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爱妃是财迷(出书版)(5)

「这有什么不好?你瞧,王妃今儿个精神多了,脸上也有了笑容,饭量增长,还会打趣咱俩了,自从小主子没了以后,我还是头一遭看到王妃这样的笑脸。」说着,琉璃几乎哽咽了。

玉璧眯着眼,沉思了一会儿,「听你这么一说,王妃这样似乎比以前更好了些……」也罢,反正外间就在内室外,王妃只要喊一声她们就能听见。

「要知道,王妃好了,咱们才能好。」琉璃又添了句。这是为奴之道,没道理主子过差了,下面的人还能有好日子。

玉璧点头道:「是呢,旁的那些不还有我们吗。」

几天的王妃生活过下来,蕴月光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每日要早起去到前厅送那空壳子丈夫出门。

「王妃,您不是常告诉我们夫为妻纲,一日为夫,终生为夫,怎么这会儿连送一送爷都计较起来了?」玉璧说道。不是她爱唠叨,这昨晚才信誓旦旦地说,王妃不上心的事有她在一旁盯着呢,今儿个一早,王妃就赖床不起,瞧,这会儿帮她盘头发,连眼皮都还打不开。「我不去送还有别人会去送,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这年代男人是天,女人是地,是定律,原主那么灌输两个丫头,她这后来的人没有话说,只是她受了现代教育薰陶,对此并不敢苟同。

「那能一样吗?您可是王爷的发妻。」玉璧把首饰盒子拿出来,让蕴月光自己挑选。

蕴月光忽然朝她招招手,玉璧不明所以的靠近,哪知道蕴月光随手从攒盒里捻出一个大蜜枣,往她的嘴里塞去,「管家婆!」

琉璃领着小丫头把盥洗用具端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看了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的玉璧,埋汰道:「还不赶紧,爷可是不等人的。」

拧热巾子的、擦拭手脸的都动作起来,等蕴月光去到前厅,她还是最后到的那个。

她不解,现在的晁寂已经不是皇子,既不用上朝,又不领差事,何况那些流匪都被他剿清,他怎么还见天的往外跑?

不过她转念一想,身为亲王的他来到封地,不说微服到处观察一下民生风俗,也得见一见地方官员,试一试这地方的深浅,往后他想统治雍州,心里也好有个底,要是两眼一抹黑,一问三不知,谁还当你是一回事?

雍州说大不大,却是古九州之一,更是京城通往西北的交通枢纽,跟江南十三州没法比,跟京城更没得比,但说它小,属地也有九个府州县。

她穿来的这个王朝叫大咸,就像人们只记得夏商周,却很少有人记得前头还有个虞朝,这个埋没在历史长河的大咸也一样,淹没在宋元明的歧路上,浩瀚的历史海中。

晁寂并不是受宠的皇子,在当今皇帝咸嘉帝的眼中就是个小透明,毕竟他的母妃出身不高,就算儿子是个皇子,她的位分也只是九嫔之一,晁寂能分到雍州、微州、霸州这荒僻之地,已经是她在后宫使尽所有力气的结果了。

咸京里除了太子,所有成年的皇子都已经就藩,可见咸嘉帝对太子的看重,一开始就替他把所有可能的威胁都排除在外。

蕴月光未语先笑,逼迫自己认清现实,这是她的天、她的纲常、她的金大腿,暂时不能得罪,何况有一种智慧叫做以退为进,她总得顺着某人的毛捋,把他捋顺了,才好确保两人目前「相敬如宾」的关系。

「厨房准备了山药百合粥和鸭丝玉兰片,说是对脾胃特别好,爷可要先垫一垫再出门?」不让她去厨房就不去,反正她在这里的时间也不长了。

摸着良心说,她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却没想到他点了头。

赶紧让厨房把粥饭送来,他端起碗,没想到他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用乌木筷子指了指,「一起用。」

顶住两个小三惊讶的眼神,蕴月光慢慢坐下。

赵兰芝反应快,就要上来侍候布菜,晁寂头也不抬,「你们也回自己那去用饭吧。」

蕴月光一点也不关心两个小妾什么时候走的,食不知味地端起碗来,她决定到送丈夫出门之前一句话都不要再说。

她哪知道晁寂会对她说的话给出反应,大家相敬如宾不是很好?不过这位爷直愣愣地看她做什么,叫她挟菜吗?

以前原主心里是有这个男人的,整颗心都扑在他身上,怕他少穿一件衣服,怕他少吃一口饭,可这男人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

所以男人是不能信的,男人要是能信,猪都能上树了。

她挟了块豆沙酥卷往他碗里放。

「我不吃甜。」

她换上一块凉拌笋丝,「这也是甜的。」

她忍,又挟上一筷的鸭丝玉兰片,他尊贵的吃了。

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这家伙不吃甜,合着昨天吃了她的点心还板着脸离开,为的是这桩。

嘴巴是用来做什么的?除了吃饭还能用来表达意思吧,什么都不说光要她猜,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放下碗筷后,他忽然意有所指地道:「夫人这回缠绵病榻,似乎忘记了许多事。」譬如他的喜恶。

蕴月光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矫作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是妾身的不是,想来爷一定对妾身的喜好了如指掌。」她在了如指掌四个字上头刻意加重语气。

晁寂眉毛一挑,也品出味来了,「你先回答我。」

「为什么不是你先答?」

「因为我是夫,你是妻。」

夫是天,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她撇嘴不爽,要不要供在神鑫上,一天三炷清香,鲜花素果呀?但嘴上却不忘要服个软,「妾身的确忘记了许多事……」

晁寂点点头,那就对了,这两天他总觉得她哪里不大一样了。

「轮到爷回答我了,你可了解妾身的喜好?」

「我一直很忙。」

是呀,忙着往小妾的屋里跑,蕴月光心道。

说实话,晁寂对蕴月光真的是一无所知,成亲以来只知道她贤良淑德,把王府打理得有条不紊,但她也和他其他的女人一样,都是大家族里头出来的,循规蹈矩,规矩一丝不错,成了亲就活在后宅这一亩三分地中。

赵氏是他向父皇求来的侧妃,汤氏嘛……他娶亲的时候已经二十一了,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屋里人?他不可能因为娶了蕴家嫡女就不要那些妾。

一出厅堂,晁寂便把这些抛到脑后了,随身侍候他的心腹太监梅雪林也跟着出来。

他问道:「爷今日不坐马车?」

「不了,用走的,这样不惹眼。」他想亲自把麒麟城走一遍,那些地方官员不管在他面前说了几分实话、多少虚话,都比不上他自己亲自去印证一番。

「有胆、有谋、雪林,你们都去把这一身衣服给换了,换一身简朴的布衣。」他没想要招摇过市,身边的人能有多普通就多普通,尤其梅雪林经年的太监服饰、一柄拂尘,略为尖细的嗓子,谁见了都很容易猜出他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