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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218)

“到了魔鬼鱼发情求偶的季节了,之后的几天估计逮上岸的魔鬼鱼多,多了价钱就贱了。”齐二叔说,“你们明天要是再遇上了,少逮点,早点回来,多了不一定能卖的出去。”

海珠跟齐老三都乖乖点头。

饭后海珠烧水煮鲨鱼鳍,她烧着火问:“二叔,你跟我爹出海的时候还杀过鲨鱼?”

“你爹起的意,他比我胆大,我那时候快吓傻了。”说起往事,齐二叔脸上浮起笑,“我那三间石屋就是鲨鱼鳍卖了钱盖起来的,之后又娶了你二婶。唉,你跟你爹一样倒霉,肩上担的担子重。”

“倒霉不至于,他照顾了你跟我三叔,现在你跟我三叔在替他守着我们。我现在照顾弟弟妹妹,他们也心疼关心我。”

第154章 魔鬼鱼的毒

待家里的人都洗完澡, 海珠从瓦罐里挟起鱼鳍放冷水里,她用贝壳刮去鱼鳍上的黑皮,齐阿奶看着潮平睡了也出来帮忙。

“我回去了, 娘你来栓上门。”齐老三从齐二叔的屋里出来。

“三叔你等等。”海珠舀水冲手, 她进屋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他,“卖鱼的银子,我俩一人一半。”

齐老三就没摸过这么多的银子,他拿在手里觉得烫手, 沉甸甸的, 他觉得比上百斤的鱼还重。他搓了下手, 说:“给多了,给我二十五两就好了。”

“我三婶快生了,你手里多握点银子, 你们心里踏实。”海珠指了下泡着盆里的鲨鱼鳍, 说:“干鱼翅卖了钱就不分给你了,渔税也由我交。”

“是该这样,鱼翅卖了钱都是你的。那、那我回去了?”齐老三拐转脚尖。

“回吧, 手上别忘了上药。”海珠往门口走, 等他出去了,她关上门从里面落了门栓。

门外的脚步轻快又急促地走远, 齐老三捧着一袋碎银子敲响自家的门, 贝娘擦干手挺着肚子过来开门。

“给你。”齐老三关上门,他兴奋地搂着贝娘往屋里走,“海珠分了我五十两银子, 你藏好了, 明天去扯两身布做衣裳,卖卤菜的生意先停下来, 家里不缺钱了,你就别受累,等孩子生了再做卤菜卖。”

贝娘天天卖卤菜,一天也能赚二百文出头,一个月也是六七两银子,家里吃喝不用她出钱,再加上齐老三零零碎碎给的,她手里也攥了六七十两,铜板都攒了一大箱。她手上不缺钱,但穷惯了,也抠惯了,除了在吃上舍得点,穿着上不太看重。她捧着肚子摸了下,现在肚子大了,蹲不下去,走路也笨重,她也怕出意外,就顺着齐老三的话点头,打算等生了娃再继续卖卤菜。

齐老三趴在她肚子上听了一会儿,起身进屋拿换洗衣裳去洗澡,贝娘进屋拿他的脏衣裳出来洗,他出声说:“不要你洗,我洗了澡搓两把就行了。”

贝娘不理他,吃饭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的手,手心和手掌上都是血痂。

之前给他二哥洗澡的时候手上的血痂就泡开了,齐老三冲完澡出来,手上的伤口泡得泛白,他坐到灯烛下挑药粉敷伤口上,敷了药再裹上细麻布。金疮药卖的贵但效果也好,敷上一夜,明早就能好个六七成。

贝娘晾了衣裳进来,看见他的伤动了动嘴唇,她想让他明天在家歇一天,但知道他的性子,她也担心海珠一个人出海不安全,索性什么都没表示,安安静静脱衣裳。

齐老三看她坐上床,他吹灭油烛,倒在床上不过片刻就响起呼噜声。

隔壁院子里的灯笼也吹灭了,海珠把鱼翅晾在竹篩里,洗了手进屋关门睡觉。

睡在檐下的肥猫打个哈欠翻个身继续睡,半夜月亮隐进云层,两只白猫睡醒轻巧地跳上墙头去隔壁院子里逮老鼠,灰猫则是竖起耳朵在家里巡逻。

当镇外的村里响起鸡鸣,两只白猫又翻墙进来,灰猫和白色的肥猫在院子里打闹,当天色隐隐泛白时,齐阿奶开门出来。

“喵——”

“喵~”

“嗷——”

“行了行了,别乱叫。”齐阿奶先去开门,洗脸的时候给猫碗里换上干净的水,她进厨房摸黑烧炉子,火苗飙起来了她就着火光切两坨阿胶丢瓦罐里煮水。

瓦罐冒烟了,齐老三打着哈欠过来提桶推车出门打水,灰猫扑他的腿,他不理它。

当挑柴卖水的男人走进巷子时,海珠姐弟三个陆续起床,此时天色已亮,她们洗了脸吃了阿胶炖蛋,拎着瓦罐拿上碗出门去海边撬生蚝,三只猫颠颠跟上,熟门熟路地跑前跑后。

去时潮水还没退,她们姐弟三个撬够今早要用的生蚝时,海上升起橘红色的太阳,不消片刻,海边的潮水退去,浸泡了一夜的海滩露了出来。

海珠踩水去捡鱼,拎着两条鱼回去喂已经在院子里安家的海龟。

三只猫在湿软的海滩上打滚,猫毛一缕一缕炸成刺猬,赶海的人来了,它们拉泡屎埋在沙里,抖了抖毛一溜烟往家跑。

“药熬好了,我给你装瓦罐里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带走。”齐阿奶见海珠进来,她拎着瓦罐出去放饭桌上。

海珠叹口气,闻到药味她就头疼。

“我回来了。”齐老三推着木板车进门。

海珠往他手上看,手指上还裹着麻布,她开口说:“三叔你今天别跟我出海,你手上有伤,爬崖壁的时候估计有影响。”

“没事,我爬不上去就坐船上等你。”齐老三拎着水桶往缸里倒水,水缸满了他干吃三个烤鸡蛋,进屋把他二哥弄出来就拎上瓦罐示意海珠出门。

“我们走了啊。”海珠放下切韭菜的菜刀,闻到韭菜味她想吃鱿鱼了,韭菜炒鱿鱼很好吃。她琢磨着下午回来早了就下海逮鱿鱼去,出门了她想起来快到章鱼发情的季节了,到时候又要死一大片。

三只猫又跟着她去码头,等船走了,它们在海边玩一阵才回家,跳上桌子让齐二叔梳毛,晒着太阳一觉睡到晌午。晌午睡醒了去渔市蹭鱼吃,吃饱了找个草丛躲阴凉,一觉又睡到日落。

“猫比人享福。”路过认出它们的人羡慕的嘀咕,日落了,她们拎着桶拿着铁耙去海边赶海。

“娘,你看水里的是什么?”爬上礁石的小子大喊。

“是魔鬼鱼!哎呦老天,今儿轮到我发财了。”海岸上的人欢喜。

魔鬼鱼跟着浪游上浅滩,它们在不足膝盖深的海水里畅游,海水里盖上黑影,人踩进水里,勾着腰用铁耙扎。

“别跑远了,小心离岸流。”有人高声提醒。

话音刚落,水里的半大小子嗷一嗓子,惊得浅滩上的人齐齐抬头,七嘴八舌地问怎么了。

“我被魔鬼鱼的尾巴刺到了。”

“嗷——”一个八九岁的胖小子尖叫,他又叫又笑,拖着魔鬼鱼的尾巴往岸上拽,兴奋道:“我逮的这个能不能卖十两银子?”

“快送医馆,天杀的,这谁家的孩子?魔鬼鱼的尾刺有毒,戳到了就要烂肉。”一个老头粗着嗓子吼,“都给我滚上来,他娘的要钱不要命了?你们以为它的价钱贵贵在哪儿?快送孩子去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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