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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103)

海珠还担着韩提督义女的身份,她留在村里安抚人心,劝慰众人,夸赞村长媳妇韩氏有勇有谋,敢于揭露贼人的踪迹。

“韩少将军每月在海上巡逻就是为了震慑贼人,如今捉了贼首定当斩首示众,而能捉住他们当有你们敢于反抗的功劳。我们军民上下一心,定能打得匪寇不敢上岸作乱。”海珠大肆鼓励,她打算跟韩霁说说,要把韩氏的举动好好宣传一二,在渔村立个榜样,鼓舞渔民要有敢于揭露贼行的念头。

“少将军每个月都会来村里巡逻,我们也知道官府在保护我们,所以我才敢去找你的。”韩氏又是后怕又是激动,她是相信每个月来巡逻的少将军,相信他手下的兵,才有报信捉贼的念头。

等沈遂赶来,他又嘉奖村长几句,跟海珠离开的时候说:“这个派兵驻村、派船巡海的举措见成效了,这是头一个敢于在匪寇上岸采买粮肉时报信举报的。”

“以前是什么样子?”海珠问。

“渔民跟匪寇私下来往,渔民帮匪寇买肉买菜买粮,匪寇诱惑渔民作乱,杀人放火抢劫后逃窜到海上成匪寇。”沈遂快慰地抚掌,登船时他殷勤地扶着海珠,说:“大功臣,六哥请你回去吃好的,等你义兄回来,我俩再宰他一顿。”

第71章 回老家

“海珠, 等等我。”于来顺大喊,他刚把卡在河里的渔船翻起来,船头船尾糊的都是泥, 桅杆被折断了, 船帆也被撕破了。他站在潮水一波比一波高的河里,半截身子都是拖泥带水的。

“船坏了,我跟你一起回去。”他含蓄地提醒。

海珠反应过来,闹了一通她昏头了, 把借来的渔船忘了, “六哥, 我过来的时候借了卖货的船,现在船毁了……”

“刘武,你记得跟亭长上报这事, 让官府补上船家的损失。”沈遂指派人办事, “下去几个人把船洗干净抬上来,海上的尸体和能打捞的船都打捞起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我们先回去, 到码头了再让舵手掌船过来。”沈遂跟海珠说, 他站船上问于来顺:“你是跟我们一道回去?还是等下一趟跟渔船一起走?不如再等等,之后让刘武陪你找船家说项, 免得船家迁怒于你。”

“那我再等一会儿, 海珠你们先走。”于来顺说。

“好,叔你再等一会儿。”海珠在袖子里摸了下,卖货的五两银子应该是掉在河里了。

“我下午去家里找你。”她说

舵手升起了船帆, 官船迎风飘了出去。

船板上还躺着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海珠不敢回头看,就靠在船舷上跟沈遂说话, 聊起匪寇,她说:“这帮匪寇有点穷,上岸一趟全靠打家劫舍揽银子,村里人攒的咸鱼菜干和糙米糙面全被他们抢走了。”

“匪寇的日子一直不怎么好过,要是日子好过也不至于大老远跑岸上来作乱。”匪寇生活在海上的孤岛上,地方大点还能养鸡养猪吃点肉,岛小了就只能从海里捕鱼,他们吃粮吃盐吃油都是来岸上买,买不到就要饿死,“所以我说绝不了匪寇上岸的事,除非能把他们全杀了。”

在韩提督还没调过来之前,上一任提督是个万事不关心的,岸边的码头就是匪寇的菜园和粮仓,他们敢在众目睽睽下上岸。甚至犯下命案逃窜出去的匪寇还敢回家,逢年过节就回来,仗着是匪寇的身份没少作乱,抢掠渔女、买卖幼童是很常见的事。

“穿着官皮的人跟匪寇勾结,踩着人血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那时候我要不是顾及着家里人的命,我就拎刀学着话本里行侠仗义的大侠取了狗官的命,杀了为非作歹的贼。”现在说起来,沈遂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戾气,他叹口气望着热闹的码头,说:“幸好韩提督过来了,幸好他不跟上一任狗官一样瞎了心。”

晌午了,街上散集了,摆摊卖菜的小贩撑着船离开,几十艘扁舟从码头驶出来,宛如一群放出来的鸭子,摇橹升帆,言笑晏晏。

海珠捧着脸看着海面,卖豆腐的阿婆坐船上还在兜售没卖完的豆腐,卖针线的丫头想用绣线跟她换。

韩提督被贬谪到南海于他来说是不幸,于住在海面以海为生的渔夫渔妇来说却是救星。

想到一个月里半个月都飘在海上的韩霁,海珠心里对他升起了佩服,他虽年少,却是个有抱负肯吃苦的人。

官船靠近码头,绣有“韩”字的红底风帆降了下来,兵卒放下木梯搭在礁石滩上。

“我就不过去了,剩下的事由你们参将处理。”沈遂走在外侧给海珠挡着余光,让她先下船,他站在船边跟兵卒交代:“后湾村的损失有些大,你跟参将提一句,看能不能补偿一二。”

“这个由您来说更合适。”

“行,我下午过去。”

等沈遂下船了,兵卒撤回木梯,官船升起风帆离开码头。

“你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我去酒楼点菜等你。”沈遂跟海珠说。

“行,点壶黄酒,我要压压惊。”

海珠身上的衣裳已经干了,裤子和鞋上糊了一层的泥沙,头发像海草一样支愣着,她狼狈的像个叫花子,一路上避着人快步走,不想被认识的人喊住问七问八。

到了家门口,她刚要进去就听到院子里有哭声,哭声沙哑而悲痛。她推门进去,看见郑二郎头上绑着白布正对着门坐。

海珠心里一咯噔,忙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你去哪儿了?到处找不到人,赶紧换身衣裳跟你三叔回去一趟,你郑叔不在了。”齐阿奶说。

“好好的人怎么就不在了?出海遇到事了?”海珠脸上蒙上灰败之色,这才多长时间?她也就才从村里搬走三个月,想起从她醒来一直照顾她们姐弟三个的男人,海珠哭了出来,她坐在门槛上还怀有希望地问:“没弄错吧?人找到了?”

郑二郎摇头,“连人带船都没找到,已经六天了,我娘让我过来一趟,明天下葬,看你们有没有时间回去送他一程。”

海珠抹了一把眼泪,“我去换衣裳。”

冬珠跟风平已经哭过了,两人呆呆的陪郑二郎坐着,这时候才说也要回去。

“回去吧,你郑叔好人不长命,你们回去给他磕个头,他也照顾你们姐弟三个颇多。”齐阿奶叹气,要不是老二行动不方便,她也该回去的。

海珠已经换了衣裳出来了,她舀瓢水洗洗脸,说:“走吧。”

“这会儿没船了。”郑二郎开口。

“我有船,能回去。”海珠拿五两银子给她奶,说:“你下午去找我娘,这五两银子给于来顺,他明白意思。然后让我娘下午也搭商船回去,到回安码头了雇艘船送她去齐家湾。”

齐阿奶点头,“行,我知道了。”

一行人出门,巷子里的人好奇地瞅着,看见郑二郎头上戴的白布,她们都明白这是有丧事,巷子里没人出声,目送他们快步离开。

“唉——”不知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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