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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高门(192)+番外

“对不起,我只知母亲今晚要请你,同你道谢,也算是道歉,但不知道她其他的安排。”他道歉道。

施菀静默半晌,说道:“陆璘,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吧。

陆璘一怔。

她继续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陆夫人和旁人觉得我一定会答应,所以闹出了今天下不来台的局面,大概是我和陆家走太近,所以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吧,以免误会。”

第115章

“没有下不来台,也没别的……”陆璘有些着急道:“今日的事,是我们家太想当然,太自以为是,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并不影响……”

“但我还是觉得不见面的好,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她从身上拿出一只钱袋来递给他:“安客栈退的钱。租这院子,我总觉得也许有你的帮忙吧,但院子已经租了,我不知怎么还钱你,这个恩我便受了,多谢。”

陆璘很快道:“这院子和我没关系,我只是问了掌柜的才知道这里。这钱也只是一些零碎,当初说好住陆家的,不管怎样,你在京城的食宿费用该我付。”

施菀却还是伸着手,要将钱袋给他。

“菀菀……”陆璘语气里几乎带着乞求。

施菀认真道:“当初说好的,我来就是为陆夫人治病,现在陆夫人好了,所以……陆璘,就此别过吧。”

陆璘无言以对,最后道:“不管怎样,钱是我该付的,算你后面在京城的费用,不必还我。后面我不会刻意找你,你若有事,就来找我,和门房说一声就行,我会交待下去。”

施菀仍是递着那钱袋,陆璘仍是没接,两人如此僵持一会儿,最后施菀认了输,收回了钱袋。

“多谢,我先进去了。”她说了一句,也没抬眼看他,转身去往小院门前。

枇杷就在门前等着她,待她过去,与她一起进了院子。

陆璘远远看着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在原地伫立很久,才颓然往回走。

去年除夕,他满怀欣喜与憧憬,今年除夕,她要与他成为陌路。

又怎会成为陌路呢,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割舍掉她。

除夕之后,很快到元宵,歧黄班又放假三天。

元宵晚上,施菀与枇杷出去看灯,京城的繁华远非安陆可比,各种各样的彩灯数不胜数,各大商家的花灯游街闹得像比赛一样,更有皇上出现在畅春园,与万民同乐,可惜人实在太多,她们两人都挤不进去,只见到把守在一旁的侍卫。

施菀与枇杷在人山人海中看了半夜热闹,买了些许小吃,又一人买了一只灯笼,趁街上人还多时回家去。

枇杷欢喜得不得了,一边看着手上灯笼,一边往回走,和她道:“师父,京城的元宵可真热闹,听说他们清明也热闹,许多人都会出来踏青,京城那些园子各种各样的花都开了,可惜到时候我们就要走了。”

施菀回道:“京城热闹,但市场的灯笼也贵啊,就这两个灯笼,够我在安陆坐半天诊呢!”

“那倒是,京城什么都贵,不是做高官、开大铺子,一辈子也买不起房。”枇杷说。

“所以,他们才是适合京城的人吧。”施菀说。

枇杷也叹息一声,没说话,转眼间看到了个坐在墙根下要饭的乞丐。

俗话说“乞丐也有三天年”,意思是过年期间,就算是乞丐也会穿身整洁的衣服吃几天好吃的,不会出来行乞,却没想到元宵节当日,还有人在街边乞讨。

见枇杷一直看着自己,那乞讨连忙道:“二位娘子行行好,赏点吃的……”

这时施菀也看到了那边,元宵依然很冷,可他却坐在路口,大约是因为这边经过的人多,他能多要点钱,而他坐的那个姿势,似乎腿有点问题。

这时前面一人扔了半个饼过去,却没扔到他面前的碗里,而是扔上前了一点,那乞丐拿两只手“走”过去捡那半块饼,后面两条腿是拖着的。

难怪这人看着还年轻,却做了乞丐,没想到是残腿。

既亲眼看见,又是元宵节,施菀从身上拿出两枚铜钱来,走近了些,准备放到他碗里。

那乞丐连忙道:“谢谢娘子,谢谢娘子!”

施菀正要放下钱,却觉得这人看着有些眼熟,抬眼又看了他一下,手上的灯笼照得他脸上明晃晃的。

那乞丐也在灯笼的光亮下看见了她,瞬时神色大变,明显他也认识她。

看见这乞丐的神色,施菀这时想了起来,这是韦超身边的小厮。

很久以前见过一面,那时韦超在街边拦下她又见过一面,当时这小厮没动手,却在边上得意地笑。

施菀收回了手,准备离开。

那小厮道:“求求娘子可怜可怜我,我家公子做的事和我没关系,他是主子,我总拗不过他,而且他挨了陆大人一顿打,又得报应死了,我这腿也被打断了……娘子行行好,给口饭吃……”

施菀问:“陆子微大人打过他?”

小厮回答:“不是在飞星楼么,将我家公子打得满头满脸的血,就为上次街上那事,公子说和你睡过,那就是嘴硬,我还劝过公子讨嘴上的便宜没意思……”

施菀有一回在国子监听里面学生在议论谁谁在飞星楼打架,见她来了却马上闭口不言,她当时觉得可能是什么不好被女人听到的事,并没想到是和自己有关,现在听这小厮提起,便觉得也许当时他们议论的就是陆璘打韦超。

他打韦超是为上次街头的事?还是……韦超说那种话的事?她怎么从没听陆璘提过?

她看看这小厮的腿,问:“你腿是被谁打断的?”

小厮回道:“自然是我家老爷夫人……他们怪我带公子去寻欢,怪我摔到捕兽陷阱里,害公子被冻死,可那是公子要求的,我不照做,他能扒掉我一层皮。

“公子酒量好得很,那天骂我还怪清醒的,我哪知道他摔一跤就爬不起来了,那我掉陷阱里不也差点被冻死么……”

施菀不想关注韦超的事,不管他怎么死的,这种人都是死有余辜,但此时却又忍不住问:“所以那天是你和你家公子出去寻欢,你摔到了捕兽陷阱里,他喝多了酒,然后就被冻死了?”

小厮点头:“要不是车陷进坑里,我也不会回去求救,留公子一个人在那里。也是公子命不好,以前喝酒了还能打人骂人,那天喝醉了摔个跤就昏迷了,那么冷的天,那么大的雪,找到时都冻成冰坨子了。”

施菀又看了他一会儿,将两枚铜钱放在他碗里,起身离开。

枇杷没见过这人,问她:“师父,他说的那些话……”

施菀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没什么,你别放在心里,他家主子姓韦,是当朝国舅的儿子,腊月初一冻死的,也许你听人说起过。那不是个好人,大概是做了坏事被天收。”

枇杷“哦”了一声,又看看施菀,欲言又止,终归是憋不住话的人,又问她:“他刚才说睡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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