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爱妃是财迷(出书版)(55)

拍卖会的主持人在台上介绍着晁寂视为目标的和田暖玉,那块巴掌大的羊脂暖玉通体无一丝杂质,看着水润亮泽,据说盘摸把玩之后还会油油的,像是要流出油脂一般,可称得上是玉中的极品。

每一个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都会有一份清单,上面详细介绍要卖的物品,这极品的羊脂暖玉在小叶檀木托盘上越发显得莹润光泽,想把它据为己有的人不少,从拍卖会主持人一喊出底价一万两白银,会场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喊价此起彼伏,其中交趾人的客商喊得最凶,直接将这块暖玉喊到了五万两白银,拍卖会上的人都傻眼了。

「拍下它。」晁寂的声音一点波动也没有。向负领命后,直接把价格提到了七万两白银!

这一块暖玉都拍到白银七万两,后面的珍奇宝贝不就更吓人了?

雅间的主人是谁,拍卖场里没有人知道,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但是这次的霸气凌厉实在太叫人印象深刻,短时间内要抹灭应该很难。

「七万两一次,七万两两次,七万两三次!」主持人手上的锤子就要落下,宣布竞拍成功,这时一道轻润雅正的男声突然响起——

「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位雅间的主人,这块羊脂暖玉是我一开始就看中的,请割爱可行?」

说话的男人有着玉树临风的气质,他身上穿着交趾人的服饰,却没有蛮人的粗鲁和高顋阔鼻,举手投足更有一种相似感。

晁寂在认人这一块相当灵敏,和他打过照面的,他都能说出个七七八八,何况这个人……

拍卖场上众人都跷起了腿看起戏来,主要是雅间的主人太过神秘,从一开始的货栈到互市再到拍卖所,无人见过,也无人知晓他真实的身分,现在有人向他发难,众人也兴致高昂的等着看热闹。

晁寂却没意思满足这些人的好奇心,他很是干脆地道:「请这位客人入内一谈。」

「主子?」拍卖场中央一个身材精瘦的男子欲言又止,没想到那交趾人挥挥手,切断了心腹接下来的话。

这时,向负已经下来引路,带领着两人往一处的阶梯而上。

雅间中只有好闻的冷香,那交趾人一闻便知道是沉水香,软榻上的晁寂仍在下着那盘未解的棋局,修长的食指轻捻白子,下一子就让黑子失去大片领地。

「好久不见了,四弟。」晁寂语出惊人。

「哟,三哥一眼就识破本王的易容术,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四皇子晁宣也不罗嗦,直接撕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谪仙般的容貌。

与晁寂有着同父异母血缘关系的两人,唯一相似处就是一对微微往上斜飘的凤眼。晁宣不再装模作样,自己倒了上好的茶水就喝,挑了果盘上的蜜桔就往心腹手上扔,这摆明是要人家替他剥皮。

心腹也很习惯晁宣的做派,很快就剥好蜜桔递给了自家主子。

「你在封地待不住,越了边界往我这里跑,不要命了?」就这赖皮样,许久不见的晁寂还是有些怀念。

他们还都是皇子的时候,因为自己的母妃不显,皇帝也不看重,即便住的是皇子所,也分三六九等,他便是那个最低等的。

那个冷冰冰、不见半丝温暖,连太监都冷眼看他的豪华住所,只有这个老四会分给他一些照拂。

「老二把整个咸京闹得天翻地覆,那个老头哪来的心思管到我头上来?我爱去哪就去哪,也没碍着他。」

晁寂问道:「老二不是被圈禁在他自己的府邸里?」

当初的徐凌云风波太大,皇帝循线追查,查到成王身上,晁寂又推波助澜地把成王种种不臣之心的证据送到皇帝面前,成王的党羽很快被一锅端了,成王也落了个监禁的下场。

「他也是个有心计的,启动了埋伏在东宫的钉子,给太子下了五石散,一日陛下召开大朝的时候太子衣衫不整的上殿,惹恼了陛下,令他闭门思过,哪里知道他却服食五石散上了瘾,夜驭十女,纵情声色,行事荒唐,一日裸身纵马过街,当街把言官的女儿掳回东宫,传进陛下耳里,把他气得当场厥了过去。」

「陛下把太子给废了?」晁寂声音很冷。天家无父子,只有君臣,君要臣死,雷霆雨露都是恩泽。

当初会把能得到好处的图纸都往京里送,皆因封地的动静瞒不过京中的耳目,不得不为之,实际上,晁寂对皇帝没有任何孺慕之情,那父子亲和的现象,全是他演出来的。

晁宣也不笑了,他郑重地点头,「这些年,本王听说你把领地治理得很不错,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从边界过来吗?这是摸你的底,你这底,我摸得还挺满意的。」

晁寂挑眉,不反驳也不接他的话,他有预感,接下来才是正题。

「我听说你到处蒐罗各式各样的天地药草,三哥,你也知道我那块地什么没有,就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最多,譬如雪莲……三哥想要多少,我那里就有多少。」

天山雪莲,洁白如荷,全草都能入药,又称百草之王,药中圣品,它的希罕之处就是稀少,生长在雪线之间,十分难得,可也只是难得,并非得不到。

「四弟说得好无道理,除了皇宫太医院的药材,这天下还有什么我要不到的?」只是要花的时日长短罢了。

「只要三哥肯助我一臂之力,待四弟坐上那把椅子,整个太医院你可以随意进出,想什么拿什么,我绝无二话。」兄弟后院的事他没想过多管,但是拿捏人家的软肋他却很乐此不疲,不过他今天来是求人的,诱之以利才是上策。

晁寂淡淡一笑,「照你这么说,以后我还不是要受制于人?与其帮你——」他脸上的清冷更盛了,「我还不如自己去争那个位置。」

闻言,晁宣炙热渴望的眼神暗了下,「我以为你看在咱们兄弟一场,会愿意帮我的,原来你也想一争长短?」

晁寂伸出一掌阻止了他未竟的话,「如果你早半个月来问我,我会这么答,可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有那个念头了。」

身为皇子,谁没有想登上大位的想法,只是在于能力、毅力和野心的大小,十年磨一剑,他曾这么想过,但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晁寂,皇位嘛,他还真看不上了,因为现在的他有了更重要的事,他的妻、他的儿才是他的挚爱和一切。

晁宣脸色震撼,「你就甘心一辈子在这穷乡僻壤终老?到底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我的妻子,她让我觉得自由自在的乡居岁月也很不错。」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何尝不是一种乐趣?

晁宣咬了下自己的舌头,「皇家居然也出了像你这样的情种。」

晁寂不想与他纠缠这个问题,「你若能取得天下,到时候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爱住哪就住哪,你反对吗?」

晁宣喜出望外,「你是答应了?」

「你要借什么?说来我听听。」

晁宣狮子大开口,「粮草、马匹、食盐、兵械和人都要,如果有银钱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