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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搞CP我决定攻略仙尊(217)

夏连翘当然也不是在毫无意义地调戏他,她吃一堑长一智,跌跌撞撞至今,勉强也算摸清楚了此人到底想要什么。

她越黏他,越聒噪,他似乎越安心。

对凌守夷来说,她只骚扰他一人,是折磨似乎也是享受。

既如此,那她就不客气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夏连翘卯足了劲儿在他身边狂刷存在感,不是去拍拍他的头,便是去扯扯少年道袍衣角、乌发,捏捏他的手。

任由凌守夷如何冷着脸叫她下来。她像块牛皮糖一样,就是扒在他身上滚来滚去不肯下来。

“不是你说的生生世世不得离开你寸步吗?”

她没骨头一般地笑眯眯地趴在他肩膀,将少年白嫩如玉的耳垂捏得红通通的, “难道你现在就反悔了?”

她拉长了腔,一咏三叹:“好薄情呐~~小道爷~~”

孰料,凌守夷被她磨得无法,竟选择阖上眼,抱元守一,不去看她,任她在自己身边天魔乱舞。

迟迟未得到他的回应,时间一长,女孩儿却不知怎么回事没了动静。

凌守夷却并未感到如释负重,反而心地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只怕她静悄悄地又与他整个大的花活。

少年掀开眼,正欲看个究竟,目光却在触及夏连翘的容色时不由一怔。

之前还咋咋呼呼,闹腾个不停的少女,此时却面色古怪,脸色泛红,乖乖地缩在角落里。

她双颊泛起微红的花色,一双杏子眼像雨后挂在树梢儿最青嫩的春杏,眼里波光潋滟。

支支吾吾,畏畏缩缩。

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竟像被火烫到一般,猛地移开视线。

凌守夷皱起眉。

这并不对劲。

“小凌。”夏连翘抱膝缩在角落里。

她红着脸,实在难以启齿,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我伤心契……好像又发作了……”

伤心契的发作本没有任何规律和道理可言。

但夏连翘并不确定这一次凌守夷还愿不愿意帮她。

凌守夷果也未料到这一着,不由沉默。

“……”

她猛地意识到不对劲,辩解道:“是真的!我没骗人!”

他这个反应,简直就像是她有意骗他与她欢好一般,她还没痴女到这个地步。

“哦?”凌守夷果不打算与她解契,不带任何感情波澜地淡淡反问道:“是么?”

言罢,便收回视线去做自己的事。

夏连翘一怔,做梦也未曾想到凌守夷竟如此薄情。

伤心契发作,她如今浑身绵软无力,一波又一波难以启齿的情潮起伏。

她咬住下唇,如雨汗珠霎时便浸透了身上单薄的布料。凌守夷不肯帮她,她总不能再强推他第二次。

之前也不是没发作过,总归忍一忍就过了。

毕竟她能调戏凌守夷,却不太想在他面前真正暴露出欲求不满的丑态,便咬着嘴唇,一意忍着。

心上人就在咫尺之间,羽衣道冠,清冷出尘,却不肯施以援手,夏连翘正值全身上下的感官最敏感的时期,心里不由又泛起阵阵委屈来。

凌守夷见她又未曾有声响,便掀起眼睫又多看她一眼。

霎时,眼底便撞入活色生香的一幕。

凌守夷吐息微乱,静静她望着。

女孩儿咬着唇蜷缩在地上发抖,汗水浸透了她乌发,紧贴着白嫩的肌肤,玉色的裙摆如雨中的玉兰花瓣一般散落开,整个人恰似雨后枝头摇摇欲坠的一串山果。

又像是摔碎了一地的碧翠色玉盏,在眼底倒映出脆弱绮艳的一捧绿。

凌守夷不必多想,他曾触手,这世上只有他一人知晓这串山果有多青涩丰沛。

也只能有他一人知晓。

见他垂睫俯视下来,女孩儿扬起濡湿的眼睫,眼里闪动着欣喜的,不加掩饰的渴求,“小凌!”

与绝大多数穿越女不同的是,夏连翘她父母双全,家庭幸福,没有不幸的童年,也从来不忌惮于在亲密的人前撒娇乞怜。

凌守夷喉口微动,垂下眼帘,打定心意,一志凝神,守静致虚,不再多瞧她,将目光重又凝定到眼前的公文上。

……怎么又转过脸去了!

她汗如雨下,心急如焚,“小凌……”

凌守夷目不斜视,头也不抬,语气十分抽离疏淡:“请、便。”

夏连翘一时之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大脑轰隆隆作响,像是有一百辆火车同时开过:“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守夷平静抬眼,瞳色浅淡,清楚地倒映出双颊酡红,春情泛滥的她:“道友请便。”

夏连翘怔怔地,不敢相信他竟心肠歹毒可恶到这个地步。

凌守夷的目在她指尖垂落一刹,便再度转过脸去,不再理睬她。

如果此时她还猜不出凌守夷的潜意思,那她便不是那个穿越前,穿越后都驰骋高速的夏连翘了。

她虽然掉节操了点儿,但那也只仅限于在调戏凌守夷的时候掉节操。

他弱一点,她就强一些,有一个人比自己弱气,那她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这人真的是凌守夷吗?真的没被穿越了吗?她目瞪口呆。还是说她这段时间这连番作死行为不小心激发了他心中那微妙的S之魂?

想想也是,若他性格里没有一点鬼畜的意思,动手杀人时也不会这般凶残。

到底是自己做手工掉节操,还是去恳求凌守夷?两相权衡之下,夏连翘咬咬牙,将这打娘胎里带回来的节操都抛之脑后,期期艾艾地磨蹭到凌守夷身边。

红着脸,闭上眼。

没事的,一辈子很快就结束了。

她一鼓作气道:“我……我……我想要你。”

凌守夷这才调转回视线,垂眸欣赏着她如今可怜可爱的情态。

只少年羽衣道冠,一丝不苟,丝毫不乱,冷清脱俗,仍不打算沾染红尘人欲,沐浴爱河。

伤心契如今只剩一次。

她若是有生命之危,他自会出手替她解契。

但凌守夷心中明了,伤心契中间发作时,偶延缓几次,总归也无大碍。

他是打定主意不与她解契,只冷淡的,清冷出尘的,俯观她一人在欲海中挣扎沉沦。

女孩儿咬了咬唇角,将头贴在他膝前: “求……求你……”

凌守夷嗓音如水激寒冰,清清淡淡,半分红尘风月都不沾:“是么。”

他忽一掸袖,从袖中挣出一件什么物什出来。

啪。

落在夏连翘眼前。

竟是他化作凌冲霄走动时那柄佩剑。

薄若蝉翼,轻若绢纱,色若堆雪,剑鞘裹以白鲛皮,星斗为文,阵列其上。

一看到这把剑,她就想起初见时被他面无表情,不耐烦地拎到剑上御剑飞行的惨痛回忆。

而此刻。

那个初见时对她冷淡,不假辞色的少年,此时容色倒是一如既往的昳丽。

仍是面无表情,容色泠然如玉。

但言辞中透露出的恶意却与初见时绝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