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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梨你在说什么(10)

茶梨眉头紧皱,果然是熟人吗?

搭档显然也有同款疑惑,他回身进去,穿了条裤子又出来,朝门口走去,经过茶梨面前,笔直地走了过去。

茶梨的目光始终跟随他的动作。

他走到门口,开门,吊儿郎当地问:“找我什么事?”

茶梨走到他身后,也看向门外。

门外有数名面容和身形都很模糊的人。

带头的开口道:“二哥,你儿子在我手里,你现在跟我们走。”

搭档惊恐道:“好,你们不要伤害他!”

他身后的茶梨扶额,皱眉打断道:“停停停,不对。”

搭档回头:“怎么不对?我儿子被绑架,我跟他们走,不对吗?”

茶梨道:“你儿子好好在学校吃午饭呢,你都不求证就跟他们走?这么多年警察白干了?”

搭档恍然道:“有道理。那我为什么会跟他们走?”

茶梨:“……”

搭档道:“想到了吗?快说啊。”

茶梨:“别催,在想了!”

他环顾整个家里,注意到沙发上,搭档昨晚巡逻穿过的制服还随意地丢在上面,配套的制帽挂在沙发旁的衣架上,帽徽很亮。

紧皱的眉头霎时舒展开,茶梨道:“我知道了!”

搭档和门外的人齐声问:“那是怎么样啊?”

茶梨转身,道:“再来一遍!”

挂钟的时针再度倒转,时间倒退三分钟。

搭档睡觉,门铃响起,搭档起床。

茶梨退后几步,搭档从他面前走过去。

搭档到猫眼前看了看,非常明显的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多作犹豫,抓住把手,轻轻打开了家门。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也带了紧张,问门外的人:“出了什么事?”

门外仍是几个面容和身形都很模糊的人。

但带头敲门的那人,站在门口,戴了帽子,帽子上的警徽微微亮着。

茶梨的呼吸极轻,表情也很凝重。

门口那人出示了一张落款盖了章的单页文件,对搭档说了几句话。

只有声音,没有具体话语。

因为复盘事发现场、试图推理过程的茶梨,并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而后搭档说:“好,我穿件衣服就跟你们走。”

门外的人同意了。

搭档转身进来,迎面直直朝着茶梨走过来,茶梨只是安静站着,搭档如同灵体一样从他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搭档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制服,最后选择了旁边衣架上的风衣。

门口那面目模糊不清的警察走了进来,站在玄关看着,意为盯着搭档穿外套,不要趁机搞小动作。

搭档拿下衣服,借穿风衣的机会,以宽大下摆遮掩,还是成功搞了小动作,他飞速盲打了短信,发给了紧急联络人:茶梨。

茶梨看他做完这一切,又穿好了风衣,走到门口,沉默着被一群同样沉默的警察带走。

落在最后的警察从外面把门关上,发出轻轻的“砰”一声。

茶梨呼出一口长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周遭褪去陈旧的泛黄色泽,时间和场景都恢复了正常。

所以,搭档是被同事们……逮捕了。

离开搭档家,茶梨回到自己车里,分别给巡警和重案组的同事打电话探听口风。

他留了心眼,没有直接问,而是装傻地问道:“有人看见我的搭档了吗?是不是谁找他帮忙去查案了?我找他有事,怎么都打不通电话。”

他不确定来抓人的警察是哪个部门,也锁定不了他们的身份。

——在试图复盘案发经过的推理场景里,因为那一切只是过去时的场景再现,并且也不能保证和事实完全吻合。所以茶梨在推理场景中,不能发动超能力,不能翻看任何人的信息卡面板。

也就无从得知来抓走搭档的几位警察,究竟是谁。

茶梨一连问了几个同事,巡警们都表示不清楚啊不知道啊。

而重案组的同事就有鬼了,一个个语焉不详,支支吾吾。

鉴于茶梨和搭档已经被暂停重案组职务超过一周了,重案组的业务往往牵涉很广,保密性一向很高,同事们也只是严格执行规定,这种隐瞒,茶梨非常能理解。

太阳向西,时间如弹指一挥,转眼到了傍晚下班时间。

署长被茶梨堵在办公室里,茶梨下午过来时,带着“罪案克星”的银质勋章,一副不达目的就不干了的摄人气势,破釜沉舟地把勋章拍在署长的办公桌上。

目前双方已经僵持了一下午,仍在胶着,毫无进展。

上班时间这样搞,署长倒还能忍受茶梨的这股嚣张,毕竟不能忍也已忍他多回了。

现在走廊里下属们下班的快乐声音不断地传进来,署长忍不了了,痛苦得简直想死。

“你再不让我走,”署长控诉道,“我就去劳动保障中心投诉你强制我加班,我们诺亚城严禁加班,这是白纸黑字写进法条里的,违者必究!强迫或变相强迫劳动者加班,都是要判刑的我告诉你!”

针对这个问题,茶梨一击必杀:“别闹,哪里的劳动法都不适用于公务员。”

第6章

署长只得又服软,说:“我都跟你说过八百次了,你搭档失联的事,我是真的完全不知情。你就是在这里跟我耗到明天早上,我也还是不知情。”

从刚才,茶梨就拉出了署长的信息面板在浏览。

他现在实时状态一栏现在已经更新为——

*实时:出于自我保护和保护茶梨的目的,正在对茶梨隐瞒一些只有高层才能接触到的机密事件。

茶梨一时心情复杂,还有那么一点点内疚。

署长这时收到条语音消息,点开听了,是老婆催他回家,他难过地对茶梨说:“你放过我吧,我还赶着回去喝汤,晚了可就凉了,凉了……”

署长流下两条宽面条泪,道:“就不好喝了啊。”

“难怪你比上礼拜重了足足两公斤。”茶梨语气和缓了不少,想了想,让步道,“想早点回去喝汤也行。”

署长怕他又要追问搭档的事,马上强调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搭档怎么了。”

“好,我不问这事了。”茶梨提出交换条件,说,“我放你回家喝汤,你放我回重案组。”

署长道:“你回重案……”

还没说完,他就懂了茶梨的目的,保密等级越高的案件,必定越需要重案组的精英协同调查,茶梨本就是重案组的核心人员,一旦回了组里,总能找机会接触到搭档所涉的案件,做巡警就肯定没有这机会。

十几分钟后,署长和茶梨并肩走下楼梯,再穿过总署的院子,同事们已经都下了班,只有他们两人并行。

“虽然你回了重案组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署长还是没忍住,道,“可你还是要听我一句劝,你现在关心的事,很难有让你满意的结果,能不掺和还是不要掺和了。”

茶梨道:“不是说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知道的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