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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2)+番外

“呃……”

女人强忍着语气中的笑音,半天,悲愤道,“我现在在外地,暂时赶不回去。小落,你先帮我照顾他,我过几天回去再接他,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勉强这么说,顿了顿,还是问,“阿姨,你现在赶不回来吗?要不您说个地方,我把齐沐阳给送回去。”

对方没吭声。

“行吗?”我尽量让言语客气点。

女人叹了口气,说:“真是……小落,你发现了吧?我儿子神经出了点毛病。他工作压力太大,一年前就有这样的症状,但是时好时坏的,我们就没把他送到医院去。现在家里人都在外面,没办法照顾他,把他一个人放到公司里我也不放心,请保姆又觉得照顾的没有家人好。想来想去就觉得你合适。”

“……”我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女人说:“要不先暂时放你这儿,阿姨回头再给你钱,有时间,咱们再聚一聚,请你父母一起吃饭,行不?”

话说道这份上,怎么让我说不行?

女人追加一句:“请你一定看好他,等我忙完,马上就把他接走。”

“好的。”我叹了口气,轻声道,“那您休息吧,晚安。”

女人声音又开始变得温柔:“小落,你变了好多。我感觉你现在很成熟,也懂礼貌了。”

又和她客套了几句,我才挂断了电话,然后在黑暗中点燃一根烟,坐在了沙发上。

太不爽了。

这女人说话很可疑,我根本不愿意相信她。

齐沐阳的病情可能是时好时坏,看他现在身上还穿着西装,就能明白他大概是正在工作,突然情绪失控,然后跑到我这边的。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定明天齐沐阳就会恢复正常,根本不用在我这边待上很长时间,等他神智清醒了,直接出钱让他乘飞机回去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在我这里?

估计是把我当成义务的保姆了。齐沐阳家里财大气粗,嫌去精神病院丢脸,自己请一个医生不就行了?想不明白,真想不明白。

一根烟吸完,时针已经指向一点。我把烟屁按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到卧室。

这间公寓只有一个卧室,我只能和齐沐阳一起睡,不然就要睡沙发了。其实睡沙发也没什么不好,可最重要的是,我家只有一条毛巾被,剩下的就是棉被,七月份不盖被子的话下半夜有点冷,有经历的人都懂那感受。为了那条毛巾被,我也得和这小子凑合一晚上。

摸黑躺到床上,我突然发现,我又没刷牙又没洗澡,光顾着照顾齐沐阳了,身上都是汗。

不过男人懒起来可以昏天暗地,一身臭汗就一身臭汗吧,反正也没人闻我。

我抢过齐沐阳身上的毛巾被,两人一人一半,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突然听到旁边那人起身的窸窣声。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睡,旁边突然有了声音,吓得我几乎跳起来,心脏‘怦怦’直跳。

“干什么啊?”我坐起来,上身赤裸,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汗水顺着脊背向下流,被吵醒了心情非常不好,我没好气地说,“快睡觉。”

那人没说话,而是直起身子,撑手坐了起来。齐沐阳的衣服都脏了,我给放到了地上,因为没有他的衣服,所以他身上什么都没穿。

我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的灯,问:“睡不睡觉啊?”

语气间已经有点烦了。灯光太亮,我眯着眼睛看不清面前的人,只感觉他突然压在我身上,握住我的手臂,呼吸急促而紊乱。

我愣了一下,汗湿的大腿上坐着一个人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这小子什么都没穿,屁股上的汗都蹭到我腿上,他很茫然的看着我,然后突然低下头,在我脖颈、胸口那边,拼命的闻。

“我操……”刚说没人闻我,就遇到这个傻子了。我用手拽住他的脖子,把他向后提,同时用膝盖顶他的屁股,想让他从我身上滚下来。

可是膝盖顶的地方不对,碰到的地方太软太热。我愣了一下,听到齐沐阳突然的呻吟,像是极为疼痛,我立刻明白,我不是顶到他的鸟,就是顶到他的蛋了。

那一瞬间有点慌张,不过他也从我身上滚下来了,我顺势翻个身,和他调换了上下,将他牢牢固定在身下。

“撞到哪儿了?”我眯起眼睛,把台灯拿下来,往他赤裸的下半身照。刚才我顶的很用力,真怕把他给弄坏了。

我一直在尝试和他说话,但是从他醒了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齐沐阳像是非常害羞,两条腿紧紧夹住我的腰,不让我看。

我伸手握住他的小腿,把他从我身上拉扯开,弯腰凑到他小腹前,用力一拉,就把他的腿打开了。

“啊……”齐沐阳突然颤了一下,腰用力弓起来,像是一条跃起的鱼,挣扎过后,就开始瑟瑟发抖。

我总算看到他隐藏的下体了。那里呈半勃起状态,还挺烫人,我摸了摸,觉得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吧?”我这样询问,又觉得他可能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就说,“齐沐阳,你现在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他侧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涨得通红的脸,连脖子都红了。

他呼吸急促,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后面很痒。”

我听成了‘我后背很痒’,就松开他的手,下床拿水,敷衍地说:“那就挠挠。”

“你帮我。”他说话声音很平静,让我有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在装傻。可是他光着身子趴在床上,撅着屁股露出后背让我给他挠痒,一看就知道是傻子才能干出来的事。

无奈之下,我只好一边拿着水杯喝水一边给他挠痒,口中问:“哪边痒啊?要不要往上一点?”

“……你往下一点。”

“这里?”

“……再往下一点。”他声音沙哑,好像快哭了,“我是屁股痒。”

我本来已经摸到他的尾椎骨了,正纠结该怎么继续往下呢,一听这话当时就惊呆了,连忙掰开他的屁股,心想他不会是有蛔虫吧。

我困的要命,动作很是粗鲁,这一掰直接把齐沐阳按在了床上。他紧张的一直在发抖,脸也埋在了被子里,双手紧紧握成拳状,手背上都看到青筋了。

我看了两眼,说:“行,没事,没有虫子,回头明天我给你买点驱虫药。太晚了,睡觉吧。”

说完,我放开他,关上灯,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齐沐阳愣在那里,半天又往我身上爬,口中不停说:“好痒,你帮我挠挠。”

“不许挠。”我厉声对他说,“不然我把你手绑起来。”

这人真的是傻了,心智和小孩差不多,要不然也不会跟我说这些话。想想他以前的样子,我突然有点心酸。睡着前,我还在迷迷糊糊地想,这小子后面怎么是粉色的啊?连根毛也没有,真是奇怪……

第3章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小时候的我。

用几个字来形容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五岁时我就成了街上一霸,敢拿着红领巾裹在头上充当绿林好汉,拦截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同龄小孩——我只拦刚从小卖铺走出来的小孩,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好吃的,那是父母给他们钱,让他们买的。

我没有,我的母亲从来不给我这样的零钱,因为我们家很穷。

我的母亲在一个纺织厂工作,有一段时间是编渔网,最开始她手脚动作慢,编两个星期才能编好一张。一张渔网弄好只给她一百块。父亲是一家煤场的工人,每天搬煤搬得腰都弯了,把肺也给弄坏了,可背一袋一百多斤的煤也只给他五毛钱。

我是长子,还有一个妹妹。妹子比我小七岁,所以从小什么活都是我干。我五岁就开始煮面条洗衣服了,十岁开始看孩子,背着妹妹上学,坐一个板凳用一张桌子。老师看不惯,不让我带她一起上课,可我没办法,每次都背着妹妹。她特别爱哭,总是在课上大吵大闹,而且一哭起来就绝对不听我的话。这时候老师就会把我‘请’出教室,然后在后面咆哮着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