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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美乐之吻(35)

比尔撑着下巴说:“你可真不经逗。”

海涅也跟着起身:“外面已经安全了,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我带钱了,可以叫出租车。”

“那我送你下去。”

海涅帮我们叫了一辆车,车子开出去老远,瑞秋还回头跟他挥手,大声说:“再见,再见。”

我望着海涅,心想许久不见,他似乎成熟了很多。

瑞秋跪在座椅上问我:“以后还能见到这些大哥哥吗?”

我好奇地问她:“喜欢他们吗?”

“喜欢!”

“喜欢他们什么?”

瑞秋不好意思地把小脸埋起来,不答反问:“那个大哥哥叫什么?”

“哪个?”

“双胞胎那个。”

“送你巧克力的叫比尔,另一个叫海涅。”

“将来我要跟他结婚。”她高兴地说。

“是吗?跟哪个结?”

“两个一起结。”

连开车的司机也绷不住笑了。

我捏捏她的小鼻子说:“亲爱的,这么贪心可不行。”

到家了,凯洛林女士谢天谢地,然后诅咒街上闹事的人,之前我给家里打过电话,所以她早知道我们平安无事。

不过用晚餐的时候,凯洛林还是跟卢卡斯先生抱怨道:“街上太乱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去别的国家?”

卢卡斯先生一边吃,一边说:“这肉真不错,入口即化,再来一盘。”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听到了,可你想去哪儿呢?孔特国可不行,我妻子知道你去了孔特,会闹事的。”

凯洛林翻了个白眼:“我才不去那里。”

“现在的风气就是这样,到处都在搞革命和选举,前几天报纸上说,伯纳首都郊外的冬宫都被一群革命者烧了,你还能指望什么呢?”

凯洛林惊讶道:“这么乱啊!”

“时代在变革,要我说,那都是一群没钱没势的泥腿子,想趁乱捞一笔。”

“那你呢?你不跟着捞一笔吗?”

“正在捞啊,不然你以为我每天都忙什么?不过我对普国政治不感兴趣,只想赚点钱而已。”卢卡斯三口两口吃掉了盘子里的肉,又吩咐道,“这肉太棒了,再来一盘。”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五个月后,普国进入了酷暑期。因为是温带大陆性气候,附近也没有洋流,每一年的夏季都干燥少雨,可是今年的热来得格外猛烈,正午的气温甚至达到了38°。

图书馆里热得像个蒸笼,我的衬衫都湿透了,裙子里也黏糊糊的,但还是咬咬牙,继续看书。我想在毕业前完成西语考试,还想学习打字和速记。

忽然,有人坐到了我身边,转头一看,原来是阿瑞娜。她面无表情地趴在桌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姑娘最近喜怒无常的,要么神经兮兮地傻笑,要么苦着一张脸抱怨父亲。

“怎么?你父亲又逼你嫁人了?”我问。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一语不发。

“不开心就跟我说说。”

阿瑞娜还是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游魂一样站起来,无精打采地走了。

阿瑞娜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跟她父亲都敢硬碰硬,这幅样子倒是少见。

晚上回到凯洛林家,厨房里已经备上了晚餐,还有满满一桌水果。

女仆茉莉塞给我一颗李子说:“卢卡斯先生今天很高兴,似乎是赚了大钱呢。”

厨娘不感兴趣地说:“先生是商人,赚大钱不是应该的吗?”

茉莉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厨娘皱起了眉头:“这不是犯法吗?难怪粮食越来越贵了,都没人管管?”

茉莉叹了口气。

厨娘生气道:“我们就是被这些为富不仁的家伙坑穷的,呸!”她朝正在摆盘的小牛肉上吐了口唾沫,又把唾沫抹平了,对茉莉说,“这是给卢卡斯先生的,等会儿别送错了。”

我和茉莉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不敢说。

天气实在太热了,7点钟的时候,太阳最后一丝光才消失在远方,空气中连一丝风都没有,双胞胎太能闹腾了,也不怕热,睡衣都湿透了还在扑腾。

我正哄她们睡觉时,茉莉走进来说:“安妮,外面有人找你。”

“是谁?”

“一个姑娘,说是你的同学。”

来人是阿瑞娜,她双眼发红,一边的脸颊高高肿起,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

“你怎么了?”我惊讶地问:“挨打了吗?”

阿瑞娜摇摇头,忽然哭道:“我从家里跑出来,没有地方去了,呜呜……”

“又跟父亲吵架了吧?别哭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我不回去!我再也不回去了!”阿瑞娜搂着我大哭起来。

我拍拍她的后背,过了一会儿,她哭够了,抽噎着说:“明天我要去墨尼本找我妈妈。”

“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知道,她经常给我写信。”阿瑞娜可怜兮兮地看向我,“你能陪我吗?我不想一个人住旅馆。”

这种情况下,我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答应下来。

一小时后,我陪阿瑞娜住进了几个街区外的小旅馆,她仓促跑出来,也没带多少钱,只能将就这种地方了。

房间里很热,还有股发霉的味道,阿瑞娜情绪低落,什么也不肯说。然而我们入住不久后,外面就响起了‘宵禁戒严’的哨声,有人举着喇叭喊:“戒严!戒严!”

我好奇地望向窗外,只见远处街道上有列队在前行,还有人在放枪。我悄悄拉上窗帘,有点后悔刚才没劝阿瑞娜回家。

“阿瑞娜,别伤心了,早点睡吧。”我催促她说。

阿瑞娜抹掉眼泪,点点头说:“我去洗个澡。”

她走进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响起沙沙的水声。

房间里很安静,我却渐渐坐立不安起来,因为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偶尔还能听到惨叫和枪鸣。

忽然,浴室里传来‘哗啦’一声响。

我以为阿瑞娜打翻了什么东西,也没在意,可过了一会儿,浴室里传出呼声:“安妮……安妮……”

“怎么了?”

“帮帮我!我滑倒了……”阿瑞娜的声音有些急切。

“我进去了哦!”

我推开浴室门,里面的景象一言难尽,阿瑞娜吃身落体跌坐在地上,一片刺目的鲜红正在地板上漫延。

“你伤到哪里了!?”我扑上去说。

阿瑞娜摇摇头,她脸色苍白,连嘴唇都白得像纸一样。至于鲜血,正一股股地从她斯处流淌出来。

“你……你来月经了?”

阿瑞娜疼得抽搐了一下,靠在我身上哭起来:“怎么办?安妮,怎么办?”

“没事的,只是来月经了,我帮你找点东西。”

阿瑞娜哭着摇头:“不是,不是……”

我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一时间连手脚都冰凉了,颤抖着问她:“你……你是怀孕了吗?”

回应我的是阿瑞娜痛苦地叫声:“怎么办?安妮……怎么办?呜呜……我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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