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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到农家(16)+番外

沈天郁还没来得及发育,虽然长的比同龄人高,可是身体还带着那种幼年人特有的柔软。陈夏生就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团面条,软软的挂在手上,碰都怕碰碎了。

陈夏生身体有些抖。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了,嘴唇忍不住在沈天郁耳边摩擦,又觉得更热,僵了一下,只能离得远些。

心跳的声音却好像更大了。

陈夏生在这边纠结的手足无措,不过一边的父母可没有发现。尤金勤轻轻环抱住妻子,看着因为怀孕而憔悴不少的人,喃喃地说:“突然出来了……你看厂子里也没个人看着,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那怎么办?让两个孩子看着金莲姐吗?我不放心。”

“要不你先回去一趟?可这么黑,我担心你。”

“没事,就一晚上。待会儿我给他大舅打电话……”

听了这话,两人齐齐叹了口气。

他大舅?沈天郁的大舅?那个混蛋能过来吗?过来的话,不仅不能帮忙,估计能把尤金莲给气死。

沈天郁闭眼睛躺了一会儿就醒来了,看看表也不过睡了二十分钟。可是头痛欲裂,身上又冷,怎么都睡不着了。

沈天郁冷的牙齿咯吱咯吱打颤,哆嗦着把手放到陈夏生手心里,就那么睁着眼睛,不睡觉,发愣的看着手术室。

尤金莲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医生很疲惫的给她开药,挂了一瓶液就进了病房。

陈寡妇打发着两个小孩,说:

“你俩回去睡觉吧,这儿有我呢。你们明天还要上课,放学再过来。”

他们两个在这里确实没什么用,帮不上忙,再加上沈天郁身体难受的很,两人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是陈夏生骑着车,沈天郁躺在板车上。沈天郁累的连什么时候到家的都不知道,还是被陈夏生抱下车,放到床上的。

毕竟是年轻人,恢复能力好。沈天郁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好受多了。

醒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沈天郁有些口渴,到桌子上拿水杯,就看到一张纸条,他一边喝水一边拆开纸条,一眼就看出那歪歪扭扭的字出自陈夏生之手。

上面写道:

花儿,我去择菜,中午回来。

沈天郁转过头看看,外面有些下雪。下雪的时候陈夏生是绝不会带伞的,可是雪融化后也能把衣服打湿。沈天郁想了想,就拿着伞,准备去后院找陈夏生。

陈夏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幅场景。

自家表弟举着黑底白纹的花边伞,一步一步往他这边走,什么都没说,只能看到伞底下表弟漆黑的双眸,白皙的皮肤,更衬得他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就是那一刹那,陈夏生突然明白了春阳的意思。

陈夏生梦到了自己的表弟,这不是偶然,而是他真的爱上了表弟,爱上了和自己最亲密的人,最亲密的男人。

他想和自己的表弟结婚,就像是父母一样。这样的爱情让陈夏生非常痛苦,因为他已经明白,自己的爱情是扭曲而不正常的。

只是那时候沈天郁什么都不知道,他举着伞,一步一步走到陈夏生身边,没说话,而是弯腰帮他把菜拿起来,顺便把伞往陈夏生那边倾斜。

那一年,沈天郁十岁,陈夏生十五岁。

第14章

尤金莲住院的时候,沈天郁的大舅尤金林曾经来过一次,没说几句话就走了。期间陈寡妇一直照顾尤金莲,丝毫不顾自己已经五个月的身子。

住院三天后,尤金莲回家,医生仔细叮嘱她不让她再干重活,不过尤金莲似乎都没听到,只是敷衍着点头。

出院的时候是星期三,陈夏生和沈天郁都在上课,是二舅尤金勤把她带回家的。

尤金勤把尤金莲放到床上,为她仔细盖好被子,就说:

“姐,厂子忙着呢,我先走了啊。”

“……”尤金莲挣扎着坐起来,突然说道,“你厂子出了什么问题?”

尤金勤愣了一下,连忙去扶她,口硬道:“哪儿有什么问题呢?服装厂最好办了,像我这种没什么文化的人也能办好呢。马上就要赚钱了,你等着弟弟我发达吧。”

尤金莲突然叹了口气,说:“……你别骗我了。咱弟媳也不在,有什么话,你就和我说。”

尤金勤的表情僵了一下,背过身,半晌点了袋烟,闷闷的抽了起来。

尤金莲生病的这几天,尤金勤几乎没出现过,都是陈寡妇帮忙照顾。为什么啊?尤金勤不关心媳妇儿吗?当然不是。尤金莲一眼就看出来了,自己弟弟这是遇到大麻烦了。

尤金勤顿了好半天,才苦涩地说:

“库房那边着火了,好不容易进的货都烧了……这事儿可不敢和我媳妇儿说。她是有身子的人了,我真怕她知道。”

尤金莲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她说:

“这事儿你怎么不和我说呢?库房里的衣服,烧了多少?”

“……好几万块钱呢。”

“天!——”

尤金勤猛地吸了口烟,道:“我正在借钱。先把窟窿还上,剩下的事儿……以后再说。”

尤金莲靠在床边,半天,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存折。

尤金勤打开一看,脸都黑了,死活不接着。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哥的命钱啊!你还要留着给花芽上学呢,这钱绝对不能动。”

“我也不想动!当初你让我给你投资服装厂,你看我拿出一分钱了吗?可你这边那么急,几万块钱,你找谁借去啊。”尤金莲眼泪都下来了,“花芽是我的命,我自然要给他存钱,不过你别管了,你就当我是给你投资了,以后赚钱了,要成倍的还给我。”

“可是花芽读书的钱……”

“他刚上五年级,以后上初中也花不了多少钱。就是上高中和大学……哎。”尤金莲叹了口气,“我娃那么聪明。本来是想让他跳级的。你看花芽不说,其实心里也想跳级呢。跳级就要花钱……家里拿不出钱……”

尤金勤沉默地抿着唇,蹲在地上,后背弓的像是虾米,苦涩地吸烟。

尤金莲抹抹眼睛:“校长说花芽学习好,和我联系了好几次,让他跳级。可是,哎,委屈我家花芽了。”

尤金勤手抖了抖,突然站起来。

走的时候说了句:

“姐,花芽上高中前,我一定要把钱都还给你,翻倍的还给你!你放心,到时候我就算砸锅卖铁,也一定要让我侄子读高中。”

沈天郁呢?

沈天郁倒觉得无所谓。小学和初中不用交什么学费,就是买书本花钱,而且是越往上读花的钱越多。现在他能感觉家里有点紧,所以从来没主动说过要跳级的事情。

当然,这也和他随遇而安的性子有关系。他觉得能和表哥在一起读书挺好。

那年四月,陈寡妇生了,是一对儿双胞胎,两个都是男孩,据说长的好看,很像尤金勤。夫妻俩高兴坏了,没舍得把孩子送到乡下给老人养,就带在身边自己养活。

沈天郁问陈夏生有什么感觉。他害怕陈夏生会嫉妒这两个小孩,怕陈夏生会觉得父母偏心。可是陈夏生表示毫无关系。他觉得自己很奇怪,他对这两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一点都不亲。似乎在陈夏生心里,只有沈天郁才算是自己的弟弟。

六月,春阳小学毕业了。那时春阳已经十六岁,背着行李就和父亲踏上了离乡的火车。

沈天郁和陈夏生一起送春阳,春阳再次邀请陈夏生去打工,却被陈夏生拒绝了。

“我还想在我弟身边多待几年。”

那时候陈夏生已经明确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他也明白两个男人没什么好结果。他只能不断拖延和表弟在一起的时间,日后就算没结果,也最起码有过很长一段相处的时间。

第二年,沈天郁和陈夏生毕业。那时候进初中还需要考试,由于陈夏生的成绩太差,那天考试的时候沈天郁就把卷子摊开,让陈夏生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