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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是财迷(出书版)(29)

他又让人再三做实验,日日忙到深夜,结果出来后,他雇用在地民工去开采石灰泥,准备作为将来铺路之用,卓问也让泥瓦匠去采购砂石砾土,另外以一斤十五文的价钱向百姓收购糯米,作为城墙的黏合材料,手下忙得热火朝天。

不管晁寂多晚回来,正院里总有蕴月光替他备好的宵夜和明亮的烛火,让他全身的疲累一扫而尽。

晁寂为了铺路忙碌的消息也传到徐凌云耳中,彼时刺史府中歌舞作乐,婀娜的女伎们婆娑起舞,正是酒酣耳热最高潮的时候。

徐凌云左拥右抱,恣意轻薄,丝毫没把一起饮酒的人当回事,他神态悠然放松,「不过为了彰显政绩,做给那些死老百姓看,等他把银子花光了,看他能蹦躂到几时。」

偏偏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王爷要修桥铺路,那银子可也有我一份。」

这话一出,他的对头一眼瞪了过来,「说到银子,咱们这里有谁能比刺史大人捐得还多?啧啧,二十万两,我听着都肉痛手抖。」

徐凌云身边的美人用嘴哺了美酒往他嘴里送,娇嗔着不依,撒娇道:「大人一出手就是二十万两,只要拿出一点零头给奴家,奴家天天都有穿不完的花衣裳了。」

不想徐凌云却粗暴的推开她,阴森森的冷哼了声。

晁寂那个兔崽子!不只对他的口袋动歪脑筋,江窴那个臭小子无端的失踪恐怕也是他的手笔,这仇是越结越大了。

此人不除,他在雍州就不会有畅快舒心的日子可以过,他得想办法才行!

《爱妃是财迷(下)》

作者:陈毓华

第十章 礼佛遇劫(1)

王府里。

晁寂的公务忙碌,内院里的蕴月光却是难得的清闲,除了偶尔捣鼓些吃食,让琉璃领着大小丫头把王府的西边花圃改成菜圃,她也没忘记去大杂院探望那些孤苦老人和小孩。

蕴月光从她的私房里拨出一笔钱,让工人修缮了大杂院左右两侧的厢房,因为将来要用来办学堂。

裘伯似乎知道他还有回到学堂教授学子的可能,激发了他的斗志,对于督促工人修缮就更加上心,蕴月光也请教他将来要授课的教材,给了银钱,让他采买编写。

她盘坐在紫檀嵌瓷心鼓腿彭牙的罗汉床上,棋盘上,白子黑子两军对垒厮杀,她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和自己对弈,忙得不亦乐乎。

琉璃的绣工了得,坐在紫檀嵌螺钿梅花式绣凳上就着大绣绷子穿针引线,月牙色的丝绸布料上,应和着屋外金灿灿的秋菊,是一幅即将完工的仕女采菊图。

玉璧则在一旁烹茶裁衣,长案上散落着皮料,只见她俐落地划好要剪裁的弧线,一下就听见剪子的喀嚓喀嚓声。

屋外有人敲了敲门,二等丫头脆声禀报,说是侧妃、姨娘过来请安了。

「我不是免了她们的请安?」蕴月光问向琉璃。

「王爷把那边的两位都训斥了一顿,说她们被宠得无法无天,连要给主母请安都不记得了,这不是被王爷敲打了,才想起来要晨昏定省,过来给王妃请安的。」琉璃手下的小丫头众多,小道消息也特别多,说起这些就如数家珍。

「想不到王爷居然也知道王妃的好了。」玉璧抬起头说道。

「既然都来了,就让她们进来吧。」蕴月光把手里的棋子扔回松石棋盒中,下了罗汉床,跋上自制的室内居家拖鞋。

自从上回蕴月光在奴才面前扫了赵兰芝的面子,那些话还教晁寂听了去,赵兰芝便彻底恨上蕴月光这个当家主母了。

蕴月光不耐烦她们过来请安,两个妾室都求之不得,所以从搬进新王府至今,她们都不曾来给蕴月光请过安,就连日前疑似有下人嚼舌根,说王妃被人掳了去,名声尽毁,她们还没发作试探,倒是王爷一得知这消息,立即叫人把那多嘴的婆子打了十个鞭子,发卖了。

这一来,赵兰芝连进正房一探究竟的机会都没有,更气人的是,自从那以后,蕴月光也把正院的人梳理过一遍,赵兰芝放进去的线人都被她给清理了,要想知道正院消息是越发的困难。

在赵兰芝的想法里,正院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吃穿用度一定是她的厚锦院不能比的,哪里知道迈步进了大厅却大失所望,客厅布置简洁大气又低调,除了必要家具,就圈椅和官帽椅上铺着各色的狐皮毛褥子,绘花鸟的瓷屏当隔间,错落有致的盆景,馥郁的兰花全带着春意,她想像中的气派豪华、奢侈靡费皆没有,连她院子的厢房都不如。

也可能是家具少的关系,倒也显得宽敞,别有一番惬意和舒心的感觉。

抬眼见蕴月光穿着玫瑰紫的家常衣裳坐在上首,那衣服的颜色衬得她脸盘晶莹如玉,头发简简单单的束着,半点装饰也无。

赵兰芝和汤姨娘都向前一步,身子微微一倾,「婢妾给王妃请安。」说罢,也不等蕴月光发话叫起,便直起身子来。

蕴月光见两人这么自觉的直起身子,她索性连免礼两个字都省了。

小丫头上前看了茶。

赵兰芝和汤姨娘坐在下首,但两人等了半天就是不见蕴月光说话,刹那间,赵兰芝只感觉到这厅里安静得可怕。

蕴月光毕竟是主母,是压在她头上的正经主子,她来此又别有目的,只好干巴巴的先开口,「婢妾忙着照顾叡哥儿,一直不得空来给王妃请安,日前叫王爷说了一顿,婢妾深觉不安,这不,和汤姨娘一起过来给王妃告罪请安了。」

「是我让你们不用过来的。」

拿叡哥儿当借口,一个小豆丁身边不下三个乳母,这还不算上丫头婆子,赵兰芝这母亲也只有想逗弄儿子,又或是想让王爷在她那里多留一宿才会把孩子接到身边。

「正因为王妃宽宏大量,婢妾想着以往对王妃多有轻慢,心里实在惶恐,打听到麒麟城外有个崇真寺,香火鼎盛,婢妾身居内宅大院,随着王爷到封地来后便没踏出过王府大门,见识这西北的风光人情,斗胆想邀王妃一同去上香礼佛,顺便出门散散心,也好解了婢妾对菩萨的一片诚心。」

「你想去就去,又没有人绑住你的脚。」按理说后院的妾室想出门得征得主母的同意,待她点头妾室才能出门。

规矩摆在那,蕴月光也从来不拿这些不近人情的规矩束缚晁寂后院的女人,有事知会一声,只要理由充分,你爱去哪就去哪,只要记得回家的路就行。

赵兰芝把手紧紧收在袖子里,修饰得长长的指甲掐得肉生疼。

这蕴月光简直像是案板上的牛皮,切不烂割不破,揍她一拳都像打在棉花团上,依旧面不改色的。

哼,她是最能说服人的,就不信攻不下她!

「王妃千万不要这样埋汰婢妾,婢妾以前太过自视甚高,行事多有逾矩,王妃是当家主母,没有您领着我们,哪能私自出远门呢?」从来没把蕴月光放在眼底的赵兰芝,此时就像对着兔子微笑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