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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骨轮回[无限](527)

“可不是,柳筎心真细,这里头放了香茅。”钟言将淡紫色的小小香囊放在面前闻了闻。陈竹白转而一笑,像看透了什么又不肯戳破:“我怎么没觉着她心细?”

“这话怎么说?”钟言问。

陈竹白轻笑起来:“你放眼望去,秦烁身上有一个香囊吗?”

“她不喜欢秦烁,自然不给他做,我是她长嫂,妯娌之间送来送去也是常有。”钟言转手将小香囊挂在秦逸身上,没想到又被师兄给摘了。

陈竹白警惕地闻了闻,确定无误,可还是没给秦逸戴:“他还小,暂且慎用香料吧。不过他倒是喜欢竹香,总要去竹林旁边闻闻。”

秦逸原本伸着小手想要香囊来玩,莫名其妙地听懂了陈竹白的话,顿时松了手,转而就去抓陈竹白的手指还咬在嘴里吃着,吃得满是口水。

等到了晚上,钟言和陈竹白出去夜探,秦翎和秦逸像两个被抛弃的人,只能留在房里空等。这会儿他抱着小逸,时不时往窗边站一站,期待着那抹身影赶快回来。可他梦里的景象又总是浮现眼前,让秦翎不寒而栗。

梦里那样法器异常厉害,只需要拿在手里就能使出法术。巨大声响之后便有金子飞镖,照准了朝一人射去。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何自己会做这样的梦?秦翎想不透。

此时此刻,秦宅又一次回归静谧,处处都熄了灯。

钟言跟着师兄在屋檐、墙檐上飞驰,脚下生风,他们去的地方便是曹良曾经的住处,希望能发现些别的细节。那地方紧挨着马厩,所有的马儿都在休息,偶尔能听到马蹄声。钟言带路从墙上落下,刚刚落地就觉出不对来。

“怎么这么大的血腥味?”钟言闻了闻。

“确实是有。”陈竹白对血腥气更为敏感,但却没觉出附近有杀气。两人小心翼翼地进了屋,还没点火折子就找到了血腥气的来源……

屋里堆了好几个死人。

“这是……”钟言立马点亮火折子,“这是秦家的家仆,都是后厨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柳筎:什么臭男人,我找长嫂玩去。

言言:其实我也是臭男人……

第194章 【阳】混沌煞4

陈竹白粗略一数,眼前死尸有九具,都是青壮年,没有老人。

“明明前两日我还见过这些人。”钟言挨个触摸,其中有几个他真的很面熟,“刚死不久!”

陈竹白讲究,不愿意双手直接触碰死尸,能不碰就不碰,而世上仅有一人死在他怀抱里,至今留下阴影。这会儿他从袖口里抻出一条丝巾放在尸首的脖子上,再伸手去摸,果真是温热的。

“大概也就是两炷香之前。”陈竹白依次去摸,没有一具尸首出现了尸僵,这就说明他们根本没死多久。杀他们的人或许就在自己动身之前,前后脚到刚刚离开。

“可是……为何要杀这些人啊!”钟言很是不解,他能明白恶鬼杀人,但总是不明白人为何总能对同族痛下杀手,就如同他在沙场所见。他再次去检查,明明还有体温可人已经没了,短暂一生交代在秦宅的马厩偏室,死得不明不白。

等钟言查验完,陈竹白往后退了一步:“查出什么来了?”

“只有一处伤口,就在他们后颈上头,而且都是致命伤,一击毙命。”钟言将其中一位的眼睛合上,这就是死不瞑目。

“我看看。”陈竹白再不喜血腥之气也躲不开了,他和竹有渊源,不似师弟是饿鬼道,所以更多了几分洁净之气。将那些尸首一一翻过面,陈竹白忍着呕吐之意扒开了他们的伤口,深可见骨,皮肉绽开,可见下手之人的力道和凶狠。

连续看了七八个,陈竹白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口往后退了一步,心口憋得差点吐出什么来。

“你看不得这些,还是别看了。”钟言赶紧拍拍他的后心。

陈竹白想要摇摇头好让师弟放心,然而他还是受不了这样浓重的血腥味。“他们都是被人折断颈骨而亡,但这也太怪了……”

不止是他觉着怪,钟言也想不明白。若说要折断脖子杀人只需要极大的力道,不应当再有外伤。可他们颈后的伤口太过触目惊心,显然是被利器所伤,几乎半个脖子都要砍断了。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钟言说出内心所想,“师兄,如果你想杀人,你会不会选择这种手法?”

“除非我杀人就是为了震慑,或者处罚,否则必定是越隐蔽越好,最好死得看不出缘由。”陈竹白说完又拍了拍胸口,最终还是没忍住,走到一旁吐了起来。钟言先带着他到院外歇息,同时心疼师兄这身子,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在兵营里怎么忍下去的。

“好了,没事,没事。”陈竹白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伤口那么大显然就是不愿隐藏,可不想隐藏为何又将尸首藏起来?”

“正是,我也想不通呢。”这也是钟言的疑虑,“这么大动静杀人,还都是无辜之人,必定是想震慑什么。可为何又畏畏缩缩把尸首藏起来?况且现在才二更,我不信那人不会回来藏尸,说不定他根本不想让人发觉有人死了。”

“除非……”陈竹白和师弟对视。

钟言顿悟:“除非他是逼不得已动手杀的,他已经等不及了。”

“而且他这种动手的方式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可人的脖子上能藏什么呢?”陈竹白还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莫非是戴了什么贵重的宝贝?”

钟言见师兄摸后颈,也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往后戴的饰物叫作‘背云’,多以玉材为料,穿上艳丽细绳,可那都是身份贵重之人的打扮,这些人都是后厨的帮手,怎么也不会佩戴背云。”

“这些人平日在后厨做些什么?”陈竹白又问,后厨他不怎么去,还是师弟清楚。

钟言再想想,实在想不出来了:“你要问张开那样的人做什么我还记得,这些都是打杂的帮手,恐怕都摸不着灶台,平日里也就帮着买卖罢了,外加搬东搬西。别说是象征身份的背云,他们的月例银子根本买不起首饰簪子。可为什么偏偏被杀的都是他们呢……”

两人再次看向血腥气的源头,总不会是无缘无故就杀了这些人吧?

“莫非,是在找胎记?”钟言忽然眼前一亮,“何清涟家乡的老人还记着潘曲星,说他身上有一块黑色胎记,应当就在背后。我原本以为曹良就是潘曲星,还故意放火烧他衣裳。难道那些老人记错了,胎记不在背后而是在后颈,有人也在秦家找潘曲星?”

“找不到之后便恼羞成怒,起了杀意?”陈竹白顺着这个意思往下说,但马上又反对,“就算没找到也不会杀人吧……再说,这些人都没有反抗的痕迹,也不像是强拉硬拽来的,倒像是听了什么人的话。你记不记得白仙提过一件事,说秦瑶身上有仙家的痕迹?”

钟言点了点头。

“别是狐仙吧?狐仙要是上了她的身子,她若是压抑不住天性就想要喝血了。”陈竹白也和仙家打过交道,虽说柳仙阴狠毒辣,但他更想敬而远之的反倒不是蛇,而是黄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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