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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132)

“咬不动肉就吃籽,缸里还有那么多。”海珠把没籽的章鱼放盘子上,说:“留给我三叔吃。”

她又挟一个鱿鱼拿手上,说:“下午我不出海,我看能不能卤些章鱼出来,卤过的肉丝应该是糯的。”

鱿鱼肉更有弹性,扯着鱿鱼腿能拽得老远,扯断了回弹过来溅人一脸水。海珠后来又去倒了碟醋沾着吃,米饭没吃多少,煮的半盆章鱼吃了一肚子。

齐老三回来包揽剩饭剩菜的时候,蒸鱼和白灼章鱼已经变凉了,海珠说给他热一热,他大大咧咧地说热天吃冷饭正合适,不让她浪费那把柴火。

“有点腥了。”他咬破章鱼头吐了籽,专吃章鱼肉和触足。

海珠怀疑地看他一眼,说:“莫非是凉了的缘故?我们吃的时候鲜掉舌头。”

“这东西就是刚起锅的时候吃好吃,你往后给我掐着点回来。”齐阿奶手上忙着抠章鱼牙,丝毫不耽误她训儿子,“为了多挣拿点扛货的钱,再把胃弄坏了,老了有你的苦吃。往后你回来了我再生火做饭。”

“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

“不信你就试试。”齐阿奶冷哼。

海珠坐一旁看热闹,她择了少许草果和桂皮香叶茴香树皮包在白布里,跟着补刀说:“冬珠和风平下午要去私塾,若是因为你耽误了,他俩被夫子训了,奶你就狠狠打我三叔。”

潮平就听懂了最后一句话,拎着手上的棍子朝齐老三屁股上抽一下,笑哈哈地说:“打!”

齐老三扬起巴掌吓唬他,“反了你了。”

海珠朝她二叔指了一下,潮平反应极快地跑过去躲他身后,探出头说:“让我爹打你。”

齐二叔笑笑,摸着儿子的小光头说:“再打你三叔我揍你。”

潮平满脸疑惑,海珠大笑出声,她从厨房拎个桶捞点章鱼和鲍鱼装起来,说:“我去看看我娘,潮平你要不要去?”

潮平立马丢了棍子屁颠颠跟着她跑出门。

日头毒辣,海珠在海上晒惯了,也没刻意走在阴凉里,迎面看到一个撑伞遮住了脸的人,她跟潮平都好奇伞后的人。

撑伞的人听到脚步声稍稍移开伞面,她拿着手帕擦汗,看见海珠歪着头看她,她愣了一下说:“你这鬼丫头,没认出我?”

“你挡住脸了,我哪能认出来?二嫂你这是要去找我?”

“听冬珠说你回来了,你伯娘让我来找你问问她小儿子的情况,怕你出海了,我顶着大日头就过来了。”沈二嫂满腹牢骚,“你快跟我说说,我也好回去交差。”

“立功了,升为参将了,他还在府城跟着韩霁走动,我先回来了。”海珠掩下沈遂受伤的事,伤口已经愈合了,他回来了可能压根不会提起。

升官是喜事,沈二嫂脸上流露出了喜意,又耐不住晒,也顾不上跟海珠寒暄,急急转身往家里去。

海珠牵着潮平继续走,东西送去红石村,她点个卯就走了,潮平留下来跟平生玩。

她去街上找猪肉佬买十二只猪蹄,又去买四只鸡,鸭子也买四只,既然做了卤汤,趁机多做点卤肉卖。

已经死掉的章鱼混着卤料包一起丢进锅里,用酱油代替盐,再浇两勺甜酒,最后添上姜就盖上锅盖开始烧火。

灶里的热意混着风里的燥意,海珠烧着火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她抹着汗心想上午泡在海水里的湿气估计都发出来了。

怕煮破了章鱼头,水开了就烧小火,待卤汁焖出味儿了,卤的章鱼也耙了,海珠挟了一个起来轻轻用筷子尖戳了下,腔子里的籽就顺着筷子眼冒了出来。

章鱼都捞进盆子里晾着,她提起收拾干净的鸡鸭和猪蹄按进卤汁里,灶里添上木柴烧大火开炖。

“章鱼不烫了,奶你来尝尝。”海珠拿一个在手里,章鱼肉已经卤成了红棕色,里面白色的籽成了黄色。水嫩弹牙的籽成了糯糯的口感,章鱼肉也变得紧实,咬一口甚至能拉出丝。

跟白灼的章鱼是不同的口感和滋味。

第93章 美味的夜晚

“奶, 我走之前让你缝的旗帜可做好了?”海珠脸上挂着汗走出来,蹲在盆边撩水洗脸。

“做好了,我给你拿。”

一块儿红色的布收了边, 串线缝在竹竿上, 海珠扛着竹竿出门,去隔壁踩着凳子把竹竿插在墙头上。为了牢固,她找了根绳子,从大门的屋脊上缠过去。

竹竿上的红布旗帜高过屋顶, 迎着海风张扬地舞动, 周围几条巷子里住的人出门抬头就能看见。

“海珠姐, 你今天做什么菜卖?”巷子里的小丫头问。

海珠看她在地上用石头划的痕迹拼起来是几个字,她指了一下问:“你也在学认字?”

“冬珠教给我的。”红珊得意地扬起头,“冬珠说我很聪明, 认字最快。”

“的确聪明, 好好学,长大了去做女掌柜。”海珠鼓励一句,招手让小姑娘跟她进来, “我卤了章鱼, 你来帮我尝尝味道。”

“真的吗?我没钱。”

“不要你的钱,你帮我尝味。”

红珊欢快地跟她进门, 见院子里有人, 她乖乖叫人:“齐奶奶,齐二叔。”

齐阿奶在院子里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她拎个凳子让红珊坐着。

卤的章鱼已经放凉了, 海珠拿一个闻了下味儿, 腥味极淡,红棕色的章鱼肉上散发着卤料的香味。担心籽是腥的, 海珠咬了一口,裹在腔子里的气味一瞬间迸了出来,鲜香的鱼籽紧实饱满,咀嚼的时候能吃到颗粒。

她给红珊挟两个放碗里端出去,“快尝尝。”

“像卤蛋。”红珊捏着章鱼头笑,她咬了一小口,极有弹性的肉拉出丝,用手捻两下才都咬进嘴里。她惊讶地看着手里的章鱼,又咬一口,这一口咬去了大半的籽,油润的籽又绵又糯,不像海鱼籽一样是干巴的。

海珠见她吃得高兴,她笑了笑,拿着大蒲扇进厨房烧火。

锅里的卤肉已经卤出香味了,卤汁混了油脂,两者的味道融在一起后就不是单纯的肉味或是卤料味。海珠敲着腿琢磨着卤完肉了要把卤汁舀起来装桶里泡进水缸,明早再倒进锅里煮一遭,如此下来卤汁不会坏,她明天再下海逮两桶章鱼回来卤。

厨房里的烟雾拢在屋顶,顺着门扉顶打着卷往外涌,红珊人矮,走进厨房碰不到烟雾。她放下碗坐在海珠旁边,仰着脸看笼罩在屋顶上的白烟,撅着嘴大力呼气,吹得白烟变形,她捧着脸咯咯笑。

海珠看她一眼,这大概就是在父母齐全,长辈爱护的家庭里长大的小孩,她只比冬珠小一岁,她还满心的童真,冬珠已经是半个大人了。就连风平也不比她天真,风平烧了无数次灶火,他对屋顶翻滚的烟雾毫不在意。

“这是在我头顶的云。”红珊扯着海珠欢呼,“你看门口的那块儿像不像猫的形状?尖尖的是猫耳朵。”

海珠点了点头,听到外面有喊娃的声音,她说:“快出去看看,是不是你奶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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