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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重生)(165)

王书淮习惯了谢云初对他不理不睬,兀自上了床,倚着外间的引枕阖目屈膝躺着,等着她回来。

床榻上无处不萦绕着她的体香,王书淮深吸一口气,每夜与她住在一处,折腾得何尝不是自个儿,只是念着太医的话,生生将念头压下去,当然,这会儿即便她好好的,他怕也不能如愿。

她这般不待见他,哪里肯跟他做那种事,他也不可能勉强她。

衣柜那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咚响,像是撞到了什么,王书淮立即起身过去,绕过拔步床床栏,瞥见谢云初撑在柜子上喘气,

“云初,怎么了?”

他抬手去扶她。

滚烫的热浪透过肌肤一下传递过来,谢云初被他烫得打了个颤。

她口干得厉害,哆哆嗦嗦道,“我喝多了酒,这会子口渴,二爷帮我去沏一壶茶来。”

王书淮眉目不动,试图去瞧她,“我先扶你回床。”

谢云初避开他的目光,她手里拿着一件衣裳,身上已经汗透,薄薄的面料黏着那玲珑的曲线,弧度十分明显,“不用,你去便是…”她说话有些艰难。

王书淮顿觉不对,沉默一会儿道,“那你别动。”

他转身出了内室,掀帘去外间取茶壶。

谢云初这厢飞快将衣裳褪去,将干净的衣裳罩上。

只是王书淮担心她不适,来得很快,浩瀚的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帘洒下薄薄银辉,他一眼看到一片诱人的雪白,喉咙滚了一下,他将视线侧开。

谢云初连忙系了纽扣,转身过来,瞥见丈夫拧着茶壶站在高几旁,谢云初二话不说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茶壶,自顾自倒茶喝,甚至还没忘干巴巴给他一句,“谢了。”

王书淮闻言唇角嵌着一抹苦涩,往床沿上坐着,谢云初灌了几口茶,人舒服了些,立即绕过他上了床,躺去里侧。

依旧是背对着他的姿势。

只是躺着躺着,男人清冽的气息无处不在,身体里那股慵懒四处游走,她有些睡不着。

她毕竟是过来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会吧,她这么多年对那种事都做得到心如止水,今夜是怎么了。

她谢云初是这么没定力的人嘛。

别看她白日赞成王怡宁的话,这事换做是她,她压根就不需要男人。

比起男人给的那丁点快乐,她不想弄个养男宠的名声。

谢云初洁身自好,这一处她跟王书淮倒是合拍。

深呼吸,继续阖眼睡。

王书淮习武之人,感觉到妻子气息紊乱,明显不如往日那般平和,他探身过去,几乎是悬在她身上,问道,“你怎么了?”

这下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松香气息彻底灌入她鼻尖,将她身体里那股邪火给挑了出来,谢云初唇角绷得紧紧的,皱着眉扭身过来,没好气道,“我没怎么。”

王书淮好脾气地问,“你置气归置气,若是不舒服却得告诉我。”

谢云初自觉方才语气太冲,尽量平复下来,“我没有,就是喝多了酒身子有些燥热,要不,你去外间睡吧。”

王书淮抿着唇没说话。

沉默一会儿,瞥见她额尖覆着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他转身去高几上拿来帕子,亲自替她擦拭,手掌探过去,谢云初下意识转眸,湿漉漉的唇瓣滑过他掌心。

两个人都颤了下。

王书淮语气依旧沉静,“你出汗了…”他轻轻给她擦拭额尖,随后收回手。

谢云初也被他的动作弄得神情一晃,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跟他做了两辈子的夫妻,最爱他的时候对着他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现在看着他就如同久旱逢甘霖,有种想扑去他怀里的冲动。

不对劲,不该是这样的。

她该不会喝错了酒吧。

回想丫鬟奉酒时,她被呛了一口,谢云初猛然醒悟,酒有问题。

一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却是为眼前的窘迫局面而犯难。

王书淮看着她,那张红艳艳的唇覆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在来回颌动,

看样子很口渴。

方才才喝过茶,怎么可能渴得这样快?

“你到底怎么了?”这回语气加重了。

谢云初撑起半个身子,面无表情道,“我可能喝错酒了。”带着几分委屈和无奈。

联系她方才种种迹象,再到这一句话,王书淮立即猜到了端倪,随后眉头皱得死死的,

“混账东西!”

一定是有人将那种酒捎来家宴,那个人是谁,王书淮也猜得到。

别看高门大户规矩森严,看着气派华贵,内里的肮脏是外头想都想不到的。

“我去帮你寻解酒丸。”他起身出去了。

谢云初微愣,这种时候身为丈夫,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帮她寻解酒丸…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品性上无可挑剔。

其实上辈子,除了临死前的谢云秀,王书淮不曾沾染任何女色,也没有哪个女人来她面前耀武扬威争风吃醋,这辈子虽然有个江采如,但王书淮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很清晰,不给对方一丁点机会。

他从来没有跟哪个女人眉来眼去过。

当然,这也包括她。

趁着王书淮出去,谢云初又喝了两大杯茶水,凉水下肚,将那炙热的气浪给压下去一些,她躺下时舒服不少。

须臾,王书淮折身回来,暗声安抚她,“我已安排人去寻药丸,你撑一会儿。”

谢云初听得他带有磁性的嗓音,喉咙滚动,身体里的热浪一瞬间苏醒,又猛地往她眉间窜来,那个念头在强烈地叫嚣着,谢云初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转过身来,直勾勾看着自己的丈夫。

王书淮被她看得有些莫名,

谢云初破罐破摔道,“你来吧。”

王怡宁尚且要去外头找,她男人就在眼前,不用白不用。

王书淮被这话给弄得气息一顿,他沉默了好会儿,发出一丝无可奈何的叹息,“你不是身子不成吗?”

谢云初倒是冷静地分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酒,万一寻不到对症的药丸怎么办,就算有,也不知道要寻多久,你难道看着我难受?咱们干脆速战速决。”

王书淮听到速战速决四字,好一阵无语。

谢云初见王书淮不动,来了脾气,“你在迟疑什么,你装什么君子,你日日粘着我,睡到这后院,打着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

王书淮听谢云初冤枉他,略没好气道,“你把我当什么,你以为我是为了男女之事缠着你?”

谢云初本想问“不然呢”,后来想起那句心悦她的话,闭了嘴,跟他纠缠,没准又要扯住一箩筐话来。

她耐着性子道,“你来吧。”

王书淮这回语气也放缓,“你等等,我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

谢云初这才产后一个半月,不宜同房,况且他不想她再经受生孩子的苦,在没找到稳妥的法子之前,他没打算碰她。

谢云初看着深思的王书淮,撇了撇嘴,

还能有什么法子,谢云初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