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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留你到五更[无限](45)+番外

他杀猪般的惨叫几乎响彻楼顶,扰得谢印雪不堪其烦一般微微蹙眉。

而朱易琨见到谢印雪皱眉,又骇得赶紧把剩下的痛呼咽回肚子里,忍着疼站起,也没问谢印雪他们怎么进来的,自己的两个美女情人跑哪去了,只谄笑着说:“哎哟,谢、谢先生,您怎么过来了?”

谢印雪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和我干儿子如今同系一命,我不得来看看你吗?”

“瞧您说的,柳先生跟着您哪里会出事啊?”朱易琨披上浴袍,招呼谢印雪在阴凉处的椅子上坐下,给他倒茶,战战栗栗的伺候人,就差没给他剥果盘里的葡萄吃了,“我今天还能在这里游泳,不都全靠谢先生您吗?”

谢印雪听着朱易琨狂拍响亮的马屁,这回是真的笑了。

他没碰茶杯,只是用手指次第轻轻敲着玻璃桌面,声音轻柔:“我也得谢谢朱老板,若不是你的消息,我又怎会知道‘锁长生’这么个宝贝呢?这游戏好玩不说,我还在副本里碰到了一个人,他叫阿五,哄人的话说得比你还动听,可他还是死了。”

“你猜他为什么死了?”

说到这里,谢印雪终于掀起了眼皮,平静却又冷漠的目光便就此落在朱易琨身上,驱走他身上所有温度,以至于朱易琨打了个寒颤。

偏偏谢印雪唇边还挂着笑,一字一句却如寒刀,叫人彻骨生凉:“因为他骗我。我问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他骗我说没有。”

“那你呢?”

“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作者有话说:

npc:你摸别人?

谢佬:是的,而且要摸好多个。

npc:……

第28章

谢印雪这句话说的很讲究:

他不是问朱易琨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而是又干了什么坏事。

朱易琨这个人精听到这里哪还不清楚谢印雪到底是在问他什么话。

他以前就听说过谢印雪这个人,因为他年轻时和谢印雪师父陈玉清有过点交情——陈玉清救过他一命。

陈玉清这个人,一辈子都以护念众生、慈悲为众为己任。虽是玄门中人,哪怕本门门训首条戒律便是避世,他也要屡屡入世,忍割肉喂鹰之痛普度世人。

但他这一生最自豪的不是他曾救过多少人,而是他收了谢印雪这么一个徒弟。

陈玉清说过,他这徒弟天资奇高,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但谢印雪最高的天赋,是够冷心,却不无情——不像他,始终会为外界红尘所扰。

然而朱易琨却觉得陈玉清说错了——他反倒觉得,这世上没有谁能比谢印雪更无情。

所以他原先抱有的一丝侥幸,现在也全给倒的干干净净了,再不敢隐瞒,哭丧着脸在那干嚎:“谢先生,摆渡者的事我真没想瞒您的,可这事我也是真不了解……”

说到最后这句,朱易琨悄悄睁开眼缝瞅谢印雪,见他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又继续交代:“我只知道我去的那个新手副本,有四个老参与者刚进游戏就告诉大家,不必管主线任务有多难,只要找出摆渡者就可以轻松通关,连引导npc都肯定了这一说法,所以那个副本的新人几乎都去找摆渡者了,没人想去做主线任务,有几个人将摆渡者认错就算了,还与其做了交易,死得极为凄惨。”

“偏偏那场游戏直到最后……都没人找出真正的摆渡者。”

于是整整二十个游戏参与者,只有那四个老人和包括朱易琨在内的两个新人活了下来。

因此朱易琨还怀疑过“摆渡者”这一npc是否真的存在,还是它只是“锁长生”用来剔除部分游戏参与者而打出的噱头。

他腆着脸奉承道:“再说以您的本事,摆渡者存在与否对您并无影响啊。”

只可惜谢印雪听过的恭维话太多,他笑了笑,将朱易琨话中本意直接道出:“你就是怕我过不了副本,与摆渡者做了交易换取活命的机会。”

但饮鸩止渴,竭泽而渔,终究都只会加速死亡到来,而不是获得新生。

“哎呀不是。”朱易琨赶忙摆着手,满脸纠结,像是怕说了实话惹谢印雪生气才欲言又止,“我不是怕您过不了,我是怕——”

站在谢印雪身边的柳不花闻言接过他的话,说道:“他是怕我过不了。”

谢印雪永远不可能通不了关,因为倘若真遇上了那一关,柳不花会代他去与摆渡者做交易换取活命线索,以此来让谢印雪通关。

那么柳不花,跟与其性命绑定在一起的朱易琨都会死。

“我原本也没想瞒着你的。”朱易琨见谢印雪软硬不吃,实在没辙了,只好放弃所有挣扎,“可我没想到你会让柳不花代替我,而不是你自己。”

他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叫谢印雪代替他进入游戏,而不是柳不花——因为谢印雪足够在乎自己的命。

结果谢印雪答应了是答应了,代替的人却变成了柳不花。

谢印雪笑意微敛,声音渐渐冷下:“你觉得我会这样对待不花吗?”

“你或许不会,可如果真有那一天,柳不花他必然愿意这么做。”朱易琨也不再委婉,针针见血直白道,“他不愿意,你背后的沈家人也会逼着他愿意,对沈家人而言,这世上谁都可以死,除了你,这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倘若我第一天就告诉你还有这法子,那柳不花他绝不会进游戏,取而代之的是沈家派来的其他愿意代替你去死的人。”

“他们会不断在游戏中寻找摆渡者npc,为你换取通关线索,哪怕要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也要给你铺出一条长生之路。”

朱易琨“嗬嗬”低声的笑了起来:“所以我没想永远瞒你,哪怕不是你代替我进入‘锁长生’,可我只要让柳不花进了游戏,再无回头路就行了,因为他是你的宝贝干儿子,是你在这世上除了沈家以外最牵挂的人,你不会让他死。”

“你现在倒诚实了。”谢印雪怒极反笑,看向朱易琨的目光像是掺了冰一样森冷,“这才是我熟悉的朱老板啊。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刚刚奴颜婢色,阿谀逢迎的样子顺眼些,起码比现在的你看上去更像是个活人。”

朱易琨却笑得癫狂畅快,就算谢印雪说他现在像个死人,他脸上也再无方才半点惧色,走到池边的躺椅上坐下给自己点了根烟,直呼谢印雪本名道:“谢印雪,你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唯有你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我的命除了交给你,旁人我谁都不信!”

谢印雪垂眸,用手指沾了点茶水,随意在桌上抹画着,同时状似不经意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没先和摆渡者做了交易给我提高游戏难度。”

“嗯?和摆渡者做交易还会提高游戏难度吗?”朱易琨愣了下,话语里的疑惑不像是装出来的。

所以谢印雪道:“这个不重要。”

“的确不重要。”朱易琨摇头不屑道,“和摆渡者做交易的那些人,都是眼界太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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