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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搞CP我决定攻略仙尊(91)

少年回过神来,神情也有点儿僵硬,意识到自己方才确实做得有些过分。

“你……”绷紧下颌,凌守夷动了动喉口,别过视线不敢看她如今狼狈的模样。

这都是他的手笔。

凌守夷: “还好吗?”

夏连翘生理性的眼泪不自觉地啪嗒嗒直往下掉。一半是气的。当然最主要是爽的。她这个时候连看凌守夷的勇气都没有。一看到凌守夷这乌发如瀑,冰雪秀致的模样。她就想到刚刚被他*到翻白眼的自己,夏连翘就羞耻到想哭。

夏连翘不理他,凌守夷微抿唇角,回过神来,尴尬得浑身僵硬,难得窘迫,心虚气短。

毕竟是被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他也不好袖手旁观。

“可需要我帮忙清理?”凌守夷问。

夏连翘睁大眼,他还想帮忙?!“谢谢,不用!免了!”

她哆哆嗦嗦地拢紧凌守夷的道袍。随便掐了个清洁的法诀。

只站起来的时候双腿还是软的。

凌守夷垂眸:“我带你回去。”

方才他的大脑近乎被莫名其妙的愠怒冲昏头脑。明明是她来主动招惹他的,为什么她还能如此坦然自若,为何她还能一无所觉?

等回过神来,浑身上下不由发冷,继而茫然,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她还没作什么反应呢,夏连翘奇怪地看着凌守夷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又一下子变得苍白如雪。

她现在确实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想想,也没再推辞。

凌守夷走上前,却没碰她,而是伸出剑鞘,垂下眼帘避开她的视线,“你牵着这个。”

夏连翘怔怔地看着眼前剑鞘,鞘身通体雪白,依旧裹以白鲛皮,素淡清冷如月色堆雪,金线勾勒盛开一朵秀致的莲花。

她握住剑鞘。

凌守夷顿了顿。

她跟他一步一步走出山洞。

这山洞距离他们临时的宿营地其实并不远,不必御剑,单靠走也能走过。

这厢。

他二人迟迟未归,白济安放心不下,叫上李琅嬛跟他一起前去寻找。

月光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安静行来。

当前的少年垂发如瀑,清冷如玉。

后面的少女披着白色的道袍,步履有些蹒跚,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也不敢抬头,低着眼睛看路。

白济安乍见这一幕,整个人愣在当场,“你们怎么在一起!”

凌守夷和夏连翘一怔,一齐抬起眼。凌守夷率先反应过来将夏连翘挡在自己身后。

白济安看着这衣衫不整的两人,眉毛皱成一团:“你们两个去做了什么?!”

“白大哥?!”连翘惊讶地抬起眼。

她湿漉漉的眼角,和微红的眼眶落在白济安眼里,白济安心里咯噔一声。

他入道前混迹风月场合多年,虽未曾和人有过什么首尾,但如何看不出眼前少女的古怪?

他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去,却没惊动夏连翘。

而是让不明所以的李琅嬛看住夏连翘,自己则把凌守夷拉到一边问话。

再看向凌守夷时,白济安的神情一点点,彻底冷淡下来,“凌道友,你可还记得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

凌守夷默然无语,亦觉自己如今所作所为,在面对白济安的问话时,实在无话可说。

可怀揣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负气,少年又不甘心落于下风。

紧抿着唇,凌守夷冷冷迎向白济安的双眼,淡道:“吾与夏连翘之间的私事,与道友有何干系?”

他之前怎么会认为这个年轻人适合连翘!!

白济安不可置信地看着凌守夷,怒气蓬勃而生。

他之前竟以为他虽然为人清高,稍显孤僻,但为人沉稳、正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

可眼下分明是自大自私,全然拎不清!

白济安唇角笑意皆无,冰冷道:“从此之后,凌道友你还是莫要和夏连翘接触了。”

凌守夷垂眸,清淡反问:“道友凭什么替她作决定。”

白济安面沉如水:“就凭我与她父亲是生死之交!如今她父亲早早去了!我便代他父亲管教他!”

凌守夷不动声色地反问:“既如此,她岂不是还要唤白道友你一声爹爹?”嗓音如青锋碎冰,泠然如玉,针锋相对。

少年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为人狷介而冷傲,但也多表现在战斗时逞凶斗狠,素日里待人接物可以说是很温淡。

这也是第一次,白济安看透这少年一身淋漓尽致的反骨。

“凌道友,” 白济安突然朝他行了一礼,“在下十分感激道友这些时日对我们一行人的回护。”

“但从此之后,”再直起身时,白济安道,“还请道友不要再接近连翘了。”

凌守夷心中一滞,毫不相让地冷道:“便凭白道友你长辈的身份吗?”

白济安抬起眼,“不,我会告诉连翘,让连翘从此之后离你远点。我想连翘会作出理智的抉择。”

凌守夷浑身一僵。

白济安看在眼里,顿了顿,又刻意补充说:

“凌道友我也不妨同你交个底,说句实话,连翘年纪还小,无所定性,好恶只在一瞬之间,在此之前,她还曾对我表露心意。”

第50章

少年一震, 如遭雷击般不可置信地抬起眼,面色遽然苍白下来,“你……”

他并不傻, 相反还很敏锐。

或者说因为敏感才孤傲,因为敏感才敏锐。

凌守夷和夏连翘初次见面正是在东海陈郡, 但他已记不清她当时模样, 只冷淡瞥去一眼,对这个总是围着白济安转,对李琅嬛饱含嫉妒的女孩子依稀有个模糊的印象。

回想他对夏连翘真正有记忆开始,还是那天她在白济安房中设下“迷仙引”,当时他寻白济安商量“避水丹”一事,不慎中她算计。

当时凌守夷便隐约瞧出来, 夏连翘对白济安不一般,只不关他的事, 他向来冷淡不在乎,也未曾放在心上。

可今时却不同往日。

白济安看着眼前这个冷淡孤傲的少年,凌守夷唇瓣紧抿成一线, 半晌, 才道:“那又如何?”

“凌道友,你是聪明人,也该明白我的意思。”

“你我自离开陈郡不过三个多月。而连翘从当初对我表露心意, 再到对你有所好感,”白济安缓缓,“仅仅只过了三个月。”

凌守夷脸色愈白。

白济安觑着凌守夷的脸色继续道:“连翘太过顽皮, 恐怕连自己的心意都捉摸不清, 我希望道友你不要当真。”

少年一言不发,神情终于惨白如霜。

就像被人捅了一刀这么惨白。

“毕竟, 连翘目下对你如何……”白济安淡淡地补完最后一句,“凌道友恐怕早有觉察。”

凌守夷终于整敛思绪,面无表情地抬起眼,一字一顿,字字昂扬,有断金切玉声:“白道友怕是误会什么,我与她之前……从来无关风月,不涉情爱。”

即便有过方才那般的亲密无间,也不过只是解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