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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970)

黄氏与杨氏眉头一皱,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去。

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道来。

苏小小看也没看二人一眼,迈步来到程桑身边,把程桑手中沉甸甸的玉如意拿了过来:“外祖母,给我吧,沉。”

这时候,也只有苏小小能令程桑松手。

苏小小把玉如意放在了柜台上。

“苏胖丫?”黄氏惊讶地开了口。

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瘦……这么好看了?

苏小小淡淡一笑:“舅母还记得我呢。”

杨氏看了看程桑,又问苏小小道:“你方才叫谁外祖母?”

苏小小亲昵地挽住程桑的胳膊:“自然是叫我的亲外祖母了,难不成叫你吗?就冲你们陈家对我娘那么多年的虐待,外祖母这声称呼,你配吗?”

众人突然就来了精神,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杨氏与黄氏齐齐看向了程桑。

这个有钱的贵夫人是小陈氏的亲娘?

那个死丫头当真是大户人家走失的孩子?

不是被抛弃的?

苏胖丫已经知晓一切,并与亲外祖母相认了?

黄氏脑子一转:“苏胖丫!你有没有良心了?你娘当初被人丢弃在路边,是我婆婆好心把她抱回来,含辛茹苦当宝贝疙瘩养了那么多年,自己亲生孩子没吃的,也绝不让你娘挨饿,你怎么能如此挑拨你娘的养母与生母的关系呢?”

杨氏忙对程桑道:“是啊,我一直待她比待亲生的还好,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死丫头的娘这么有钱,说什么也得让她吐出点金子来!

程桑嘲讽地看向二人:“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我要不是去过青州,问过村子里的乡亲们,见过薇薇的坟,我怕是真要信你们的鬼话了。”

二人脸色一变。

她、她连乡下都去过了?

程桑冷冷地说道:“我的薇薇,四岁开始割猪草,六岁到河边洗你们全家的衣裳,七岁做饭,下地插秧,从没上桌吃过一顿饭……为了给你孙子攒束脩,你就把我的薇薇卖给一个无赖……就连后来薇薇死了,你们还在吸她的血!你孙子念书的钱,全是我女婿出的!你们这一家子,简直猪狗不如!”

“你……你……你胡说!你就是……你就是……”

杨氏被噎得语无伦次。

“苏胖丫!是不是你教你外祖母这么说的?你这丫头!为什么要污蔑我们?”黄氏将脏水泼在了苏小小头上。

这时,人群后方响起了另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

“她祖父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秦沧阑,她舅祖父是大周镇北侯苏朔,她亲爹是护国公,公爹是大周战神卫胥,相公是状元将军卫廷,她是救治了太后与陛下的神医,你们多大的脸,值得她屈尊降贵去陷害?!”

“啊,是沈状元!”

“沈状元!”

“沈状元!”

人群沸腾了。

在看见沈川的一霎,婆媳二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沈川道:“诸位,我与陈浩远是同乡,他曾在我家的书院念过书,我对他家的事了如指掌。我以状元的名义郑重声明,这位夫人口中所说的事,没有一件是假的。至于陈浩远本人……他就是个斯文败类!”

众人目瞪口呆。

状元下场撕进士啦!

第906章 906 虐渣到底

杨氏与黄氏的心气儿都不顺了。

这个沈川怎么回事?

为何要与苏胖丫一条心?!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沈川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他的话是十分有分量的。

众人看向婆媳二人的眼神都变了。

黄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你……你……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被这丫头骗了!我们从未对不起她娘!是她爹把她从陈家拐走,给她娘灌了迷魂药,自此不与陈家来往!我们上门多次,还被苏承追着打!”

沈川道:“你们上门就是讹钱,不把你们打出去,难不成当一尊活佛供着?你们摸摸良心,那些年护国公给你们陈家贴了多少家用与束脩!”

沈川可不会因为自己中了状元,便端着一副清高、不屑口舌之争的样子。

有些人欠骂,他就大大方方地骂!

状元怎么了?

谁还不是个人了?

“到底咋回事?”

人群里,一个小贩问。

巧了,现场有个说书先生。

他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再结合护国公府的往事,他给大家伙儿把来龙去脉梳理了一遍。

“老护国公秦沧阑的亲生儿子不是流落民间多年吗?在乡下娶的妻子恰巧就是陈家的养女,陈家不拿养女当人看,虐待了多年,死了也不让人安息,一个劲儿压榨女婿。如今人家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了,她们还说自己被冤枉了,倒打一耙!”

“四岁割猪草。”一个婶子心疼地说道。

一旁的大娘搂了搂怀里的孙女儿:“畜生啊!”

众人纷纷对着婆媳二人痛骂了起来。

杨氏气到发抖:“陈家再对她如何,好歹是把她拉扯大了!当初若不是我把她捡回去,她早在路边饿死了!”

暴脾气的婶子唾骂:“你捡人家回去就没安好心,怎么还有脸说?”

“是啊,这些年得了多少好处,自己心里没点数?”

“方才不是说被污蔑、被冤枉吗?这会儿承认啦?”

翰林院今日休沐。

陈浩远应霖郡主之邀,去参加了京城的一个诗会。

结束后,霖郡主有些饿了。

想到附近有间不错的点心铺子,便与陈浩远一道过来。

路过首饰铺子时,霖郡主见里头闹哄哄的,好奇地过来看个热闹。

陈浩远只得陪同。

陈浩远打死都不会想到,竟会在铺子里看见杨氏与黄氏。

二人一身狼狈,鼻青脸肿,在大堂里被人围观指指点点。

陈浩远赶忙走过去:“祖母?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杨氏与黄氏见到他,当即委屈得不行。

黄氏立马哭上了:“儿子啊,我和你祖母被人欺负得好惨呐……”

霖郡主冷着脸走了进来:“什么人敢欺负二位?”

“霖郡主!”

杨氏与黄氏眸子一亮,异口同声就要给她行礼。

霖郡主扶住二人:“陈老夫人,陈夫人,你们别害怕,天子脚下,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欺负你们!”

黄氏扬眉吐气地指向苏小小:“就是她!这个死丫头!”

黄氏到底是乡下来的,不懂京城的权势。

在她看来,甭管这个丫头有这个元帅,那个侯爷的,都只是朝廷的官儿罢了。

霖郡主可是皇亲国戚!

天下都是皇家的,死丫头得罪得起吗?

霖郡主的父亲荣亲王是先帝最小的庶弟。

先帝都是从侄儿手中夺的皇位,可想而知他的王位有多随便了。

他又无甚才干,先帝登基后便打发去了封地。

是去年,景宣帝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这个叔叔,便召了他一家回京。

这位霖郡主时常去庵堂陪伴太后,在太后跟前得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