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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高门(184)+番外

施菀回答:“娘娘看着才生产不久,身子还有些虚,没完全恢复,平常估计也格外关心小皇子,许多事亲力亲为,休息太少,致使风邪容易入体,就会导致许多小毛病,调理便是好好休息,少劳累,少忧思,再辅以滋补之药,便好了。”

淑妃看着她,面露笑容。面前女大夫虽年轻,却是样样都说得对,说在她心坎上,让她极喜欢,便道:“你现在歧黄班?日后是准备考太医局?”

施菀立刻道:“那不敢,原本就没有女子进岐黄班的先例,只是我求陆大人帮忙才破例让进的,去里面只为学习,不敢妄想考太医局。”

“陆大人?哪个陆大人?是陆尚书,还是陆侍郎?”淑妃笑着问。

施菀不明白淑妃为何问得这么细致,老实回答:“是陆侍郎。”

淑妃又问:“本宫听说,你们以前是夫妻?”

施菀不知如何回答了,低着头小声回:“是很久以前的事,如今并没有别的关系。”

淑妃又笑了一下,连同她身旁的宫女也发出轻轻的笑声,施菀便知道她们单纯就是好奇,在打趣她。

笑了一会儿,淑妃道:“我倒是觉得太医局正缺如你这般医术高明的女大夫,要不然,我同皇上说一声,你也不必考试了,就直接进太医局来做太医,这样我这身子要调理,也就直接找你了,省得找那些老太医。”

施菀心中一怔,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面见宫中贵人,急速思忖之后她从凳子上起身跪了下来,回道:“求娘娘恕罪,民女并没有进太医局的打算。一来是民女家乡在安陆,在岐黄班学习完就要回安陆;二来……民女出身低微,一心只想开医馆,替天下百姓看病,并没想过进太医局,也没想过留在京城。”

淑妃没说话,室中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异样地紧张。

施菀突然想起来,在宫中随意拒绝贵人,似乎是有可能获罪的。她刚刚的话,算是明确拒绝替淑妃看病吧,会不会在无意中闯下了祸事?

就在她紧张时,沉默了半天的淑妃开口道:“这样啊……那好吧,人各有志,我也不便强求。”

“谢娘娘……”施菀说,深深叩下头去。

“好了,施大夫过来写下药方吧。”宫女说。

“是。”施菀起身,随宫女去写药方,待写完,那宫女赏了她一颗金豆子,便让人送她出宫去了。

在路上,施菀心中仍是忐忑。

所谓伴君如伴虎,这普通老百姓到了娘娘面前,也算是“伴虎”吧,娘娘是心思深重之人,会不会生了气,将她记在心里?

一个小老百姓,若被一个贵人记住,那便没有自己的路可走了。

身旁石全也不懂这些,她有心问人也只能问别人。

直到回了陆家,待要进门时,施菀转身看向石全:“可否帮我去看看陆大人回来没?若回来了,又有空的话,能否带我去见见他,我有事要问他。”

石全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带了喜色,连忙就答应下来:“好,我这便去!”说着就往清舒阁而去。

施菀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约摸一刻不到,石全就回来,朝她道:“公子不在,他们说是还没回来,兴许是有公务要忙,要不然我替施大夫看着,要是公子回来了,我立刻和公子说。”

施菀立刻道谢:“好,那劳烦你了。”

石全完全是急主子之所急,连忙摇头:“不劳烦,施大夫客气了。”

施菀这才回沉香院去。

但很久,石全都没有消息送来,也没见陆璘的人,不知他今日是去做什么了。

第110章

韦超拿了那本《十四宫》回去了,一读之下,心中更腾起一团火,越发烦躁起来。

等到夜幕时分,他叫来了小厮,让小厮去安排一番,半个时辰后两人出门去。

小厮连忙道:“老爷说了国丧期间不许公子出去。”

韦超冷哼:“国丧算什么,老子想出去就出去。”

“可……明天是太后生忌,一早要进宫呢!”

“那就晚一些回来。”韦超说。

小厮还要再劝,韦超已不耐烦:“快滚!”

小厮只好去安排了,半个时辰后,小厮驾了车,带着韦超从后门出去,往南街而去。国丧期间想要寻欢自然要避人耳目,随从都不敢多带一个。

大冷的天,路上行人早已没了,更何况马车去得偏,便是越行人越少,到南街,行过一条两边是树林的小路,就到了一处清静的宅院。

这宅院外表清静,里面却是别有洞天,里面的乐子比城中心那些青楼多了去了,姑娘也比外面有姿色、有能耐,能进来的客人,也都非富即贵。特别遇到国丧,许多官宦之家的纨绔子弟不敢去青楼,便来了这里。

韦超一进里面,老板便告诉他与他相好的赵公子也在,那是个吃喝玩乐的老手,比他花招还多,于是两人便凑到一起去了。

赵公子又带着另两个人,加上五六个姑娘,一群人喝酒,赌钱,玩各种荒唐的游戏,直到三更天,韦超身旁小厮实在着急,过来提醒韦超明天还要进宫去。

屋内一片狼藉,满目散落的衣服,韦超与两个姑娘滚倒在床,正在兴头上,百般不愿,最后又折腾了半个时辰才随小厮一起出去。

“老太婆死了还不让人安生,还有那位小毛崽子,老子守丧三个月,他这亲儿子守丧半年不过分吧,老子就不信他不进后宫。”

姑娘们笑道:“韦大人好威风,这话也就韦大人敢说。”

韦超看向她们道:“等着,明日我再来弄死你们!”

一阵娇笑中,韦超穿上衣服出了宅院,乘马车回去。

外面却早已是大雪漫天。

雪已有好几寸厚,马车行在路上比之前慢了许多,韦超喝多了酒,又受了累,坐在马车内昏昏欲睡。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却猛地一巅,歪了半边车厢,不动了。

韦超怒道:“怎么了?”

小厮急道:“雪盖了路,看不清,好像陷到坑里了,小的下去看看。”

说着小厮已经下了马车,就着夜色将马车看了眼,四处找砖去塞,又抽鞭子又赶马,但路面打滑,始终拖不出马车来。

韦超也下了马车,却是无济于事,外面又冷,雪还未停,北风呼啸,冻得人直打颤。

韦超开始叫骂:“怎么驾的车,你要冻死老子是不是?”

小厮委屈:“雪太大,看不到……”随后想了想:“要不然,小的赶紧回去,让谢老板给派个轿子过来。”

韦超气恨不已,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快去,限你半个时辰内把轿子弄过来!”他怒道。

小厮想着雪又大,还不知宅院那边能不能立刻就派出轿子和人手,看了马,灵机一动道:“那小的骑马过去,定能赶到!”

马车陷了下去,拉也拉不起来,马留在这儿也是没用,韦超憋着火:“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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