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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165)

雨点子落了下来,齐老三跟贝娘缩着肩端盆跑回来,两人回来了又拿伞出门,贝娘去沈家接冬珠和风平下学,齐老三去红石村接老娘和潮平。

海水变了色,湛蓝的海面成了幽黑色,黑色的海水波涛汹涌,在狂烈的海风里扬起三尺高,猛烈地撞击着海岸。

海上出现了漩涡,飓风搅动了乌云,码头上的守卫赶忙收拾了东西离开,不多一会儿,海水就漫上了海岸,码头上新修葺的草亭被冲塌,礁石也浮了起来,被海水拖着往后扯了两三丈远。

齐老三背着潮平拉着老娘,伞也不打了,淋着暴雨绕道进了巷子,借着围墙的遮挡,三人安全到家。

“这鬼天气,雨说下就下,晌午还晴得好好的。”齐阿奶进屋就骂。

“我烧了水,先来洗个头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海珠撑伞走到檐下,风太大了,烟囱倒呛烟,厨房里烟雾弥漫,进去了看不见人。

“我腌了肉,明天要是不停雨就用泥炉烤肉烙饼吃,今晚吃米糕喝点水,吃只冷鸡也不开火了。”海珠说。

“这时候有吃的就行了,不讲究。”

话刚落,大门被拍响,天色已经黑了,齐老三站厨房里问:“找谁?”

“找海珠,我是沈家的下人。”

海珠撑着伞去开门,“找我何事?”

“老爷让小的来问问,姑娘你可知道我家六爷的行踪?他是不是往西巡海去了?”

“是,他跟少将军往西去了。”海珠思索着,海上变了天气,舵手会最先发现,就是船行在海上,也是有机会回岸上的。

沈遂一船人在雨落下来之前就回到了岛上,官船行至广南最西边的海岛,他们运气好,人上岛了船帆才经不住大风裂开了。

船上的人淋着雨把铁铸的船锚抛下水,渔船的船锚只有最顶端有个半臂长的固定铁环,官船的船锚整条都是实心铁块,重达上千斤,船锚抛下海,船也就稳了。

船上的人住进岛上渔民的家里,沈遂看着雨幕心思一动,借着船坏了的理由,他正好可以在岛上多躲些日子。

……

暴雨下得猛烈,半夜雨水从门缝里漫进屋,海珠听到猫叫坐了起来,她听着外面的雨声点了油烛,烛光照亮一隅,她看见了漫进来的水色。

“姐,怎么了?”冬珠迷迷瞪瞪地坐起来。

“雨太大了,门窗都在渗水。”海珠把两只小猫放出来,她想到齐家湾的老家,等开海了回去办喜宴估计还要先整修石屋。

“这水怎么办?用棉袄堵着?”冬珠走到门口透着门缝往外看。

“不用管,等天晴了把土挖出去晒干了再填回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海珠睡不着了,她端起放在墙边的盆子继续磨干鱼,两只猫卧在她脚边,在咔嚓咔嚓声里安静睡觉。

早上雨小了一阵,海珠撑伞去厨房舀两瓢白面半瓢黄豆粉,打五个鸡蛋兑水和成面糊,切了咸肉丁拌进去,最后撒上鲣鱼粉。

火炉里燃起了火,为了除烟她开了门,平底锅烧热了淋一层油,再淋上面糊。

面和肉的香气穿透雨幕飘出院子,隔壁的邻居正吃着青菜面糊汤,还费柴蒸了条鱼,这会儿闻着味看着碗里青惨惨的面糊是彻底没了胃口。

“海珠啊——刮风下雨天你也不消停?”

第117章 海豚逐鱼

大门被拍响, 冬珠撑伞跑出来,她以为是她三叔,开门了才发现是对门的邻居。

“家里在做什么好吃的?有没有多的?卖我两碗。”外面风大, 伞几乎要吹坏, 男人走进门,站在檐下避风。

“我们自己吃的饭,没多的。”冬珠说。

男人不理她,看着敞着门的厨房, 问海珠:“烙饼啊?卖我三张饼, 大毛他们闻到你家的香味闹着不吃饭。”

海珠挟三张饼放盘子里, 两个盘子扣着挡雨,她站门口让他过来拿,“送给大毛他们吃, 几张饼不值得卖。”

“那行, 谢你了。”男人心满意足地接过三张饼离开。

过了一会儿送盘子过来,盘子里装满了炒花生。

齐老三戴着斗笠过来了,手里端着一钵鸡蛋粥和一钵卤海带, 说:“你三婶在那边煮饭了, 我们就不过来吃饭了。”他过来是为了给他二哥穿衣洗漱。

海珠嚼着刚出锅的卤海带,隔着院子问:“三叔, 我三婶卤的海菜多吗?”

“不少, 昨天泡发的海菜都卤了,天不热,一天三顿都可以吃。”

“不如拿去卖了, 下雨天都没心思做饭, 卤菜好卖。”海珠出主意,“你端着盆挨家敲门, 价钱高个一两文也有人买。”

齐老三心里一动,他快速给他二哥收拾干净,支开窗子散气,屋里太暗又点盏灯笼挂床边,随后提着便桶出门。

不多一会儿,噼里啪啦的雨声里响起拍门声和叫卖声。齐老三一个人叫卖还有点发怯,门开了迎来一张张笑脸,慢慢的,他放下提着的心,叫卖的吆喝声里胆气越来越足。

“晌午跟晚上还来卖吗?”有人问。

齐老三捏了下湿漉漉又沉甸甸的荷包,说:“来,家里屯的干海菜还不少。”

一条巷子还没走完,盆里的卤菜就空了,齐老三送盆回去,他把带盖的木盆递给贝娘,转身拿着铁锹出门。他迎着风雨往街上走,街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出门,酒楼饭肆的旗帜倒在地上,路上散落着碎瓦片,水坑里积的水漫过了脚踝。

戴着斗笠在狂风里不起什么用,冰凉的雨点子刚滑到帽沿就被风拍到了脸上,齐老三眯着眼抬头,涉水走到禽肆门口拍门。

“谁啊?”

“还有活鸡吗?我买几只活鸡。”

铺门敞开个缝,混着鸡屎鸭粪臭的热风飘了出来,掌柜看他一眼,嘀咕说:“这时候还敢出门,要几只?”

“五只。”齐老三不进门,靠在门板上拿出荷包数铜板,接过拴着翅膀的五只鸡递过铜板,拄着铁锹又循着来时的脚印回去。

“海珠,晌午别做饭了,我买了母鸡熬汤,晌午吃鸡汤米粉。”齐老三贴着门喊。

“好。”

贝娘还在等他回来吃饭,桌上有冬珠送来的四张饼,还冒着热气。

鸡扔在院子里,齐老三走到檐下取了斗笠和蓑衣,脱了鞋走进屋,他跟贝娘说:“刮风下雨天大家都嫌做饭炒菜麻烦,我俩辛苦点,正好能赚他们兜里的铜子。”

贝娘点头又摇头,她不嫌辛苦,烧火做饭有什么辛苦的,就是呛点烟罢了。她挟起饼子给男人,冬珠送来的时候她尝了一口,面饼很好吃,有肉有面,烙脆的面饼嚼着有锅巴香,松软的面瓤也不乏味,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不知道海珠往面里加了什么。

屋外的雨势又大了,屋顶上的水不等汇到瓦沟就排了下来,屋檐下成了白花花的雨帘。

齐老三吃着饭往外看一眼,庆幸他回来得及时,雨太大了,院子里的东西已经看不清了。

饭后两人开始忙活,齐老三拎桶雨水倒锅里烧烫鸡的水,烟囱里的烟倒呛着从灶里冒出来,厨房里烟雾弥漫,他不让贝娘进去,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烧火,不时跑出来咳几声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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