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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胖主母(出书版)(27)

皇甫去疾翻了个大白眼,清雅如松柏的人翻白眼,还当着众人的面前,这也不能稍稍让他舒坦一点。先是希白,太医院院判宣告无药可救,接着是丁鹏,他那双耳朵是他亲自医治判定的,如今大逆转,这皇陵,应该说陆家这小院难道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风水宝地?又或者先帝和祖宗们显灵?要不然哪来此等荒谬的事情发生?

蹦出来这样一个神仙地,只要生病的人们来这里住上一住就能痊愈,还要他这神医做什么?难道要他提早退休奶娃子去?

桌上的人才不管皇甫去疾的凄风苦雨和复杂的内心戏,冰糖肘子一人一块是不够的,抢完肘子,战争尚未结束,鸡肉也是热门选项,输人不能输阵呀,于是这些人的吃相,实在太一言难尽。

众人高高兴兴的啃着小排,眼里亮晃晃的,因为实在太香,江彪和丁鹏没忍住,最后还拿了白馒头沾锅底尝味。

等一脑子浆糊的皇甫去疾回过神来,饭桌上只剩光溜溜的碗盘,同时还得到宝卧桥抱歉的眼神——客官,抱歉,明日请早。

他自暴自弃,灰溜溜……不,是很有骨气的回偏房去了。

第二日,江彪正要招呼神医出门的时候却发现床榻上已经空空如也,皇甫去疾留下书信,说是见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又说来到这里让他知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必须再去拜师学艺,钻研更高深的医术,增强自己的实力,至于归期,大家有缘再见了。

陆玦安慰宝卧桥,「他这个人的性子就是这样,好胜心强得很,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

宝卧桥倒是无所谓,有的人习惯站在云端,一不如意就容易使小性子,等气性过了,回来就像个没事人了。

《炮灰胖主母(下)》

作者:陈毓华

第九章 生活逐渐上正轨(1)

吃饱饭刚开始瞻嗑的一群人还没有散会的意思,瞿伯拍着已经日渐不见腰身的肚子,开口道:「桥……都是夫人的功劳,咱们一日的功夫就把三十亩地都翻完了,明日就能买种子育苗,后天咱们就搭暖棚。」

他对今天的翻地速度很是满意,可爷冷厅厅抛过来的眼神,让他心中的警铃大响。

江彪用筷子敲了敲桌子,「你怎么忘了,桥妹子……夫人,说了咱家的种子不用育苗,直接种地里就可以了。」陆玦「一视同仁」的冷冽眼神冻得他起一地的鸡皮疙瘩 ,属下知道错了!

瞿伯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瓜子,「瞧我这记性……」

宝卧桥压根不知道这几个人的眼眉官司,她的感想是,这几个男子汉大丈夫,不只饭量惊人,干活儿也不输人。

吃过饭,几个人都很识趣的歇着去了,明天的活计才是重头戏呢。

江彪拉了瞿伯一把。「老瞿,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主子爷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瞿伯抖抖掉满地的疙瘩。「我以为爷是针对我一人,没想到你也是。」

爷那久违了的怨念眼神,没想到杀伤力还是那么强……

饭吃饱了,人也散了,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天过去。

「阿玦,你先去歇着,我把厨房的活儿忙完了再替你打水洗漱。」幸好油腻腻的碗盘总有丁鹏帮忙清洗,要不然她一想到烧了菜还要收拾碗盘,天天这样她一定会罢工。

「洗漱的事我自己来就行,倒是你忙前忙后了一整天,要不这厨房的事还是请个人来帮你。」

这家伙越来越会疼人了,只是她的态度还是要摆正。「也就几个人的饭食,他们喜欢我就做,改天我要是懒怠做饭的时候,再同你说。」

请人手吗?她也想啊,只是家里多个帮手,吃喝是小事,发工钱才是大事,陆玦的私房看着挺多,金光闪闪,琳琅满目,实际上他手上能活动的银子都拿去买了林地,余下的不在身边,也就是说看不着也摸不到,她只能干瞪着他偌大的身家流口水,所以请人一事,自家的经济水平还跟不上,再说吧。

陆玦睁着眼睛看着炕上的青色帐子,一片素色,什么花样也没有,偏偏让他的脑子有点乱。

他心烦意乱地翻了个身,余光看到几上放着的新衣裳,他没想到宝卧桥会给他做衣服,那衣服的领口和袖口用的是象牙白,别处是湛蓝,淞江布料,简单素雅。

她身上穿的大多是麻布短打,给他用的衣料却是比普通白棉布价格要多出一倍的淞江布,那个傻丫头!

那个小姑娘就睡在一墙之隔外,夜还不深,这时候的她在做什么?

他闭上眼睛索性不看不想,偏偏一颗心无法控制,一闭眼,脑子里就出现宝卧桥的笑、宝卧桥的嗔,还有她在灶台前挥汗如雨的样子。

她不是柔弱攀附男人的菟丝花,她舒朗开阔、仗义韧性,对江彪和丁鹏的到来什么话都没有说,这样的女子可顶立门户、可相夫教子……

陆玦垂下眼,月光透过窗纸倾泄在炕边,他扪心自问,他渴望宝卧桥吗?他想要宝卧桥吗?他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宝卧桥吗?他愿意推翻以前对她的成见,毫无挂碍的去追求他的渴望吗?

答案毋庸置疑,是的是的是的是的!

心里那团乱糟糟的毛球滚了两滚后,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一旦理清楚了,隔壁这堵墙就变得碍眼至极。

明儿个得找人来把这墙给敲了,两人同居一室,他要看她也方便许多。

只是要到明日才能见到她吗?

一颗无法控制的心促使他起身推了门,走进月光里。

当陆玦踩着月光走进宝卧桥屋里的时候,宝卧桥正趴在逼仄的小案几上,手里拿的不是狼毫,是一枝女子用的石黛笔,就着烛光专心的书写些什么,眼睫毛染着光晕在面颊上落下淡淡的灰影,还有在灯下微微启开的薄唇,这样的她让陆玦连惊动都不敢。

炕上已经有一小叠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虽然具体不知道她写的是什么,但是她看起来还挺满意的。

因为写得太专心,宝卧桥完全没注意到陆玦的到来。

陆玦把炕上那叠纸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问:「这就是你写的话本子?」

宝卧桥有些惊讶,从来不曾踏进她房门一步的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怪她太在状态里,居然没发现,她谦虚了一把,「写得不好,别看了。」

她这本书名叫《安乐馔》,写一个从皇宫膳房出宫的小宫女力争上游的故事,一路上不只遇到对她一心一意的良人,还把人称小掌柜的饭铺开遍大江南北,成为整个皇朝最赚钱、最高档次的大酒楼。

「家里的银子不够使了吗?」

「你没听过兴趣、兴趣,就是写字写好玩的。」的确,赚银子是很重要的事情,她每天忙忙碌碌,为的是能多赚一点钱,写话本也是来钱的一种法子,但身为编剧,每个剧本里都有她绞尽脑汁的青春痕迹,文字在她的生活里已经是不可磨灭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