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嫁高门(224)+番外

她很是意外,送别宫中的姑姑,走到他面前问:“你怎么来了?”

陆璘回答:“办完事,听说你进宫了,想着正好有地方要带你去,就直接来找你了。”

“什么地方要我去?”

陆璘笑了笑,“不乘马车,我们走过去?”

此时才是五月初,天气晴好,阳光明媚,她愿意在这京中与他走一走,点头同意了。

陆璘拉了她往街上去,她连忙缩回手:“还有人看着呢!”

于是走了几步,待人少一些他又拉住她。

拐过一道弯,街道热闹了,又有了人,她又要缩回来,他却不放道:“没事,这儿人家不认识我们。”

的确不认识,但她因为进宫,特地换的大袖,这是礼服,太隆重了,总是扎眼。

扭扭捏捏间她趁他不注意才又抽回手,然后刻意转移话题道:“我刚刚做了一件事。”

陆璘问:“什么事?”

施菀看着他笑:“说出来吓死你。”

陆璘更是笑了起来,饶有兴趣道:“那你吓吓看?”

施菀清了清嗓子,趁两人走到个僻静的地方,说道:“我成皇亲国戚了。”

陆璘问:“淑妃要和你做亲家?”

施菀一愣:“你为什么这么想?”

陆璘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模样:“雨杏好看,说不定被哪个皇子看上,而淑妃本就想与你靠近。”

施菀掩嘴笑,他问:“不对么?”

“对是对……可雨杏才五岁啊,你以为她是天仙啊,五岁就被人看上。”

陆璘不服气了:“她不是天仙吗?”

“自负,不害臊。”施菀睇他。

雨杏像他,夸雨杏不是夸他自己吗,就没见过这样的!

随后她才道:“我要与淑妃结拜姐妹了,淑妃今日提的,我同意了。”

陆璘一听便凝神想了一会儿,说道:“皇后娘娘大概身体好不了了。”

“什么?”施菀不懂,这与皇后娘娘有什么关系?

陆璘解释道:“三月是亲蚕礼,该由皇后娘娘主持,但皇后娘娘今年身体尤其不适,亲蚕礼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宫中传言,会让淑妃娘娘代为主持。

“如今淑妃娘娘突然要与你结拜,我想她是着急了,也许是皇后娘娘将要崩逝,那时便要立新后,淑妃此时主持亲蚕礼,再认你做姐妹,拉拢陆家,便有六成可能登上后位。”

施菀这才知道除了她知道的那些,里面还有这隐情。

“那……我这决定对吗?”她担心地问。

陆璘笑着勾了勾她鼻子:“有什么对不对的,若皇后娘娘真的崩天,我们家大力支持淑妃为后就行了,皇亲国戚的施大夫,托你的福,我要和皇上做连襟了。”

施菀被他逗笑,随后连忙朝他“嘘”,让他小心点,他们这样子看上去就像在盼着皇后娘娘殡天一样。

又走几步,陆璘拉着她到了个铺面前,这铺面在街心处,足有八间大,看着就宽敞阔气。只是关着门,不知是什么生意不做了。

然后陆璘拿了钥匙出来去开上面的门锁。

施菀吃了一惊:“你怎么有钥匙?”

“我买下它了,专门找商人看过,说附近没有大药铺,这地方又靠近城中大户,开药铺是很好的位置,而且离家也不远。”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

施菀却忘了迈门槛,还站在外面。

“你买来……开药铺?”她问。

陆璘回头道:“不是说好的么?在京城再开个杏林馆。只是我手上的钱付了这门面费就没了,钱都在你那里,后面的药材,伙计,一应都要你自己来了。”说着朝她伸手,牵她进去。

施菀进了里面,果真这里比江陵的店面还要大,也不知他怎么想的,一下子就盘下这么大的门面,以前那都有丰大掌柜掌舵,现在可就她一人。

“这是不是太大了?我原本想着先从小铺面做起。”她道。

陆璘回答:“做什么小铺面,你是除疫医官、江陵名医,给娘娘看过病,拿着太医局金牌,你既来京城开药铺,那自然要大手笔,省得没多久又要折腾着换位置。”

听他说的,好像自己是什么绝世神医一样,施菀都不好意思起来。

随后两人往后院去,这儿院子大,后面有供人休息住宿的房屋,一应俱全。院子中间有一棵梧桐树,枝繁叶茂,如巨大的伞撑起一片阴凉。

“原本想砍了这梧桐,种上杏树,怕你反对,便没有,等你过来自己看了再说。”他说。

施菀笑了笑:“就这样吧,梧桐长得这么好,看着像疏桐院,更熟悉一些。”

他深深看着她:“就听你的。”他又牵起了她。

施菀沉默一会儿,随后从身上拿出一样东西来:“这个,给你。”

陆璘看过去,发现是一只香囊,精巧异常,练色的布料,上面用灰蓝色绣线绣的白梅,黄蕊,黑枝,一股幽暗冷香韵味,似是夜间赏梅。

是她绣的,看得出来费了心神,一针一线含着情思。

他将那香囊缓缓接过,握在手中,触着那光滑的布料,心里涌起一股无法言明的情绪,那情绪似潮水将他整个人淹没,他看一看那香囊,将她抱入怀中。

经年之后,她再次对他表露出爱意。

“什么时候绣的,我怎么不知道?”他极柔地问。

她在他怀中回答:“你和雨杏回京,我在江陵的时候,闲得实在没事做。”

陆璘低低笑了起来,在她头顶轻喃道:“何其有幸,此生得遇你。”

清风徐来,梧桐叶沙沙作响,阳光自叶隙间投下来,洒落一地光辉,点点缀错,犹如星辰。

第131章 番外(雨杏视角)

医学分十二科好,还是十一科好?以烧香、拜鬼神、烧符纸为主的祝由科到底有用么?如果没用, 怎么外面总传得神乎其神, 如果有用,它的道理又是什么?

想不通这些问题时,我只有再去寻几味好吃食。

飞星楼的羊肉不错,但只适合秋冬,最爱胡商的雪酥山,但盛夏才有,梅子酒不错,娘亲不许多喝,没关系,我去爹房里偷着喝就行了。

小时候我长在一个叫江陵的地方,在江边上,上山下河,摸鱼爬树,无所不作。

后来随爹娘到了京城,仍然顽皮,直到有一天我听见伯父和爹说他太宠孩子,别把好好一个女孩儿养坏了,长大可怎么办。

那时我才知道女孩儿五岁就得学规矩,不要大笑,不要跑,不要当着外人面吃鸡腿啃猪蹄;最晚10岁要学女红,如绵儿姐姐一样做得一手好针线,陆家的女儿最好也得学琴,学下棋,不是五子棋那种,得是围棋;然后若读诗书早就该读了,若不读也没关系,但《女诫》,《女论语》要读;随后便是人情往来,管账理家……种种学下来,到十几岁才能许个好人家,在夫家不丢娘家的脸面。

规矩我懂,照做就是了,五子棋我也下腻了,不下就不下,别的也都还好,但我不爱读那几本书,也做不来女红,大概是随了我娘。

上一篇:不舍娇娇 下一篇:帝后奋斗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