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461)

当萧重华再一次出现在了陈舵主面前时,陈舵主显然没了先前的嚣张与不屑。

“想通了?”萧重华问。

陈舵主冷声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但我怎么确定你们一定会放过我?万一你们卸磨杀驴,我岂不是防不胜防?”

对何护法可以不加掩饰地威胁,对陈舵主这种级别的人物,还是要稍稍拿出一点诚意的。

萧重华给了他一份手书:“上面盖了我的亲印,他日我若违背誓言,对你痛下杀手,你大可让你的心腹将它公布天下。我是皇子,必须爱惜自己的羽毛,这是我为陈舵主献上的诚意。”

陈舵主既然与大皇子有所勾结,自然明白萧重华在皇室的处境。

他收下手书:“教主其实还没入京,我不会告诉你教主在哪里,我只能提醒你,遇到桃林,千万别进。”

郭桓逃了三天三夜,也被追了三天三夜,在这过程里,他不仅要避开朝廷的追兵,还要避免沦为山中野兽的食物,他的伤口发炎,伤势在急剧恶化。

他必须尽快得到医治,否则他将性命不保。

前方是一片桃林。

桃林不能进。

但……追兵就在身后。

他咬牙钻进了桃林。

“快!郭桓在那边!”

一队追兵追进桃林。

不多时,林子里便传来追兵的惨叫。

当苏陌赶到现场时,空气里只剩下浓稠的血腥气。

苏陌拿着长剑,义无反顾地进了桃林。

-

油灯如豆的屋内,男子身子一抖,豁然自铺在地板的褥子上坐起身来。

“你醒了?”

身旁传来一道淡淡的男子声音。

他扭头一瞧,就见一个清瘦的年轻男子跽坐在蒲团上,不疾不徐地喝着茶。

他没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任何恶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这不是他的衣裳。

“你的衣裳全湿了,我让邓安给你换了。”

凌云说。

他去摸自己的断臂。

“上了药。”凌云道,“伤成那样,当年没好好看个大夫吗?”

男子不言。

他又摸上自己毁容的脸,摸到了一张玉质面具。

凌云道:“戴这个比较方便。”

“啦啦啦!啦啦啦!”

隔壁突然传来小虎的小魔音,他在乱弹琴……绝不是弹棉花,边弹边嗷嗷叫兴奋极了。

凌云竟然已经习惯了,太阳穴不突突了。

男子却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凌云开口:“这里是密室,他们进不来。”

男子的动作顿住。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来到墙边,这里有格子,居然能够看出去。

他痴痴地看着。

小虎在弹琴,大虎在玩苏小小做的磁铁飞镖,二虎在和卫曦月展示自己的新八卦石。

忽然,卫曦月似有所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男子脸色一变,朝后一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凌云喝了一口茶:“放心,外头看不到,也听不见。”

卫曦月睁大眸子朝夹缝里瞧。

“曦月姐姐,曦月姐姐,你还要不要看我的小石头啦?”

二虎将卫曦月拉了回去,不允许自己唯一的观众中途退场。

雨停了,四小只被卫廷与尉迟修接走。

“他们走了。”凌云说。

男子站起身来。

凌云问道:“你也要走吗?”

男子微微颔首,似是想说多谢,却最终只摸了摸面具。

凌云喝了一口茶:“如果我的家人变成这样,我不希望他躲着,我会想要认回他。”

男子没说话,拖着残缺毁容的身体出了凌云的院子。

雨小了些。

他躲在巷子里。

尉迟修把最后一个小虎头抱上马车:“坐稳了!大人,是去钦天监吗?”

卫廷:“嗯。”

马车离去。

一直到彻底听不见马车的声音,男子才缓缓从情绪中抽离出来。

他刚一转身,被卫廷堵在了巷口。

第428章 428 带你回家

密室中,凌云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所谓茶,其实是苏小小做的蜂蜜果酿,以温水冲泡,味道酸酸甜甜的,夜里喝了也不会睡不着。

邓安叹道:“公子,您都喝了两壶了,再喝该尿炕了。”

凌云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哦。”邓安把嘴闭上了。

但也仅仅闭了一秒,邓安忍不住开口,“公子,就那么放那个人走了真的没关系吗?那个人病得很厉害,伤势也很严重,若不及时治疗,会出人命的。”

凌云淡淡说道:“你几时变得这么好心了?”

邓安就道:“哪儿是我好心啊?明明是公子把人带回来的,我这是在替公子操心。”

凌云懒得说话。

邓安拎着茶壶在他侧面跽坐而下:“公子,我跟了你快三年了,我觉得自从大虎二虎小虎他们来了之后,你就渐渐和从前不一样了。”

凌云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邓安想了想:“怎么说呢……从前要是有个人倒在你面前,你会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你简直就是那话本子上的冷漠无情、自私自利、无恶不作的大……咳,好像有些夸张了。”

他给凌云倒了一杯蜂蜜果子酿,“总之,原先的公子肯定会见死不救的,现在的公子嘛……心肠被捂热了不少呢。”

凌云道:“还一份人情罢了。”

邓安一愣,不明白自家公子要还一个陌生人什么人情。

而且既然还人情,为何又让他带着伤病走了?

京城的雨渐渐停了,巷子里弥漫着氤氲的雨雾。

男子浑身僵硬地站在雨雾中,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卫廷,俨然是没料到卫廷会出现在这里。

卫廷俨然是故意的。

不然,男子可能已经从巷子里的另一头走掉了。

卫廷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神色一点点变得复杂。

“六哥,是你吗?”

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难以压制的颤抖。

男子没说话,转身就走。

卫廷大步上前。

男子施展轻功,跃上屋顶。

卫廷也一跃而上。

二人在夜色中飞檐走壁起来,空气里残留的雨雾打湿了二人的衣衫,男子不断加快速度,卫廷穷追不舍。

路过一棵大树时,男子随手掐了一片叶子,唰的朝身后的卫廷射去。

卫廷一个后空翻避过,单膝跪地稳稳地落在了瓦片之上。

咔!

瓦片被他踩裂了。

“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跑人屋顶上做什么!”

下方传来主人家的骂骂咧咧声。

卫廷嘴角一抽,往院子里留了一锭银子当赔偿,又迅速朝着男子追去。

萧独邺刚在酒楼会见了一位幕僚,出来正要坐上回府的马车。

唰!

一匹马没了。

萧独邺一怔。

车夫也是一怔。

不待二人做出反应。

唰!

另一匹马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