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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胖主母(出书版)(43)

把头发晾干后才走出房间,就见到门房激动的跑来,「夫人、夫人,大爷回来了!」

陆玦回来了?

宝卧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不见笑容的脸露出了狂喜,提起裙襦大步跑了出去。

站在大门前,唾唾的马蹄越发响亮,宝卧桥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将近一年的时间,对于即将到来的久别重逢,她既心生怯意,又充满期待。

不远处,一匹油光水滑的黑色骏马急奔而来,马背上的男人身穿银色盔甲,袍角飒飒飞舞,那张逆天的俊颜越发清晰了。

宝卧桥不自觉向前跨了两步与他遥遥相望。

日光下,他银色的盔甲折射出万丈光芒,头盔上的红缨笔直如箭,衬托得男人更加英明神武,全身散发着威严端肃的气势。

「阿玦……」宝卧桥忍不住泪流满面,天知道她有多想见到他。

不管是午夜梦回,还是在每个不经意间,她对他的思念如同排山倒海。

全身上下,就连靴子都是灰尘和泥土的陆玦,风霜满面的挎着长剑和马鞭跳下马背,将日夜思念的人儿紧紧拥抱进怀里,一直悬挂的心这时才安然落地。

宝卧桥抱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冰冷的盔甲,忍不住拍打他,心里却觉得莫名的心安和温暖。「你太坏了,好一阵子什么消息也没有,吓死我了。」

虽然她不想自己吓自己,但无论怎么给自己心理建设,每当看着空荡荡的床,她都会不由自主的担心,担心他会回不来……

「我这不是忙着想把战事结束,好赶紧回来见你和孩子。」陆玦低笑出声,沙哑的嗓子带着无法掩饰的愉悦。「你瞧,我这不是没事,别自己吓自己了。」

宝卧桥轻轻推开他,望着他那满是胡砖又晒黑的俊脸,「你瘦了好多。」

「你也是。」他的眼灼亮得吓人。

「我还觉得我叫宝珠姊给喂胖了。」宝珠是周氏的闺名。

陆玦才不管宝珠是谁,能把她的月子做得好就是首功,他大笑出声,低头在她的唇上用力的亲了一下。

宝卧桥的俏脸红得差点要滴出血来,一爪子拍在他的盔甲上,却叫陆玦一把抓住。「疼吗?」

「我没事,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宝卧桥问道,她总算还知道这是在外头,夫妻俩这么腻歪还是不好意思,虽说名正言顺,先不提这些,只有陆玦一个人先回来是不正常的。实际上,门房和小宽都已经各自看向别处,假装没有看到这两人难舍难分缠绵的样子。

「我担心你,所以先回来看看,战事已经结束,金人起码有三十年不会再有机会来攻打我们。」

原来珖朝大军已经在班师回朝的途中,陆玦身为将帅撇下了行进中的大军,跑死了好几匹马,不分昼夜的赶回来见她,还有刚出生的儿子。

宝卧桥闻言只是点点头,让小宽去准备热水,一会儿让见过儿子的陆玦可以泡个热水澡。

陆玦捏了捏她的手心,其实他回来后还有一堆的事要忙,能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我先进宫去面圣,晚上我回来陪你吃饭,」

看过了在摇篮里睡得香甜的胖小子,陆玦洗漱干净后换上官服又出门去了。

第十四章 丰厚的赏赐(1)

京城,御书房。

建隆帝才收到大军凯旋回京的消息没多久,趁着早朝后一片士气高昂,召集几个大臣在议事。

这些时日,老实说他有些焦头烂额,除了金人,还有东南倭人也不安分,国境内又有流寇匪乱四起,衙门官兵围剿无力,只能上书府郡,府郡鞭长莫及,只能向朝廷求救。除了一旁记录的九皇子赵濴,这些臣子中除了兵部、户部大臣,承恩侯也在。

一听说陆玦求见,承恩侯的眉微微挑了下。

这是他头一遭见到女儿口中的恩公,这气度、这风范丝毫没有武将粗鲁的德性,上回夫人只派管事去送礼,陆玦却把谢礼退了回来,他还骂过这家伙不识相,如今猛然一见,要相貌有相貌,要人才有人才,女儿的眼光不坏。

这回陆玦立了大功,皇上势必要大赏,要是趁机求皇上赐婚,也许真能得一门好亲事。

承恩侯飞快的盘算着,压根不考虑陆玦已婚的身分,对他来说,自己只要递出这橄榄枝,谁能不应?

其他大臣也在观望建隆帝的态度。

把陆玦叫起后,建隆帝面色虽然不显,却也不像要追究陆玦先行返京的罪责,他松泛的靠在椅背上,「看你换了一身新,这是先回过家了?」

「微臣要入宫叩见陛下,衣着整洁是最基本的礼仪,总不好蓬头垢面来见,妨碍陛下的视听。」

「果然长进了,油嘴滑舌。」

陆玦神情仍旧愉悦。「是。」

「朕听说令夫人为你生下一个小子,孩子这是满月了吧?」不得不说因为战事大捷,建隆帝的心情十分不错。

「据内人说刚生出来的时候红通通的,和小猴子没两样。」陆玦完全不避讳自己先回了小家看过亲人后才来见皇帝。

「这是有后了,陆俨要是知道,应该会觉得老怀甚慰,你也是有大出息了。」提及逝去的老臣,冷硬的帝王难得面露伤感。

「微臣已经上香禀告过祖父,等孩子再大些会带曾孙去祖父的墓前给他老人家叩头,以慰他在天之灵。」

建隆帝点了点头,眼底微微的一抹伤怀很快消失。「你这回力抗金人,阻止大戎的野心,功劳不小,朕应该好好赏你。」

已经先行带回金人可汗完颜鹰首级回京的赵濴,将大战的所有经过都向建隆帝禀明过了,除了完颜鹰,大戎的柔刚也押解回京。经此一役,大戎已经不足为惧,金人闻风丧胆,自割荒原三千里献给大珖朝,吴达将军和金人的二殿下签订互不侵犯条约,让边疆的百姓终于能够喘息安生。

建隆帝对陆玦的表现很是满意,「陆爱卿听封。」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禀。」本来已经被叫起的陆玦又单膝跪了下来。

「何事上奏?」建隆帝挑眉。

陆玦语气铿锵,「臣此行还查出龚嘉南都督倒卖军货、军粮、私吞饷银、监守自盗等种种罪名,萧丞相在其中挑唆通敌,难卸其责。」

他已经很明白指出萧丞相就是所有一切罪责的藏镜人,加上他手里攒着能让建隆帝满意的东西不只有完颜鹰的首级,还有龚嘉南在东北胡作非为的罪证,与萧丞相通敌叛国的书信。

龚氏家族和萧氏家族最开始是姻亲关系,一代一代下来,关系越发紧密,这不稀奇,京中权贵大多都是这样的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用姻亲来巩固权力是门阀惯用的伎俩。萧家女贵为皇后,身为国丈的萧丞相既是国丈又是丞相,权势滔天,他动动手指便能扳倒他看不顺眼的世族,譬如陆家。

如今萧丞相的发妻是龚家女,就连建隆帝的后宫也有龚家女的影子,那便是三皇子的母妃,德妃。

同气连枝,枝繁叶茂,对萧、龚两家来说是最恰当的形容词,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大概都未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