天有艘渔船晚他一柱香的功夫从河道出海了,当天没回来,傍晚的时候去了另一个码头,隔了两天才离开。”

“然后呢?”海珠问。

“没了,我没往下查了,不管是不是他杀,他是遇到风浪翻了船淹死了更好。他死在大海里尸身无存,足以让朝堂上的人忌惮害怕,若是再派人来,可能就是个无关轻重的人。”

“干得好。”海珠夸一句,幸亏他不是个死板的性子。

第184章 男人都一个德行

肉哨子炒好了, 韩霁端着肉哨子跟海珠过去,走进厨房,他犹豫了一会儿, 挪开凳子坐灶下准备烧火。

海珠忍着笑, 问:“不怕食客看见了笑话你?”

“是有些难为情。”韩霁没有拐弯抹角地说冠冕堂皇的谎话,他直言说:“我家的厨房我从没踏进去过,门朝哪边开我都不清楚。”

海珠撇嘴。

火折子吹着了,他点燃引火柴, 暼了她一眼, 问:“你不再说点什么?”

“说什么?让你回去?我这边忙完了再去找你?”锅里添满水, 海珠拿起锅盖盖上,她往外看一眼,小声说:“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齐老三打水回来了, 他犹豫不定的在外面徘徊, 他不知道他这会儿该不该进去。

“老三,还没开火啊?”二旺爹过来了,他手里还拎着酒壶, 说:“黄酒我都买来了, 就等着吃饭了。”

“开火了,少将军在烧火, 先进去坐吧。”齐老三大声说。

韩霁听到声透过窗子往外看, 正好对上满脸震惊的街坊,对方半信半疑走过来,远远看一眼还不满足, 又假模假样地路过厨房门口, 飞快地瞟一眼,迅速转身往外走。

“他去喊街坊邻居来围观了。”韩霁说。

海珠说归说, 没打算为难他,她让他回去,“你去忙你的事,一会儿有我奶来烧火。”

韩霁就等她这句话了,说:“你今晚要是跟我出去,我就没事忙,能一直坐这儿给你烧火。”

海珠踢他一脚,没言语。

韩霁明白了,立马往灶里加柴,烧大火。

“我来烧火吧,外面来人了。”齐老三走了过来。

“三叔你去哄小妹,这边有我帮忙。”韩霁一脸高兴地拒绝,说:“我就喜欢烧火,你别跟我抢。”

海珠撇过脸闷笑,出声说:“三叔你待会儿负责端饭收碗擦桌子,厨房里的事不要你帮忙。”

看热闹的街坊已经进来了,见齐老三在外面站着,而厨房里还有说话声,这才相信二旺爹没忽悠人。

“男人想娶媳妇的时候都是一个德行,在自己家那是筷子掉地上了都不捡,去了丈母娘家恨不得把自己当骡子使。”红珊奶感叹,“少将军也不例外,昨晚才过来,又是连夜送床,又是一大早天不亮就去买早饭,自己的肚子糊弄饱了不算,还要烧火给还没到手的媳妇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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