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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高门(124)+番外

她看了看丰子奕比的手势,确实不少,却是细心地问:“你怎么还和百草堂的掌柜认识了?”

“本来不认识,他来找的我。”丰子奕说着往馨济堂方向看了看:“那周继实在太翻脸无情了些,气死我了!我和你说,他就是忌妒你,之前他爹在世时都说过,他行医天赋不如你,勤奋也不如你,就这话,倒把他给气着了,这不明摆着的吗?他爹不说,人家自然看得明白!”

“行了,你别说太大声。”施菀制止他。然后问:“百草堂这样和你说,是他们听到了这边的消息?还是你先知道了,故意去给人套的近乎?”

丰子奕不满道:“请大夫这种事,就是酒楼请厨子,关系到人家一个铺子的生死,你觉得这是套个近乎能决定的吗?他若看不上你,我给他磕头他也不会同意。”

施菀笑了起来:“好了,我知道了,你和人家说的什么时候给回音?”

“就这两天。”

“那你暂时别回他,我再想想。”

丰子奕好奇:“你是哪里不满意?这百草堂也就比馨济堂小那么一点点,给价也高,你是嫌离你住的远?”

“那倒不是,只是多走几步的问题。”施菀有些犹豫:“我就是……太突然,和那掌柜也不熟,还要再想想。”

丰子奕不再催她,答应道:“好,那你再想想,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马上和我说。”

施菀点点头:“我回药铺去了。”

两人道别,她转身回了药铺。

到下午回家,施菀关好了门,便从厨房抱出一只旧坛子来,从里面倒出这几年的积蓄,仔细数了一遍。

其实从周继流露出对她的排斥与防范开始,她便有隐隐的想法,想自己开个药铺。

可是……一个药铺要的钱太多了,就算是个存药很少的小医馆,铺面加药材也要不少钱,她将所有积蓄拿出来也不够,除非把现在住的宅子卖了。

就租一个小铺面,吃住都搬到那里面去,只卖简单的药……却不知能不能收支相抵。

馨济堂的招牌是从老周大夫开始挂起来的,又在热闹的街道,那么大的铺面,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名气能起来,大半是馨济堂带起来的。

没了馨济堂,她是女子,人又年轻,加上一个偏僻的小铺面,境况一定好不到哪儿去。

第二天她没去药铺,先去了自己之前看中的商铺,问过价格,比自己预估的还要高一些,又去牙人处,询问宅子出售的价格。

牙人是个精瘦矮小的男子,听她说要卖宅子,当即就要去看看,她便带着去了,看过之后,牙人在院中问:“夫人想卖多少?”

施菀想了想,迟疑道:“八十……两。”

原本要报八十八两的,但话出口,又忍不住将那八两抹掉了。

牙人说道:“这价不算高,但也不算低,能卖出去,却要碰运气,正好遇到买家,正好买家又喜欢,我就替夫人留意着,遇到有人问起,我就来找夫人。”

施菀点点头,她听说有的牙人会两边蒙骗,赚差价,总觉得自己太实在了,似乎应该报高些,等牙人自己觉得高了给压下来,却又担心是自己多想了。

这买卖的事,她还是不懂啊……或许哪天,还是要问一下丰子奕。

她不由叹了声气。

第74章

待牙人拐过弯,走到大通街,五儿将人喊住:“这位大哥,可是牙人行买卖房屋的?”

牙人打量他一眼,回:“是啊,这位小兄弟有事?”

五儿问:“刚刚巷子内那娘子,找大哥是做什么呢?”

牙人看出他是要打探消息,笑笑只不说话,五儿连忙道:“大哥等等。”

说着进屋去,端了碗凉井水过来:“大哥喝口水。”

牙人受用地端过水,仰头喝下,将碗递出去,这才慢慢说道:“小弟不才,传做房屋、商铺、田产生意,刚才那夫人要卖宅子,找我介绍,怎么,你要买?”

五儿连忙摇头:“不要不要,我就是问问。”说完想起什么来,问:“那她家宅子卖多少?”

这宅子和施菀的宅子也就隔了半条街,这家真要买,直接去问就行了,根本用不上牙人,牙人也不愿和他废话,只随口道:“你去问她不就行了嘛,怎么?你家也要卖房?”

五儿觉得该打听的都打听了,见这牙人一副精明好算计的样子,不想再奉陪,只回道:“那倒不用。”说着就拿了碗回屋去了。

等下午陆璘回来,五儿便立刻将这消息禀告上去。

陆璘吃了一惊,没料到施菀竟要卖房。

她要做什么呢?

就算馨济堂那小周大夫容不下她,以她在安陆的名声,应当是所有的药铺都愿意请她,她是断断不用卖宅子的。

除非……她不想再进别的药铺,受制于东家,而想自己另立门户,按自己的想法来治病救人。

对,这样就说得通了,她要开药铺,所以缺钱。

“她那宅子能卖多少钱?”陆璘问。

五儿摇头:“那牙人还不肯说,但我问过隔壁的人,就那条巷子,差不多就是八十两到九十两。”

陆璘此时已隐隐觉得,她并不是带着五百两银子回来的,要不然不至于开个药铺还要去卖房。

他要如何帮她?

委托旁人高价替她将房买了?

但这样容易露破绽,若被她发现,只怕会生气,她说过,不要他怜悯她。

或是……他出钱盘下一个商铺,再假称急用钱,委托旁人低价卖给她?

但这样也要找信得过的人,他在安陆也只有那么几个相熟的人,施菀也认识他们,她不是她三叔三婶,要办成实在太不容易。

要让她相信,就不能太像天上掉馅饼。

隔天,陆璘找上了杨钊。

寥寥数语,杨钊明白了,陆璘要自己出钱,让他夫人放印子钱,放给施菀,以年为期,取百中之十为利,利给他们夫妇二人,陆璘只回收本金即可,至于贷多少,只看施菀的意思。

如今官府有交子行,需有田产房屋为抵押才能贷款,利钱也是取百中之五十,若是头年借十两,第二年便要还十五两,利息不算低,但若是民间的私贷,则是翻倍,也就是头年借十两,第二年要还二十两。

陆璘则是借十两,来年只用还十一两,他这样放印子钱,对做生意的来说简单是慈善。

但施菀却不一定会怀疑,因为民间放印子钱违法,特别是像他这样的官身,所以他们放印子钱不求暴利,只求稳妥,自然不会与外面私贷一样。

所以,如果借钱的人稳妥,不当放印子钱,就当普通借款,收取少量利钱,他们是愿意的。

现在的情况是,这利钱是他们白得的,而且还帮了陆璘。

杨钊当即便答应下来,打包票保证将此事做好。

陆璘认真道:“此事,我只有一个要求,万不能让施大夫知道我的存在,若知道了,此事也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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