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爱妃是财迷(出书版)(9)

赵兰芝的柔黄握成了拳,指甲都刺进了肉里,「瞧姊姊说得那么见外,我们同是王爷的女人,自然要以姊妹相称。」

「你与我虽然同一日进王府的门,我也喝了你敬的茶,但我们彼此心里都明白,妻妾间的姊妹不过就是个客套过场,拿来维持脸面用的,根本没有实质的血缘关系,我觉得做人不要那么虚伪,往后姊姊这个称呼就免了吧!」

赵兰芝的身子猛地一震,直直看着蕴月光,虚伪?这个贱人居然骂她虚伪做作?

尽管不悦,可她心里也明白,蕴月光再不受晁寂待见,她的身分还是晁寂的正妻,按规矩,晁寂的妾室在她面前都要自称婢妾。

婢通奴,奴才到什么时候都是奴才,哪来的资格和主子称姊妹?

这个赵兰芝还真没想过,她父亲是鸿腌寺的左寺丞,管着朝会宾客礼仪的琐事,要不是晁寂看在与她是青梅竹马的分上,她怎么可能攀得上皇子侧妃这位置?加上一进门就听说王爷不待见王妃,王爷也由着她独大,所以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蕴月光这个正妻的身分高了自己一大截,她见到正妃是要行大礼的!

赵兰芝脸色变了变,随即昂起头,「姊姊可不要忘了,我可还有个叡哥儿,姊姊却是什么都没有。」她声音里都是自得,她生下王府的长子,单就这一样,和正室平起平坐也不是不能。

蕴月光也不恼,慢声细气地道:「开口闭口都是『我』,是大咸律变了,还是鸿腌寺左寺丞的家教也就这般而已,要知道诸侯无二嫡,又或者赵侧妃仰仗王爷的恩宠,无视大咸律法,想宠妾灭妻?」

「我……婢妾不是这个意思。」赵兰芝脸色又变,当下想杀蕴月光的心都有了。

原先不过妻妾间的吵嘴,要是上升到晁寂无视国法的高度,一旦传出去,原本在皇帝面前就说不上话的王爷就会被扣上一顶大帽子,皇帝哪天不高兴了,追究起来,晁寂说不得就会受她连累,掉了脑袋!

「既然承认你是奴才,就做好你奴才的本分。」蕴月光话题一转,「再大的府邸,不就是给人住的,有什么好计较的,只要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陋室也会觉得幸福,赵侧妃既然觉得王府狭隘,不如住到厚锦院去,那院子有五间房,套着大院子,也够你这么些人住了。」

万贯家财也吃三顿饭,千厝万楼也只睡一张床,王府也才多少人,觉得屋子小,一人能睡两张床还转不开来,这般骄奢恃宠而骄,就让她吃点苦头吧!

「你——」她面色带着狰狞,说不出话来。主与奴的规矩赵兰芝比谁都清楚,只是没想到向来闷不吭声的蕴月光会把这规矩套到她身上。

果然,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

第三章 妻妾起争执(2)

「王妃真这么觉得?」已经站在众人身后好一阵子的晁寂,把几个女人的对话都听了去,这才施施然走出来。

「爷。」赵兰芝和汤氏异口同声道。

赵兰芝反应快,把乳母抱着的叡哥儿接过来,好言好语地催促他喊人。

叡哥儿怯怯地看了晁寂一眼,最后被赵兰芝逼得没办法,好半天才声若蚊购地喊了声爹。

晁寂蹙了下眉头没作声,因为他没反应,本来胆子就不大的孩子干脆把头埋进他娘亲的怀里,做鹤鹑了。

蕴月光对晁寂的做法投去不赞同的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那不是她的孩子,他想怎么教都是他的事,她没有批评的立场。

对于晁寂的问句,她无法像对待两个妾室爱理不理的,「这府邸平常人想住都住不上,有的人穷其一生尚无片瓦安顿所在,妾身比起那些人已是很有福,很满足了。」

对于不准备长住的地方,她有什么好挑剔的,「而且我觉得很多美好的事物,不在于它有多贵重,哪怕是草屋茅舍,能叫人安顿身心就是好宅子。」

「想不到妾身随口两句话也能叫王妃说出一番人生道理来,往后妾身要向王妃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盼姊姊多教教我。」赵兰芝楚楚可怜。

「多谢赵侧妃夸奖。」她态度大方,没有半句敷衍,「你年纪比我还大上两岁,不敢当起姊姊这两个字,往后还是请你称呼我王妃就好了。」

想恶心人,她偏不想如她的意,可蕴月光没想到自己捅了马蜂窝。

赵兰芝吞下委屈,强装笑脸,可眼眶挂着要掉不掉的泪珠,可怜兮兮的模样全落入晁寂和下人的眼底,「妾身知道王妃不喜欢婢妾,于你而言,是我分了爷对你的喜爱,但是我爱爷的心,半点不输姊姊你啊!」

真是好一出正妻欺凌妾室的好戏,相信很快府中就会谣言四起,一个是委屈求全的侧妃,一个是目中无人的正妃,同情弱者向来是人的本能,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站在赵兰芝那边吧。

旁人要怎么想她不管,可晁寂……她觑了这男人一眼,他的神情果然有些波动。

要认真说,这赵兰芝还不算是妾,侧妃的身分也是由皇帝册封,属于诰命夫人,她不是奴、不是婢,生死不由她这主母做决定的,想打杀,她蕴月光也没那权力。

她后悔了,在现代的时候只忙着和她的姊妹淘到处游玩吃美食,无暇多追一些宫斗剧大菜,以致于到了大咸朝后半点武力值也没有,只是这样你慰过来我慰过去,有意思吗?没有自己的人生理想目标,只想倚靠男人的宠爱过一生。

无论如何,这都是个人的选择,只是这么急着宣告自己会是府里真正的女主人,何必呢,等自己离开,这里的一切不都是她的了?

蕴月光冷冷笑了,在她眉目如画的清丽容貌中添了几分清冷,离去前,她朝赵兰芝一瞥,看得赵兰芝心跳加速,头皮发麻,本来都不太当蕴月光是一回事了,如今又突然感觉到了危机。

「要没有别的事,容妾身先退下了。」小老婆还没什么大动作,让蕴月光就觉得累了,她朝晁寂福了福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带着婆子丫头远去的背影,赵兰芝没忘记晁寂还在她不远处,「不管妾身如何讨好姊姊,姊姊就是讨厌妾身,也不知道妾身到底哪里得罪了姊姊,叫她这般不喜……」适时的给男人上眼药,是把他拉拢过来的不二法门。

闻言,晁寂的神情莫测,这一夜,他果然歇在赵兰芝院子里。

对此蕴月光完全无感,在她眼里,晁寂本来就是个渣男,要求渣男偏向她这边倒不如她拿剪刀把他喀嚓了还比较省事。

正院名字叫蕴香坞,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取名的人别有心思,恰恰合了蕴月光的姓氏,这座院子虽然不若京中王府那么大,却也不小了。

换下累赘的礼服,痛快地洗了个澡,一扫赶路的疲惫,是的,就算她一直待在马车里,外人的脸都见不着,但她身为正妃,还是得一丝不苟地打扮整齐,这是礼数。

那繁复的发型紮得久了,头皮都痛,琉璃贴心的替蕴月光按摩头皮,再替她梳了个简单的凌虚髻,衣着也力求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