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还想蒙混过关!
凌守夷:“你难道就不知晓方才有多危险?!”
夏连翘:“这不是有你吗!你一定不会让我陷入危险的!”
凌守夷:“……”
夏连翘眨巴着可怜的大眼睛,“我知道你一定回来救我的。”
凌守夷气急交加:“花言巧语,油嘴滑舌!”
他收起手,站起身。
夏连翘看着凌守夷毫不回头的果决背影,更加心慌加心虚。
非常心虚……
她知道凌守夷为什么生气。自己追着司马元蘅跳入地裂的行为在凌守夷眼里无疑于她当场表演了个自杀。
夏连翘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对担心她的人而言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更遑论,她前两次深陷敌境,差点给凌守夷整出了PTSD。
此时,众人都聚在山谷外的一处平地上,团团围聚着篝火休憩。
凌守夷垂眸服下一颗培元丹,坐下。
她追上去,死乞白赖地蹲在他面前求和好。
“小凌,小凌,我真的错了。”她情虚胆怯,低声下气。
凌守夷充耳不闻。
“小凌!!”她在他身边阴暗爬行,疯狂蠕动,努力贴贴。
凌守夷终于睁开眼,冷若冰霜,“不要乱动。”
夏连翘一愣,差点以为他会说出什么你挡到我之类的。
没想到凌守夷冷道:“你有伤在身,是想自此之后断绝仙途吗?”
夏连翘讷讷:“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虽然金丹裂了一条缝,但调养一段时日还是能养回来的。
事实证明,绝对不要在医生面前说小题大做这种话。
凌守夷被她气得再一次七窍生烟。
看他这样,她抓紧顺毛捋, “你关心我对不对?”
可惜这个时候,再乱撩无疑于火上浇油。
凌守夷气急败坏:“夏连翘!!”
……把清冷出尘的高岭之花再一次气到跳脚破防,这种感觉真是久违。
凌守夷性格向来清冷,不善言辞。
这样的性格在吵架时也明显十分吃亏,和口花花,百无禁忌的她相比,他憋半天也很难憋出什么有利的还击。
他垂落眼帘,平了平气,干脆冷淡相对。
只是在冷战之前,又从芥子囊中取出一大堆丹药。
“当初你让我所炼,如今都还予你。”
虽然这话让凌守夷如切金断玉般的说出了点儿,财产分割的决绝。但夏连翘没忍住“扑哧”地笑了出来。
明明和她吵架还在关心她,关心完一本正经地继续吵。
她是真的不想笑的,但越紧张反而越容易笑出声来。
凌守夷:“……”
这次真的是不论她再怎么哄也无济于事了。
没有办法,夏连翘只能等凌守夷自己消气,转而去关注司马元蘅那边的情况。
司马元蘅与白济安也是够呛。
不得不说,剧情的影响力比她想象中得还要强大。
这一场英雄救美下来司马元蘅看白济安的眼神都不对了。
司马元蘅咬着唇,眸光闪动,眼神复杂。望着正与李琅嬛说话的白济安,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他方才救她性命,她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正欲向他道谢,他却还是一副冷淡的表情,生怕她缠上一样。
为什么这人对她总是这般不假辞色?
明明他也会莞尔一笑,同那女人逗趣,眉眼温润。
也不知说了什么,逗得那女人微微笑起来。
她从来就是人群中的焦点,司马元蘅越看眼前这一幕,便越觉得刺眼,心里无端生出点儿邪火出来,非要将这和和美美的一幕搅黄不可。
她站起身,走到白济安面前。
“白道友。”
白济安与李琅嬛一怔。
白济安抬眸,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又换上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司马道友?有何要事?”
司马元蘅毫不客气道:“你跟我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白济安平静道:“有什么话道友不能在这儿说的?”
司马元蘅看向李琅嬛:“在这儿说也行,但我要求,只能有我们二人。”
白济安听出司马元蘅的弦外之音。眉头皱得更深。
在场只有他与李琅嬛,岂不是让琅嬛走开。
他虽有不虞,却也怕这少女飞扬跋扈惯了,迁怒到李琅嬛,“琅嬛……”
李琅嬛倒没觉有什么不对,站起身走到一边,“司马姑娘既有要事,我也不便打扰,白道友你们请。”
李琅嬛一走,白济安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又冷淡了几分,“道友到底有什么事要同白某说的?”
三人引起的争执,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望见这一幕,凌守夷抬起头。
“琅嬛。”望见白济安默认李琅嬛离去,凌守夷蹙眉道,“到我这里来。”
李琅嬛有点儿微讶,谢过凌守夷好意,“多谢凌道友,我无事。”
“白济安这么对你,你也无事?”凌守夷反问。
李琅嬛摇摇头,还是莞尔推辞了:“白道友也是与司马道友有要事相商。无妨,我去找宋道友他们说会儿话便是。”
在夏连翘失踪的这一天一夜时间里,白济安和李琅嬛似乎和丹阳宗一行人建立了不薄的情谊。
李琅嬛一走,夏连翘没忍住插嘴:“你在担心李道友吗?”
凌守夷看她一眼,没说话。
夏连翘有些迟疑。
凌守夷的表情一看就对白济安和司马元蘅有意见。
他对司马元蘅有意见,她没意见。
但老白……
想到原著里凌守夷对老白的偏见,老白被拔的仙骨,夏连翘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为老白说几句好话。
“司马元蘅缠白大哥缠得紧……我看白大哥也是怕迁怒到琅嬛。”
一门心思护女心切的家长是说不通的。
凌守夷态度很冷硬坚决:“那他也不该叫琅嬛走开。”
夏连翘想了想,换了个方式,“你对白大哥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夏连翘:“白大哥其实人没有你想得那般不堪,他为人仗义,性格又好……”
性格又好。
凌守夷心里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不及多想,泠然断言道:“够了,我不想听。”
是他脾气不好吗?
他想要二人心意相通,亲密无间。想要她能信任他。
他又苦她对自己总有保留,又气她不珍惜自己。
气苦交加,一时之间,口里、心里如吞黄连。
哪怕他二人刚刚发生争执,她来寻他又是为了白济安。
她也有点儿急了:“凌冲霄?你疯了吗?”
听她这般说,凌守夷一滞。
半晌,才执拗地抿紧唇,“我就是真的疯了。”
夏连翘怔住。
这应该是她和凌守夷谈恋爱之后,久违地第一次吵架。好像她和凌守夷总是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吵起来。
果然之前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
她和凌守夷果然就是最经典的两只刺猬,只要一靠近,就生出许多矛盾与争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