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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重生)(172)

“你看,杨惜燕在,今日这场马球赛是高詹牵的头,若是我上场,那混账指不定跟上去,这不是让杨惜燕难堪么,我虽与她没什么交情,也犯不着给她添堵,便在这里看看吧,你呢,你上场吗?”

谢云初指了指自己肚腹,“太医不许我费劲,吩咐好好修养三个月呢。”

王怡宁叹气道,“是该好好养着,你瞧我上了年纪,身子骨大不如前。”

谢云初白了她一眼,察觉她与往日有些不同,“小姑姑发髻别了一朵绢花。”

王怡宁脸一红,“咳咳,虽说和离了,却也没有当寡妇的打算,何必再整那些素的,自个儿高兴要紧。”

谢云初猜到王怡宁怕是被高詹磨得没法子了。

说曹操,曹操便到。

高詹大马金刀往这边走来,年轻的男人五官俊朗,身材健硕,连走路都带风。

王怡宁目光在他挺阔的胸膛看了一眼,微微不自在地挪开,与谢云初道,

“前日的事我听说了,我母亲的性子,哎…”王怡宁不知该如何说,谢云初也没接话,

言语间那高大的男人已近在眼前。

高詹今日穿了一件天青色的劲衫,下摆微猎,那劲衫剪裁得体,恰恰将他宽肩窄腰勾勒无疑,料子贴得极紧,能清晰看到那贲张的腹肌整齐地垒在胸下。

姚泰和是文官,高詹是武官。

这一对比,高下立现。

谢云初见高詹过来打算起身,被王怡宁狠狠拉住,“你去哪儿。”她俏脸微红狠狠瞪着谢云初。

王怡宁毕竟是长辈,谢云初给她留面子,硬着头皮留下来。

高詹浑然不在意,勾来一锦杌,就坐在王怡宁身侧,

他方才打了一场,身上略有汗气,不敢靠近王怡宁,双手搭在膝盖上望着心仪的姑娘,

“你怎么不上场?我马儿都给你挑好了。”

王怡宁一只手扣住谢云初的胳膊,正襟危坐直视前方,“没心情。”

高詹笑,“再这么闷下去,你都要闷出病来。”

王怡宁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给杨惜燕留留面子,这么不喜欢她,当初为何娶她?”

高詹收敛笑意,

“当初娶她是为她着想,高家与杨家算世交,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一朝衣衫不整睡在我身侧,我若不娶,她还有脸做人嘛?我知道她故意要挟,我还是看着两家长辈面子娶了她过门,全了她的脸面。”

“成婚当夜我便跟她说得明白,她随时可以离开。”

“和离的妇人再如何,清白名誉总在。”

王怡宁是女人,多少有些同情杨惜燕,“那你也不能不顾忌着她的感受。”

高詹反驳道,“我既然对她没心思,就不该给她希望,难不成还跟她藕断丝连?”

王怡宁觉得他说得在理。

“行了行了,别杵在这了,去打你的球去。”王怡宁不耐烦道。

高詹失笑,温和问她,

“那你给我添个彩头?”

王怡宁不想跟他纠缠,随手抓起一个香囊扔他身上。

高詹接在手心,宝贝似的收入怀里,神武飞扬上了场。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显摆,他吹了一声口哨,那匹被唤做神驹的大黑马如闪电般跃了过来,高詹提气飞身掠上马背,姿态流畅俊逸,如同一头矫健的雄鹰驰往远方。

便是谢云初看了也忍不住赞一句,

“高世子这身本事着实拍案叫绝,姑姑真的不心动?”

王怡宁面不改色道,“那身腱子肉倒是惹人馋。”

谢云初抿唇一笑,顺着王怡宁话头目光落在高詹身上,

“姑姑好福气。”

话还未说完,耳后响起一道冷幽幽的嗓音,

“你往哪儿看呢?”

第77章

谢云初被这一声吓了一跳。

扭过身来撞入他深邃的视线里。

王书淮穿着件湛色的直裰,修长的身影挺拔蕴秀,没有高詹那般健硕,却有着更为匀称美观的体型,多一处嫌多,少一处鲜少,一切恰到好处。

谢云初养了一会儿眼,起身道,“二爷怎么来了?”

语气平静柔和,不着痕迹将方才的话题揭过。

王书淮先朝王怡宁施了一礼,目光往场上瞟了一眼,淡声回,“今日公务不忙。”

王怡宁却是从高詹处听到一些端倪,见不得侄儿端着架子,偏要拆穿他,

“真的不忙吗?是谁昨日忙到半夜?”

王书淮没理会小姑姑的揶揄,面色温平问谢云初,“怎么没上场?”

谢云初又解释了一番,王书淮深以为然,便跟着她坐了下来。

也不知是王书淮气场过于强大,还是谢云初不适应丈夫这般清闲,她坐了一会儿便忍不住问他,“二爷若有事便去忙吧,我今儿就出来散散心,等会便带孩子回去。”

王书淮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催着他走是几个意思,好肆无忌惮看男人?

“我今日夜值,白日可休息。”

谢云初便随他了。

场上男人一队,女人一队,起先男人们让着女人,后来见福园郡主与杨惜燕二人杀气腾腾,也拿出几分真本事。

王怡宁没上场,高詹打得便没意思,在一旁打打下手,杨惜燕时不时看他几眼,又瞅瞅气定神闲观战的王怡宁,忽然叹了几声,虽是劝自己想开,却并不能轻易丢得开,看到高詹她依然会心痛,甚至隐隐悸动。

只是到了这个田地,已无回头路了,杨惜燕抹了抹泪,将心思放在场上,继续投入比赛。

王怡宁与谢云初从姑娘们的球技论到穿着,有人英姿飒爽,有人裙带当风,个个都很养眼,场外公子少爷忍不住追逐喝彩。

谢云初下意识瞄了一眼王书淮。

王书淮视线不在场上,而是张望远处亭子里,珂姐儿跟几个小孩童在亭子里玩泥沙,脸上身上被抹了几把,成了可怜兮兮的小猫。

谢云初微微平了平唇角。

王怡宁目光在二人当中转溜一圈,悄悄拉着谢云初说,

“我跟你说一件书淮少时的糗事,有一年四嫂娘家一位表姑娘进京,住在咱们府上,当时那小姑娘方才十来岁,书淮也才九岁出头,小姑娘见书淮生得好看,每每见到他总盯着他瞧,屡屡示好,有一回那姑娘在府外遇见书淮,兴致勃勃过去打招呼,你猜怎么着,书淮竟然没认出对方来,那姑娘回来便气哭了,还跟我们说,王书淮有脸盲之症。”

“书淮将圣贤书刻在骨子里,无论男女,从不往人家身上乱瞄。”

这话她倒是信的,谢云初自忖也算有几分美貌,可王书淮对着她却能心如止水,可见美色撼不动他。

也不知他这样的人,真正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模样。

谢云初继续欣赏场上的美男,王书淮见女儿玩得正开心,扭头看向妻子,妻子目不转睛盯着球场,王书淮心里不痛快,指了指马球场边上的马棚,

“我给你挑了一匹马来,我带你去瞧瞧?”

王书淮今日也算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