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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娇娇(11)

这是在嘲他攀龙附凤吗,哼,嫉妒,本来以为这好事是他女儿的,现在太后与郡主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他家阿罗与戚家的那位同为长女,又是同岁,二人从小比到大,滕老爷虽不愿承认,但每每都是戚家丫头出尽风头,而这次,终于是他滕家扳倒一回了。

滕老爷想,不跟这戚老头一般见识,于是不再理戚老爷,真的往前面去了。

正好,李大人好像在寻他,他赶紧上前,李大人脸上堆满笑地与滕老爷走在了一起。

戚老爷在后面看了他们一眼,从旁边麻利地溜了,他得给他大姑娘报信儿去。

正在戚老爷往家里跑准备报信时,通往崔吉镇的石板路上,一纵人马快马加鞭地往镇里驰来。

“禀太后娘娘,圣上得知您来了崔吉镇,说马上就是您的寿诞日,怕您赶不回宫中庆祝,圣上亲自过来了。圣驾已在路上,轻车简出,已快追上娘娘,不日就会到达。”

李大人要晕过去了,先是时王,后是郡主,现在恭迎的是太后,最后,皇上还要来压轴。他崔吉镇何德何能,真是可以记上史书,一表千年。

比起大家的慌乱,太后不紧不慢地道:“知道了,你去镇外守着,皇上来了直接到高家去,我们大家伙在那里迎驾。”

这,这,这行吗?李大人可不敢。但让他不听太后的话,他也不敢。他看看滕老爷,好像滕老爷一下子就成了什么都知道的主心骨,可惜滕老爷也被惊到了,给不了李大人任何意见。

倒是高老爷这时冒出来,给了李大人一个,稍安勿躁一切皆听太后就好的示意。

高家可是与太后有渊源的,现下站在太后身侧的是高夫人,比郡主站得都近。高老爷的意思可以信服。

时王这时对太后道:“母后,儿臣去迎皇上。”

太后刚想说不用,想起这次小儿子出宫前二人争执的一幕,改口道:“去吧。运福跟着。”

运福是太后身边的总管太监,有身手,是太后最信任的奴婢之一。

时王骑上金魏牵来的马,朝城墙而去。来到镇南路上,他朝一个方向望去,停了下来。

运福问:“殿下,有何吩咐?”

因太后到来,露出真实身份的倪庚道:“没有,走吧。”

母后的出现把他的计划全都打乱了,也无所谓,她早晚要知道的。倪庚重新纵马而去。

镇南戚府,下人看着他们老爷不顾形象地跑步进入,吓了一跳,不会是瓷器行的生意出问题了吧。

“夫人,夫人,”戚老爷一脚刚迈进主屋,一边叫了起来。

崔夫人与两个女儿正在挑布行送来的新季新品,被戚老爷叫得心里一抖,忍不住嗔怪他:“老爷,有话好好说,你嚷什么。”

戚老爷看到戚缓缓也在,步子一顿,声音也卡在了喉咙里。一家人,相互太了解了,就连二丫都看出她爹爹情绪不对劲。

“老爷,出了什么事?”戚夫人放下手中布匹问道。

戚老爷知此事是瞒不住的,那太后与时王往高府一住,马上镇上就要传开了。他不能让自家人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还得他自己来。

戚老爷让媳妇与女儿们坐下,然后才开始慢慢道来。

他说得再慢,也有说完的时候,说得再缓和,也架不住这事的荒谬程度。戚夫人竟一时没听懂,沈弈与时王与太后有什么关系?

戚缓缓问:“您说的意思,沈弈是太后认下的干亲,还是说他是时王?”

嗳?一下子还真把戚老爷问住了。是啊,太后只说沈弈是她的儿,却没提到沈弈就是时王,谁也没规定太后不能认干儿,况且太后与高家有关联,那也可能这份关联就来自于高家的远亲沈弈啊。

戚老爷:“呀,怪我,光想着跑回来报信了,应该再看看再听听的。”

听爹爹这样说,戚缓缓心中尚且存了一份希望,可无论沈弈是不是时王,他对她不算坦诚。

欺骗倒不至于,若他只是沈弈,他只是没有把与太后的关系说出来,也许是太后不让他说呢,毕竟涉及到皇家的事,任谁都要慎言慎行。

还是喜欢的,就算他不坦诚。

但释怀的前提是,沈弈还是沈弈,而不是时王。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沈弈究竟是谁。

第9章

戚缓缓刚到街上,街道就被官兵把守,她连镇南都出不去。

戚夫人问守街的:“出了什么事?”

知府的兵卫道:“圣上来了。”

戚夫人:“圣上?您是说当今圣上?”

对方点头。

戚夫人:“圣上来咱们崔吉镇做什么?”

“说是来接母后与皇弟的,就是太后与时王。对了,高府那位沈公子你们知道吗,他就是时王。真没想到,时王殿下竟然在咱们崔吉镇住了那么久。

这位兵卫显然不认识戚夫人,就算认识可能也不知道高府沈公子与戚家大姑娘的事,所以说起时王的事毫无顾忌。

戚夫人看向戚缓缓,戚缓缓本就不佳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朝街道另一边望去,以前随便能走的街道,如今被围了起来寸步难行。

“娇娇,”戚夫人担心女儿,上前一步,戚缓缓道:“阿娘,外面正乱着,我们回吧。”

城门处,倪庚看到了皇上。皇上没有乘撵,骑的高头大马。

倪庚迎了上去,二人同时下马,一个跪在地上行礼,一个赶忙扶起。

皇上道:“快让为兄看看,瘦了没有。”

自称“为兄” 不是“朕”,可见传言不假,皇上与时王相差十一岁,先皇去的又早,他对这个唯一胞弟既当兄长,又多了份为父的责任,很是宠爱。

倪庚脸上带笑,对皇上道:“圣上连夜赶路,该是乏了,臣弟来迎皇兄进城。”

路上二人提起此次倪庚来此的目的。

倪庚道:“圣上不该来此的,虽暗哨已撤,谁知道还有没有余孽未清。”

皇上道:“不怕,就是要告诉他们,朕在盯着他们,以后还会毁掉他们藏在大杭的更多的暗哨,他们不会每次都得已侥幸逃脱,早晚会被我们抓到。”

倪庚又笑:“圣上说得对。臣弟不会让圣上有事的。皇兄可以安心地在这里给母后过寿诞。”

“你也知道母后寿诞到了,就不要怄她了,她不过是疼你罢了,朕都不在意,你也放下吧。”

在倪庚得了皇上的命令,准备出发往崔吉镇来的前一天,太后就皇上十年间,只得了一位公主为由,要求皇上立下旨意,若是他一直没有皇子,要立时王为唯一皇储。

这本不是什么事,若他真的无子,不用太后说,他自然会下这样的旨意。

知道母后过分疼爱阿弈,但皇上心里还是会不适与别扭,他不过盛年,才三十有一,母后是不是急了点儿。

但皇上至孝,不会说什么,反倒是阿弈替他鸣不平。临走时与太后起了争执,太后不知阿弈身上有任务,还以为他是因为这事心烦,离开皇宫散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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