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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义剑(8)

也就是那时候,徐心烈站了出来……

“我明白,所以我不会硬拉人站队,”徐心烈回过神,叹口气,“我有点累了,你要是没什么事,走吧,医药费留下,再,买点好吃的。”

华贻枢反倒有些舍不得走了,他有趣似的看着她,忽然道:“既如此,那你好好养伤,省的过阵子还要奔波。”

“哦?”

“你不知道吗?”他故作惊讶,“这阵子麒山派在广发英豪贴,似乎有意举办什么的英豪会,具体要商讨些什么,还犹未可知。麒山派掌门亓天方与令尊也算是旧识了,听说当年他当上武林盟主还有令尊一份功劳,所以……你们应该也会收到帖子吧?”

徐心烈了然,冲他笑了笑:“那就后会有期了。”

华贻枢抱拳,起身离开。

“事到如今,亓世伯怎么可能还给我们发英豪贴,怕是开那英豪会就是为了对付我们……啊,他是在提醒我们?”徐绍均关上门,嘟囔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

徐心烈笑眯眯的:“我哥真聪明!”

“你别臭我了。”徐绍均闷闷不乐,“明明我是哥哥,怎么事事都使不上劲。”

十九岁的男孩子在徐心烈看来还是大学生,大一大二的那种,本就该是胡吃傻乐的年纪,即便古人早熟了点,那也比华贻枢这种鬼精的好得多。她一点都不介意他显得傻点,甚至希望他越傻越好。

毕竟家里出了自己这么个女儿,爹妈已经够头疼了。

第5章 脱颖而出的徐不义

虽然徐家大本营也在江南,但一个在杭州,徐心烈人在扬州,离得还是有点远的。

所以徐心烈一觉醒来看到自家帅爹梨花带雨的坐在床边,又是惊讶又是牙疼。

说实话要不是血缘关系和年龄差摆在那,她是真喜欢这爹的脸。徐浚泉的帅似乎带有独占性,即便她的美娘亲卢妙棋号称江南第一美人,但两人生下来的两个孩子,没一个得了这爹的精髓。

她没法照着眼睛鼻子嘴挨个形容徐浚泉的长相,但却可以一句话总结:他长得特别像天涯四美——严宽。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这么舍生忘死的为这个家奔波,特别像在追星。

明明她并不是粉丝。

“阿囡!”帅爹哭的鼻涕都要下来了,“爹无能!”

性格倒是传给徐绍均了,精准投放了属于是。

“爹啊……”徐心烈头又开始疼了,“你放过我吧。”

帅爹一把擦掉糊在脸上的液体,挤出一抹貌似坚强的笑:“好好好,你现在还好吗?可动得了?爹带你回家!”

徐心烈下意识的点点头,徐浚泉立刻伸手来了个公主抱,手臂刚穿过她的背,徐心烈就啊啊啊惨叫了起来,吓得徐浚泉立刻收了手,束手无策:“这可如何是好,老胡!老胡!”

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人立刻走过来,打开手边的药箱,掏出一个布卷,一甩,露出里面插着的一排针,他捻了一枚,在火上烧了烧,利落的扎进徐心烈胸口,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

徐心烈感到胸口仿佛突然通畅了,紧接着喉口一堵,哇的吐出一口黑色的淤血。

“阿囡!”“烈烈!”旁边的徐家两个男人都叫起来。

“动不了。”胡大夫扎完了针,给徐心烈把着脉,平静道,“小姐这伤,至少得养个三五天,才能远行。”

“三五天吗?”徐浚泉连连点头,“那便三五天,我着人去租个小院,让阿囡好安心养伤。绍均,你去。”

所以这个“着人”着的就是儿子啊……

徐绍均一点没觉得老爹重女轻男,点了点头就出去了,胡大夫给徐心烈扎完了针便出去开药,房中只留下了父女二人。

“哎。”徐浚泉长叹一声,坐在了床边椅子上,“委屈你了。”

“客气话就别说了。”徐心烈动了动,在徐浚泉的帮助下稍微坐起来了点,开门见山,“爹,英豪会怎么回事?”

徐浚泉意外了一下:“我也才刚得到消息,你怎么就知道了?”

“出卖色相呗。”

“女儿家家不要胡说,”徐浚泉笑骂,“要卖也卖你哥的。”

“噗,”徐绍均说不定真是捡来的。

“我们家自然是没有收到英豪令的,”徐浚泉有一丝黯然,“哎,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果真是为了对付我们?亦或是亓伯伯顺便加强一下他的武林名望?”徐心烈分析起来,“总不会真的胆子那么肥,群起攻我们吧?”

“不会,现在看来大多数武林门派都倾向于明哲保身,就跟上次一样,想和皇上耗下去。”

“可先帝推出禁武令那年身体已经不好了,”徐心烈实在说不出龙体俩字,“打消耗战确实江湖占优,可是现在……皇上才二十几来着?”

“不要妄议圣上!”徐浚泉训了一声,随后飞快道,“二十有三。”

“唔,熬不死啊,他们总不会是想弑君吧。”

徐浚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弑君是哪两个字,脸色刷的就白了:“阿囡!你越来越胡来了!这话让人听去,全家都要掉脑袋的!”

“我在为皇上分忧嘛。”徐心烈很想耸耸肩,结果又是嘶的一声,“哎,您说这能不能算工伤?”

“什么?”

“因公受伤,谓之工伤,朝廷该给我医药费吧。”徐心烈一脸市侩。

徐浚泉嘴角抽搐了一下:“阿囡,你可真敢想。”

时代到底不一样啊,徐心烈叹气摇头:“万恶的封建帝国主义。”

“你说什么?”徐浚泉听到了,但完全没听懂。

“随便说说,”徐心烈往下缩了缩,“爹,我困。”

自家闺女打小就奇奇怪怪的,徐浚泉不习惯都不行,他狐疑的看了她一会儿,摸了摸脖子,点头柔声道:“那你睡吧。”

徐心烈嗯了一声,闭上眼,眯了一会儿,轻声道:“爹,你腿怎么样?还成吗?”

她方才一睁眼,就看到了门口放着的青竹拐棍。

当年被余边槐重伤后,徐浚泉为了摆烂,刻意拖延了治疗,结果左腿落下了难以痊愈的伤,自此长时间行走,便必须仰仗拐杖。

徐浚泉轻叹一声:“以前还成,现在不成了。”

“啊?”她睁眼,“还没到冬天呢,就疼了?”

“心疼,”徐浚泉大手摸着她的头,“若当初振作点,治好了伤,如今哪轮得到我的阿囡遭这个罪。”他说着,眼眶还没褪去的红又浓郁了起来。

“得了吧,让您再来一次,您得比那时候还丧!”徐心烈笑起来,“再说了,屠青莲是好骗的?你若不是真伤,他会放过你?”

徐浚泉苦笑,摇摇头:“你知道我们是在与虎谋皮就好。”

“那必须的。”

“那屠十三……也切不要太过依赖。”徐浚泉又道,“爹知道他看起来是个老实孩子,这些年帮我们家也良多,但……”

“他毕竟是屠青莲的徒弟,隐龙卫的副卫主,朝廷的头号走狗!”徐心烈烦起来,“诶,爹,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呀?我还能跟一个太监怎么着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