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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国舅(105)

云珠:“我又不知道你何时回来,应酬应该也挺累的,不如你也歇会儿再去吧。”

曹勋指指身上的衣袍:“现在去吧,不然还得再穿一遍。”

云珠只好叫连翘石榴进来,服侍她更衣。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夫妻俩都上了车。

因是夏季,车里随时备着一把团扇,曹勋拿起来,习惯地帮她扇风。

云珠闭着眼睛假寐。

曹勋:“要不要靠到我身上?”

小夫人浅笑:“不了,没多远的路。”

曹勋:“嗯。”

他的扇子仍然扇了一路。

到了宁国公府,顾敏听到消息出来接人,朝曹勋点头致意后,她笑着挽住云珠的胳膊:“父亲的伤已经愈合了,只是还不能乱动。”

云珠松了一口气。

三人来到正厅前,孟氏正扶着李雍慢慢地转过走廊,曹勋见了,道:“岳父岳母太客气了,该我们过去的,岳父养伤要紧,不宜走动。”

李雍笑道:“我伤的肩膀又不是腿,这几步不碍事,今日胡府嫁女,你们才从那边过来?”

曹勋:“回府换了回衣裳。”

云珠已经扶住父亲另一侧,等父亲落座后,她朝顾敏使个眼色,顾敏便先走了。

云珠看向父亲的肩膀:“您把外袍脱了,我要亲眼看看。”

李雍尴尬道:“都是大姑娘了,看什么看。”

云珠不满:“您是我爹,我看看怎么了?别人的让我看我都不稀罕。”

曹勋保持着笑容。

李雍拗不过女儿,让妻子帮忙解开衣袍,露出受伤的肩头。

伤口确实愈合了,只是依然狰狞。

李雍怕女儿掉眼泪,叫娘俩去后面说话。

曹勋目送岳母妻子离去,这才闲聊般提起胡府的大热闹。

李雍跟胡伯昌没什么交情,闻言大惊:“竟有此事?”

曹勋:“真假尚未可知,人都被郭大人带走了。”

后院,顾敏重新跟孟氏、云珠聚在了一起。

孟氏很担心女儿今日吃席时有没有遇到麻烦。

云珠颇为解气地说了她是如何教训杜少夫人的,惊得顾敏直捂嘴。

孟氏恨声道:“就该如此,也算是杀鸡儆猴了,看谁还敢跑你面前猖狂。”

口头编排尚且能忍,居然敢往女儿身上泼茶水,别说女儿了,孟氏都不能忍。

顾敏咬牙道:“她以前还在我们面前说你的坏话,原来是她辱你在先,又到处颠倒黑白。”

云珠逗她:“幸好嫂子没有听信谣言,不然哥哥可能就要因为我错过你了。”

顾敏拿她没办法。

孟氏朝前院扬扬下巴:“你那么不给杜少夫人面子,复山怎么说?”

就怕女婿觉得女儿过于跋扈了。

云珠笑道:“他也夸我做的好。”

孟氏又哪里能想到女儿在骗她呢,其实云珠根本没有跟曹勋说这些。

在宁国府待了半个时辰,云珠就跟着曹勋回去了。

依然是烈日炎炎的午后。

来回几次奔波,云珠准备继续歇晌,她躺好不久,曹勋从后面抱住了她。

云珠睫毛微动。

这几晚曹勋都是在后宅睡的,但他并没有缠过她,仿佛只要他认为她还在生气,他就会像个君子一样不来勉强。

事实上,云珠并没有拒绝他的打算。

刚嫁过来的时候,她虽然没想跟曹勋培养什么男女之情,却也愿意跟他做对儿恩爱夫妻,如今知道他是那么想她的,恩爱都是表面,云珠也不想再多做什么,她给他美色,曹勋适时地维护她与家人,非常公平。

云珠以为曹勋准备开始了,他竟只是亲了亲她的耳朵,语气无奈:“御赐步辇,你不委屈也不害怕,所以觉得没必要跟我说,可今日宴席上被人那么欺负了,你也不跟我说,云珠,你当真要与我生分了吗?”

云珠笑了:“有什么好说的,还是怪我当年言行轻浮,若我早日端庄些,她也不会误会我勾引了她的心上人。”

曹勋身体一僵。

云珠心平气和地躺着。

半晌,曹勋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全喷在了她的后颈。

云珠刚要往里挪,曹勋手臂一勒,将她抱得更紧:“轻浮也好,不轻浮也罢,我就喜欢你那模样。”

“是我错了,不该那么说你。”

“你说,我怎么做你才肯真的消气。”

第66章 “我又没求着他来讨好,都是他自己愿意的。”

薄纱帐中,才成亲一年的夫妻难分彼此地拥在一起,这时候男人的情话会显得更加真诚动人。

可云珠忘不了曹勋警告她别去勾引小皇帝时的犀利眼神,尽管他用词委婉,说的是“掌握分寸”。

他平时越是爱装温雅模样,一旦冷下脸用那种眼神看人时,就越叫人印象深刻。

云珠摸着他结实有力的手臂,轻叹道:“那我也想问问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我是真的没有跟你置气呢。”

曹勋沉默。

云珠拍拍他的手臂,声音温柔:“我只是觉得以前那样不妥,努力让自己端庄一点而已,你现在可能不太习惯,过阵子就好了。”

小夫人说了很多,曹勋只明白一件事,她是真的怨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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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曹勋去当差了,待嫁新娘孙玉容一大早就跑来了定国公府。

云珠一看见她兴奋的模样,就猜到京城肯定又出了什么新鲜事,难不成是她往杜少夫人头上倒茶的事已经传开了?

孙玉容挨着她催促道:“你昨天是去胡府吃席了吧,快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形。”

云珠无奈地摇摇头,让连翘讲给她听。

连翘先是咬牙切齿地骂了杜少夫人一顿,又神清气爽地描绘了杜少夫人的狼狈样。

孙玉容一脸惊讶:“原来还有这回事,那,那你提前离席,岂不是没看见有人去胡家的喜宴上闹事?”

这次,换成云珠愣住了。

孙玉容立即把她知道的部分都说了出来,颇有些幸灾乐祸:“如果刘氏说的都是真的,胡尚书的乌纱帽可能会保不住,状元郎也要从刚刚攀到的高枝上摔下来喽。”

云珠先是震惊于这场官司,跟着想到了曹勋,他肯定亲眼瞧见了那一幕,为何没告诉她?

刘氏进京伸冤的时机这么巧,要说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基本是不可能。

胡伯昌做了多年的兵部尚书,官员里有他的党羽,也有他的政敌,并非曹勋一个跟他不对付。

可能是不久前曹勋才跟她暗示过,一旦他在京城的根基稳了,便可以制约小皇帝重新提拔她的父亲兄弟,云珠就有种感觉,这次胡家出事,背后多半有曹勋的影子。

他不说,是他足够沉稳,不是曹绍谢琅那样的年轻儿郎,办成什么事就跑到她面前显摆,反正她很快就可以从旁人口中听说,一样能达到让妻子佩服他的目的。

不过,堂堂兵部尚书,真的会这么简单的就被曹勋除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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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自然惊动了曹太后与乾兴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