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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139)

一家人都笑了,齐阿奶放下碗狠拍他一下,“前几天还跟我说没有喜欢的姑娘,憋不住了吧?哪家的姑娘你跟我说说。”

“她家住在后崖村,家里只有个寡母,她有点问题,不会说话。”齐老三一直犹豫的就是这一点,怕他娘不能接受,但既然开口了,他也就不瞒着。

齐阿奶脸上的笑消失了,齐二叔放下碗筷不吃了,海珠和冬珠也沉默了,嘴里嚼着米糕不说话。

“不能说话是什么意思?”齐阿奶问。

“她五岁的时候烧坏了嗓子,哑了。”

“其他方面呢?”齐二叔问。

“只是不能说话,其他方面没受影响。”齐老三答。

院子里陷入沉默,潮平左看看右看看,吃饱了识趣的去玩沙,不敢插话。

“要不我们见见你宋婶子的侄女?”齐阿奶迟疑道。

“不用见了,贝娘就很好。”齐老三很坚定,“我娶了她是我们俩过日子,娘你要是看不惯我搬出去租个房……”

齐阿奶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海珠踩他三叔一脚,他讪讪地闭上嘴。

一顿早饭不欢而散,除了潮平谁都没吃好。

海珠、冬珠和风平去街上卖饼了,齐老三无事做,把木板车推去街上了他回去拿上扁担和砍刀去砍柴。

齐阿奶去街上买两包糕点去了宋婆子家,出来的时候还在跟人赔笑,宋婆子当着她的面没说什么,转过身就垮了脸,“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娶个什么天仙回来。”

“潮平你看着,我去后崖村走一趟。”齐阿奶回去跟齐二叔说。

“娘你可别乱来。”齐二叔出声,“千金难买他喜欢,老三说得也对,娶了媳妇是跟他过日子。”

“我就是去打听打听,总要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

……

接连两三天,在家吃饭都别别扭扭的,海珠不许风平和冬珠插嘴打听,她们是小一辈,长辈的婚事不插手不插嘴,免得落埋怨。

这天天色阴沉,码头的守卫敲锣打鼓提醒渔民别出船,就是走亲访友也晚些日子,海上的风向有变数。

海珠往红石村跑了一趟,于来顺回老家了,她让她娘收拾些衣裳到青石巷住,“台风来了又是风又是雨的,万一屋顶掀没了,你带着平生岂不是没地去。白天还好,就怕是夜里……”

“行。”秦荆娘听劝,她收拾了家当锁了门跟海珠走。

路上海珠问:“这个时候我于叔怎么还回老家了?”

“他老娘病了。”

“噢。”海珠不多问了。

走到半路雨点子就落下来了,海上吹来的风吹得人迈腿都艰难,食肆酒馆都关上门,门外挂的灯笼也都取了下来,布庄和粮铺不仅锁了门,门缝里还塞了棉絮,门槛处铺了烂棉絮吸水,上面还压着石头。

走进巷子,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悬挂沙袋坠着,就怕屋顶跟着风跑了。

“快进来,路上可看见你三叔了,他出门接你们去了。”齐阿奶拿着大棉布给平生擦淋湿的头发。

海珠摇头,“大概走岔路了。”

但过了许久,透过雨幕连巷头都看不清了也没见人回来,齐阿奶叹口气,心里明白他这是去后崖村了。

“他娶了那个丫头,肩上的担子又重不少,那丫头是她娘跟二嫁的男人生的,比我的年纪还大。”齐阿奶絮叨道,“他就靠卖力气赚点辛苦钱,要不是有海珠,我跟你二叔还有潮平他都养不起,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荆娘左右看看,只当做没听见。

“我三叔赚的也还可以,一天三四百文,吃饭是没问题的。”海珠说了一句公道话,“贝娘没跟他的时候也没饿死,她自己有手有脚能赚钱,现在能养老娘,以后也能靠自己养老娘。”

“如果没有海珠,我们家跟贝娘家差不多。”齐二叔也开口帮腔,“老三的负担不比贝娘的轻,贝娘有老娘要养,他有老娘有侄子还有个瘫在床上的二哥。”

齐阿奶哑口无言。

院子里咚的一声响,海珠开窗往外看,窗子刚敞个缝隙,雨水簌簌浇了她一脸,她赶忙又关上窗。

等雨势小点了,才发现之前发出响声的一个烂鱼头砸在水缸上的木板上了。

“去不去海边捡鱼?”巷子里的人路过问。

海珠看了下天,留家里也没事,她拎着筐跟街坊走,让冬珠和风平留家里。

“风平你留家里不能跟去。”冬珠一溜烟跑出门,“姐你等等我。”

“我过去看着她俩。”秦荆娘也拎个桶跟上。

第98章 石花凉粉

刮风下雨的时候海水上涨, 风缓雨歇了海水退去,被浪潮搅得晕头晕脑的海鱼搁浅在沙滩上,螃蟹和海螺尚能钻进潮湿的泥沙里, 海鱼只能甩着鱼尾不停拍沙。

天上还飘着细雨, 过来捡鱼的人也没穿笨重的蓑衣,就戴着一顶草帽走在雨里。

海边的人不少,雨势刚变小的时候就有人过来了,甚至有人已经捡了鱼卖了两桶了, 铜板都捂热了。海珠她们来的有些晚, 个头大的银鲳鱼已经被人捡进筐里, 她跟冬珠在沙滩上捡鯭仔,连沙带泥一起揽进筐里。

鯭仔最大的也只有巴掌大,鱼小肉嫩适合炖汤, 海珠看差不多够吃一顿了, 就喊冬珠罢手,“别捡了,捡多了吃不了死了就臭了。”

“我们也拿去卖, 不行就自己开食肆做菜卖。”

“家家户户不缺鱼, 谁掏钱买啊,而且阴雨天又有风, 烧锅呛烟。”

海珠见她娘在挖虾蛄, 她拉着冬珠过去,虾蛄和海螺可以多挖点,晚上做酸汁米粉, 再多也能吃完。

海水里涌来一张烂渔网, 渔网上结着密密麻麻的青口贝,海珠眼疾手快地踩水下去用铁耙勾上来, 另有一个男人从另一头扯住了。

“我们平分。”海珠说。

男人没意见,当即扯烂渔网,一人拖一半。

“快看!”有人惊呼一声。

几只落单的马鲛鱼跃出汹涌的海面追着鱼群过来,沙滩上有人蠢蠢欲动但也只能看着,雨后浅海的水下混浊,若是有暗流,人踏进去了就起不来。

两尺多长的马鲛鱼沉下海面离开,鱼群慌张逃到浅水处,早有准备的渔民两两扯着麻布单子踩水下去拦截。

几条杂鱼慌不择路的朝海珠站的方向游来,她倒了篮子里的鱼虾,提着空竹篮下水舀。

这边的沙滩翻得差不多了,海珠喊上冬珠和秦荆娘换个地方,海边凉爽归凉爽,水雾也格外重,蒙在脸上像是罩了层纱,水雾凝结成水珠,滴滴答答沿着下巴流。

冬珠用袖子抹了一把,说:“有海草涌上来了。”

能吃的海草价贱,海边的人不稀罕,天晴的时候还有人拖回去晒干了卖给行商,这天色阴沉沉,看着要下个几天的雨,海草拖回去也是占地方,路过的人看见了绕路过去。

“有石花菜,择一团回去煮凉粉吃。”海珠说。

她身后跟着的人见状也过去,凉粉耐放,煮一锅能吃一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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