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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女配就要为所欲为(56)+番外

池霜语气无辜地说:“可那样就没有成就感了啊。我想要的不是这个包,是抢到这个包获得的乐趣。”

今天早上,孟怀谦在三个月以前成功在小程序上抢到的这个包送货上门了。

梁潜回来以后,她再也没有主动跟他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消息。这是二十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对某件事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这个计划缺了一角,宛如电视剧中的藏宝图缺了最重要的一块。

他面对她,束手无策。

再理智再冷静,他也猜不到她的心。她的情绪变幻莫测,过去一年里,他头疼过,懊恼过,也曾窃喜过百次千次。

他就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黑布,周围的声音嘈杂,他看不到她的心在哪,而他也没有很多次试错机会。

孟怀谦常来池中小苑,这里的员工都已经认识他了,都不需要带路,他自己上了二楼的包厢。这个包厢池霜是用来招待朋友,孟怀谦来的次数最多,以致于服务员都下意识地将这包间当做是他的。

“她呢?”他没有坐下,而是来到窗前,推开了一条缝隙。

服务员给他送来茶水,“池总跟韩总出去了,应该马上就会回了。孟总,您今天想吃点什么?”

“不急。”他说,“你先去忙。”

服务员应下,放下茶水后离开,顺手帮他轻掩房门。

孟怀谦立在窗前,从他这个角度往下看,能看到庭院里搭建的小桥流水,难得这样轻松,他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就在他要收回目光时,不经意地瞥见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路的尽头缓缓驶来,停在了池中小苑外的停车位上。

这辆车于他而言并不陌生。

他淡然地俯视几秒,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缓声交流几句后又挂了电话。

“真的,我要是骨折了,或者三天,不,两天我还不能健步如飞,我一定要去查查监控,究竟是哪个臭小孩在这附近玩弹珠!”池霜哎哟一声,又是气恼地抱怨,“我真的很讨厌小孩子!!”

表姐扶着她,耐心地安慰,“医生不都说了,你这一点儿事都没有。”

“怎么叫没事呢,姐,你看看我这脚背都肿了!”

包间门并没有关上,孟怀谦也就及时地听到了池霜的声音。

她的声音对他而言太特别,哪怕房门严实地关上,他也能听出来。

他推开门,看她被表姐搀扶着,回过神来后,他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焦急神色,他快步来到她身侧,一边扶着她,一边低声询问:“怎么了?”

表姐无奈解释:“她下车的时候没注意到地上有弹珠,脚崴了一下,已经去了医院,医生说了,没什么事。”

“怎么是我没注意到呢?”池霜不满这个说辞。

表姐看了孟怀谦一眼,果断退开到一边,将伺候这祖宗的活让给别人。

“这会儿饭点正忙,霜霜,我先下去了。”说完后,表姐又将医院开的药塞给孟怀谦就匆忙下楼去招待客人。

孟怀谦扶着池霜回她的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也在二楼,他从未觉得这段路这样漫长过。几次他都想抱起她,或者背着她过去,但话到嘴边也咽了回去,唯有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收紧。

来到办公室门口,池霜也嫌弃孟怀谦这样扶着她体温太高。

现在都已经是六月份了,餐厅里的冷气很足,但也架不住这样折腾。她是过河拆桥的性子,立马就推开了他,在他惊愕担忧的注视下,她单脚轻快跳到了沙发处坐下,动作太大,她疼得嘶了一声。

孟怀谦眉心一跳。

仅仅几秒,他注意到她穿的是短裙,几乎不假思索地半跪在地,随手又脱了外套,搭在了她的腿上,接着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小腿,帮她脱了鞋子,顺势让她那受伤的脚踩在他的膝盖上。

一白一黑,难以忽视。

池霜怔住。

她也能感觉到他手掌传来的温度。

他腾出一只手拆开了药盒,药盒上医生都用马克笔写下了一日三次这几个字,他仍不放心,逐字逐句地审读说明书,严谨的态度仿佛是坐诊的医生。确定了用量跟用法后,他这才抬起头看向她,“我给你喷药,好不好?”

他看似强大,但他这样,仿佛是匍匐在她脚下。

她点了下头。

直到脚背上有清凉的触感,池霜才反应过来。这个曾经有洁癖的男人正用手掌托着她的脚,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红肿处,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还俯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吹了一口气。

这是在干什么!

池霜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瑟缩着后退,下意识地就想将脚缩回来。

一楼大厅中,服务员们虽然忙,秩序却没乱,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营业笑容。梁潜走了进来,环顾一圈,没看到池霜,倒是大堂经理见他气度不凡,又是脸生的顾客,便上前来招呼:“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订吗?”

梁潜摇头,“我来找人。”

“您找谁呢?”

“你们池总在吗?”梁潜低声,“我是她朋友,过来找她有点事。”

这种事经常发生,经理也熟,池总太多朋友了,娱乐圈的就一大把。他确实也没认出这位是谁来,但不妨碍他认出梁潜身上的装备,略一思索后,笑道:“那我带您过去。”

确实是池总的朋友,那他把客人带到了就可以走。

如果不是池总的朋友,那他在场也会好一点。

梁潜颔首,客气地说:“多谢。”

经理走在前面,梁潜落后半步,两人上了台阶。昨天晚上,今天一整个上午,梁潜都心绪难平,甚至想到那枚领带夹,他心头都怒火焚烧。他了解霜霜,霜霜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即便来了客人,她也不会轻易地带异性客人去私密的衣帽间。

据他所知,霜霜是在事发后一个月左右从别墅搬出。

这一个月里,是谁在事发后能够堂而皇之地出入星语半岛?

除了那三位,其他人也做不到。

他心里不是没有预感,不是没有答案,但他不愿意接受。

活了这么多年,他头一次如此自欺欺人。

他甚至在想,是有多迫不及待,很有可能,在他还没有在游轮上出事之前,在更早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无比信任的兄弟已经在暗处觊觎他的未婚妻。

梁潜脸上没什么表情,周身都似带着寒霜。

上了二楼,经理正要回头跟他闲聊几句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离池霜的办公室只有十步不到的距离。他停下脚步,接通了电话,那头的人很慌张地汇报突发状况,语无伦次。

“好,我马上过来。”

梁潜收起手机,对经理客气地笑道:“我还有点事,改天再来找她。”

他望了一眼这走廊后,轻叹一声,大步离开。

他太了解霜霜了,他们曾经亲密无间,她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在他出事时,她的心里有没有别人,他再清楚不过,更不该对她的真心有所质疑。她没错,错的是那个在她脆弱时趁虚而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