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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为子纲(父子年下,abo)(31)+番外

这样想来,梁言的恨都是无厘头的闹剧,而梁安敏的爱,则是善意或者一时兴起时的施舍。

这种事情不能够深究,越想越觉得心里烦躁。梁言用手撑着下巴看窗外飞逝过去的树木和橘色的路灯,决定还是不要多想,等时间到了就回家。

但是就这样向外看了一会儿,梁言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军队里经常进行野外的培训,使得梁言在观察方面有异常的敏感度,并且对于别人的视线尤其敏锐。

就这样坐着,梁言总觉得斜对面有人在偷看自己。而且还不只是一两次,正常人会这么频繁的观察同一车厢的乘客吗?况且那对面的乘客还拿着报纸挡在面前。

平时有人在夜间地铁里举着报纸读吗?这也太不符合常规了。

一开始梁言觉得是自己过度紧张,才会有这样的错觉。所以他耐心的忍了一会儿,并把头转到后面完全不注意后面的视线。

但时间久了,梁言就忍耐不下去。感觉到那人的视线过于逼人,梁言冷着脸回头,却见对面那人匆忙把脸躲回报纸后面,小心翼翼地不再探出头。

梁言有些不耐烦,这种行为已经是堂而皇之的不礼貌了吧?既然对方不敢看过来,梁言索性盯着那人看。这一看,梁言觉得不对劲。

这身材,还有衣服。怎么那么眼熟?

梁言几乎是哭笑不得,他起身走过去,坐到那人身边,一把把那人手里的报纸抢过来,语气有些恶劣:“爸,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梁安敏缩了缩肩膀,转过头看梁言的表情。过了许久,他才小声说道:“……我有些不放心。总觉得你会一个人回家。”

“所以你就跟着我出来?”梁言喘了口气,道:“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您怎么和我说的?”

“……”

“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这样都不行吗?”

“我也只是在旁边看一看,如果你没发现的话……”

“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啊?”梁言语气更恶劣了:“您在哪里看我我都能感觉到好吗?”

梁安敏有些尴尬,看了梁言一眼,觉得他也不是真的生气。

两人坐在地铁里,听着摩擦轨道的声音,周围没有什么人,地铁里的温度很宜人。

“我是您领养的?”半晌,梁言轻轻的开口。这一句话却好像在梁安敏耳边打响了一道惊雷,因为他还没有想好究竟要如何说。

但这长时间的沉默也就代表了肯定。梁言扶住额头靠在旁边的扶手上,叹了口气。

“其实这也没什么……反正我们也可以住在一起。血缘关系也并不是唯一能束缚住彼此的东西。”梁言慢慢地说,“但是您一直养着别人的小孩,不觉得很奇怪吗?”

梁安敏抬起头:“没有。”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梁言笑了一声,说:“明天我就想回家,让奶奶一起到家里。”

“好。”

“我要看一下我的领养证书。”

“……好。”

“我的亲生父母他们……?”

“这我确实不清楚。当年就和他们没有联系了。”

第十七章

春节的假期非常短暂,几乎是一眨眼就到了初五。前天晚上梁安敏和梁言坐高铁回家,睡得很晚。早上的闹铃不知怎么有没响,梁安敏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

大学的第三节课,从九点五十五上到十一点半。在不堵车的情况下到学校也要将近二十分钟……梁安敏慌慌张张的从床上起来穿衣服,这动作惊醒了在旁边熟睡的梁言。

梁言揉着眼睛看了看时间,也有些惊讶。

他靠在床上,看着正在打领带的梁安敏,慢悠悠地说:“要不您今天请假好了。”

“那怎么行。”梁安敏匆忙穿裤子:“那么多研究生等着我安排任务,我请假不是耽误人家时间吗?”

梁言把双手放在脑袋后面,靠在枕头上,嘴里哼了一声:“今天可是情人节。”

“我知道,”梁安敏穿上最后一只袜子,略微犹豫一下,还是转过身,用最后一点时间亲了梁言的脸。

他身上散发出非常甜美的信息素的味道。

“我下课就回来……”

“算了。我待会儿去找您。中午就在外面吃吧。”

“好。”

梁安敏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匆匆拿着公文包去洗漱。

梁安敏是在美国读的研究生,日本读的博士,也在日本任教过。但真正对他影响大的还是中国传统教学。每次上课之前都要穿戴整洁,西装革履,在穿着方面一丝不苟。

梁言则对父亲的这种行为很反感。他自己对穿着一直很随性,也很讨厌男人在穿着方面投入大量时间。

况且梁安敏穿着西装的样子,梁言总会下意识的觉得他道貌岸然。

这当然是一种偏见,但梁言控制不住这种偏见,甚至到了一看梁安敏穿西装就想阻止他的程度。

等梁安敏出门后不久,梁言才起床穿衣,慢吞吞的喝了牛奶,走出家门坐车到梁安敏的学校。

梁言再过五天就要回军校了。他现在还是新生,放假的时间较长。等以后,寒假会越来越短,能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如果毕业以后分到了北京的军区,那就更是难以见面。

想到这些事,梁言又觉得心烦起来。但幸好很快就到了T大门口,他付了车费,走进学校。

十点半正是上课时间,况且本科生还没有开学,校园中人很少。梁言一个人慢慢地走到梁安敏任教的房间,从后门向里面看了看。

偌大的教室里坐了十几个研究生,专心致志地听梁安敏讲课。文科专业一般都是女生多,男生少,到研究生的时候也一样。

梁安敏在讲课,模样非常专注,也并没有注意到梁言。他有时候会在黑板上写字,有时候也让同学发表自己的看法。

梁言觉得站在讲台上的梁安敏依旧很亲切,并不像有些老师,讲课的时候高人一等,好像自己有天大的功德。梁言甚至还觉得当梁安敏的学生也不错,起码他不会让学生送礼,也不会做肮脏的事情。甚至在节假日,还会自掏腰包给学生发津贴。

如果当初大学报考梁安敏的研究生,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当时为什么就觉得这样的事情非常丢人?现在,他自己也不明白了。

梁言在后门站了一会儿,梁安敏好像看到了他,虽然并没有什么过度的反应,但明显语速还是加快了。

梁言轻笑一声,转身靠着墙等待父亲出来。

没过多久,房间里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应该是下课了,梁言朝里面望了望,就看一些女生围在梁安敏旁边问问题:“梁导,作业晚点再交可以吗?”

“不要太晚,”梁安敏站在讲台把书塞到包里面,“怎么没写完?”

“啊啊不是没写完啊,这不是很多资料都在图书馆没法搬回去吗?回学校才可以详细的查一查啊。”

“所以平时我不是叮嘱你们要全部背下来的么?”梁安敏轻柔的说话。

“太多了啊,”不少女生一起抱怨:“哪有教授要求背那么多的呀?明明是觉得轻松才报考文科的,结果假期里比好多理科生还要苦哦。”

听了这话,梁安敏有些生气,却还是耐心说着:“老师确实对你们比较严格,现在觉得辛苦,但等你们独立做研究的时候肯定有好处。我一想到你们父母……”

话还没说完,好多女学生就轰的笑了起来:“开玩笑的梁导,我们只是逗您的。”

梁安敏被莫名其妙的笑声弄得有些尴尬:“逗我、干什么?”

论年龄都可以当她们的父辈了。

“当然是您的书生气很……正直啊。”

女生笑了起来,梁安敏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好的,梁导慢走~”女生齐声说道,笑嘻嘻地刚要分散开,突然一个女生惊讶的喊:“诶?外面那个不是上次和肖文一起玩的男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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