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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为子纲(父子年下,abo)(10)+番外

第七章(下)

梁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地又看了好几眼。

那是被人用力舔吮过,刻意留下的占有标记。斑驳的痕迹,在父亲偏白的肤色对比下格外刺目。

梁言的火气腾的一下上来了,手指竟在无意当中颤抖着。

这是什么人,又是在什么地方留下的?梁安敏从没出家门……

不对,他今天,好像去学校了。

和谁?学校的同事?不大可能,一般教授都是已婚的A。

难不成,是和学生?

梁安敏和他的研究生在谈恋爱?

梁言脸色沉了下来,一瞬间仿佛觉得空气中还有一股omega的味道,仔细一闻,随即脸色大变。

空气中竟然真的有o的味道,而味道传来的地方,是梁安敏身上……

梁安敏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梁言弯下腰,手指指着自己的脖颈,厉声喝道:“这是什么,你和谁做的?”

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是少年特有的清脆,反而慢慢低沉下来,带着青年的严肃之意,又显得很有威严。

梁安敏一惊,手摸着自己的脖颈,惊讶的问:“怎么了?”

梁言气得发昏,近日又看到报纸上关于教授强迫研究生做一些不齿之事,几乎已经认定梁安敏违背师德,和研究生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随即血涌上头顶,怒斥道:

“你……你干的好事,竟然让人把痕迹留在脖子上,身上还留着人家的味道就敢回家?你怎配当老师!”

梁安敏惊讶地捂住脖子,拿起床头的镜子,看到那些痕迹,轻颤起来,解释:“不是,我没……”

梁言生气地责问:“是谁?你的研究生吗?”

“……”梁安敏脸色复杂,摇了摇头。

“那是谁?你说!”

“……”

这真是强人所难的问题。让他怎么说,留下这些痕迹的人,就是眼前这人。

一时间房间安静的很,只能听到两人呼吸的声音。

梁言深吸口气,拼命冷静下来:

“我确实没资格过问你的生活。你只要回答,那人和你在一起是不是违背道德?”

梁安敏手指发抖,脸色苍白却不能回答,只是颤抖着别过脸。

梁言以为他默认了,眉头皱起,声音又提高了不少:“……你喜欢他?”

“……”

父亲睫毛在灯光下颤抖地厉害,样子着实可怜,只是小声说:“你别问了……总之、也是不能在一起。我能怎么办呢?”说完手指摸了摸脖颈上的痕迹,好像还很留恋。

梁言眉毛一挑,心想梁安敏这样子,似乎也不打算和他那背德恋人结婚或者公布关系,只是谈谈恋爱就好。

况且父亲这样子,又好像刚刚失恋一般。

梁言也觉得把父亲逼得太过分,脸色缓和了一些,慢慢说道:“爸,我是担心你。你知道的,做到你这个地位,私生活稍微不慎就会难容于世,你后面有那么多人盯着你,盼你做那些不检点的事情……”

“我知道。”梁安敏说,他感到有些羞辱:“我知道分寸,那人、本就不可能……”

“嗯。”

梁言点头,这才站起身走进浴室清洗,只留下梁安敏坐在床上,脸上深色不定,但从他的眼睛里,总能看到一抹凄凉的神色。

浴室里还留着上一个人洗完的水汽,虽然不能引起梁言的反感,总归是潮闷不适。然而这水汽也确实让房间温暖许多。

梁言脱净衣物,打开花洒,顺势而下的水流冲去了他脑子里杂乱无章的琐事,却也更集中思考父亲的问题。

梁言没有母亲。或者说在他有意识之后就从来没有母亲这个概念。当他意识到自己没有母亲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其他人的状态时,已经是上小学的时候了。

他问梁安敏他母亲是谁,梁安敏怎么回答的?好像是去世了,还是离婚了?时间太久,加上梁言并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早就忘记了。

但是,如果梁安敏在梁言成年之后硬塞给他一个后妈……梁言觉得他可能不会很开明的立刻接受。当然,如果这个后妈是梁言的同龄人,那梁言死都不会同意。

可问题在于,就算梁言他不同意,难不成还能用冷战绝食反对吗?如同前面说的,他根本不能替梁安敏做决定。

梁安敏想要结婚,想要和谁结婚,都是他自己的自由选择,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能一票否决。退一步来讲,就算梁安敏的爱情不容于世,只要当事人愿意,梁言说的能起什么作用?

血缘关系摆在那里,父子俩总不可能一辈子不见面。

梁言就这样心不在焉的想了半天,把沐浴液当成洗发水用了两遍。

他想了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力图说服自己接受父亲的选择。

但他丝毫没有想过,如果他自己就是这当事人,又该怎么办呢?

梁言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总觉得今天头发很怪异,却也说不上来。他走出来,就看到梁安敏坐在床边,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臀部那里磨损的尤其厉害。虽然是宽大的睡衣,但仍能透过衣服看出他纤细的腰身。

梁安敏正在打电话。只听他有些惊慌的刻意压低声音,说:“陈恒……你要快点,我儿子……不行,最迟下周,我要……”

梁言在他背后轻咳一声,父亲身体一僵,坐得笔直,立刻就将手里的电话挂断,转头看梁言。

梁言轻声说:“多穿点。”随后走出父亲的房间。

第八章

那天晚上之后,梁言决定要对父亲的行为严格控制,最起码不能出现和学生私会的机会。

于是一个星期之后,当梁安敏对梁言说,学校要他立刻赶回去处理事件时,梁言毫不犹豫地说:“我和您一起去。”

梁安敏有些惊讶:“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事……”随即他看到梁言已经拿出外套穿好,只好无奈地吞下了嘴里拒绝的话。

梁安敏开车带着梁言到了学校门口,说:“你在车里等着还是和我一块进去?”

梁安敏觉得跟儿子一起到学校可能不大好,就接着道:“车里暖和,你就别出来了。”

梁言想了想,还是推开车门:“一起去吧。我好久没在T大食堂吃饭了。中午别做饭,就在这里吃吧。”

梁安敏应了一声,和儿子一起走到生科所的大门。梁安敏说要找别的教授拿些东西,一分钟就下来。梁言也觉得一分钟根本干不出什么事儿,况且生科所都是一些年近古稀的老教授,便同意了。

等梁安敏出来的时候,梁言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皱着眉,手指轻轻抵到了鼻尖下。

他最讨厌的父亲的那种气味,那种毫无掩饰的信息素,好像转过了几个街角,却还是回到了原处。

梁安敏显然看出了儿子的不喜,他也知道没办法让一个A喜欢上另一个A的味道,于是只能抱歉的笑笑,主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此时天气正好。上海的冬天虽然难受,但惟独中午总是晴空万里。微凉的风徐徐吹来,阳光洒在脸上。

他们从生科所来到了古籍所,梁安敏的办公地点就在这里。

“我去办公室拿东西。你在底下等我?很快就回来。”

梁言想了下,同意了。在等待梁安敏的时候,梁言坐在道路旁边的椅子上,盯着墙上的液晶显示屏,愣了下神。

那屏幕上播放的是梁安敏接受采访的片段。

梁言从没听过他父亲做的讲座,即使电视上经常会出现,他也总是觉得别扭,然后迅速的换台。上了军校,更是远走他乡,不可能来听父亲上课。

算来算去,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工作时的梁安敏,而不是作为父亲身份对他训话。

电视上,梁安敏穿着西装,神色有些严肃的接受记者采访。

他的话音陆陆续续的传到梁言耳中:

“……想要做学术靠的是天赋和勤奋。现在大学生天赋几乎没什么不同,勤奋却是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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