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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亲爱的小孩(43)+番外

顾慨棠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窦争:“知道。”

“知道你还敢说?”顾慨棠说,“……你不自爱的话,没人会尊重你。”

窦争的反应没有上次那样激烈。他像是深思熟虑过一般,回答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没有我,你也会找别人,所以我还是争取一下。”

顾慨棠觉得眼皮很是沉重,一种并不是肉体上的疲惫感弄得他睁不开眼睛。

窦争小心翼翼地凑近顾慨棠,捏着那人的领子,他倾身向前,颤抖的嘴唇,逐渐逐渐向顾慨棠的脖颈处贴近。

顾慨棠别过脸。

窦争问:“不行吗?”

顾慨棠‘嗯’了一声。

窦争直起身体,说:“……互相帮助,我不会要求什么。那个,其实我很干净……”

顾慨棠道:“可……,你是男人啊。”

“我可以用手,”窦争急忙说,“用嘴也可以。你想怎么样都行,我没关系……”

顾慨棠沉默了,顿了顿,说:

“有一点,就是我那方面……需求不大。”

窦争一愣。

顾慨棠觉得自己说的足够清楚,很是难堪。如果窦争没有这么咄咄逼人,他也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来,顾慨棠着实有些烦了。

窦争还贴在顾慨棠身边,他离得很近,呼吸都打在顾慨棠的脖子上。

这么冷的天,吹出来的气都是干燥的。窦争呼吸粗重,吹得顾慨棠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像是用力向前奔跑,撞上了一扇紧闭的门,撞得头破血流、心如刀割。

但是窦争已经不会再继续软弱下去了。他抓住顾慨棠的头发,急促的呼吸声引得顾慨棠不得不直视窦争的眼睛。

……这个人还会哭吗?

顾慨棠已经没办法再说,更多伤人的话了。

窦争的眼神看起来很冷静,而且认真。他回看着顾慨棠,一字一顿道:“迟早有一天,你是我的。我发誓。”

那晚之后,窦争一如往常,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顾慨棠也没和任何人提过这件事,包括他一体同心的双胞胎妹妹。

顾慨棠终于能下床走路时,北京已经开始集中供暖了。

顾慨棠在恢复中心接受治疗,因为长时间没有锻炼,平时能够轻易完成的路程看起来遥不可及。他有些着急,治疗结束后还会自己训练,每每将后脚跟走到红肿疼痛,后来不得已要休息,以免得不偿失。

毕竟是年轻人,恢复能力快,加上顾慨棠的配合,疗程进展算是很顺利的。

集中供暖前的房间冷得像冰窖,即使进了房间也要穿厚衣服,供暖后温度就高了上去,连毛衣都不用穿。

尤其是夜晚十二点钟,穿着睡裤都不用盖被子。

顾慨棠对这种炙热的温度有一种难以表达的感觉。室温太热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做那个梦。

那个只有很热时才会被唤醒的梦。

顾慨棠一点都不想重温,可一旦陷入梦境,又迫切的想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第38章 又是那个梦,内容隐晦,但困扰他长时间的梦。

顾慨棠临睡前就有那种预感,闭上眼睛后,果不其然陷入了那个炙热而潮湿的梦境。昏黑、滚烫,简直令人无法呼吸。顾慨棠在黑暗中和对方抵死缠绵,皮肤相贴的感觉真实的让人无法分辨这与现实生活中的区别。

顾慨棠的头开始痛,血液全部涌到脑部,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啊……”

对方的呻吟。勉强扭过来的身体,汗湿的手臂,紧紧搂住顾慨棠的脖子。

急促的喘息。分不清彼此。顾慨棠着急的想要打开灯,他一抬手,画面顿时模糊了。

而在这时,天亮了,窗外有光照进来,身下那人因为燥热而湿漉漉的脖颈,细长宛若禽类。最后撞进顾慨棠眼睛里的,是一朵模糊、但张扬、耀眼的花。

顾慨棠猛然惊醒,剧烈呼吸。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又是那个梦,内容隐晦,但困扰他长时间的梦。

顾慨棠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脖子,果然摸到了一手的汗。一到冬天,天气转冷,他被梦魇控制的几率大大下降,可几年来,供暖那天不可避免的会回想起这个梦,让顾慨棠十分无奈。

时间越长,梦境的内容越丰富,顾慨棠记得东西越多。比如以前他想不起最后那个画面中,花的每个细节。现在却能将注意力集中在最后,有时候甚至在想,那是不是人身上的纹身?

等到心跳平复,顾慨棠便下床洗漱。没有太过纠结。他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窦争睡觉时间比较早,经常是顾慨棠还在电脑前复习,窦争就带着小野洗好澡回房间。相对的,平时窦争起的也比顾慨棠早。他会准备好早餐,等着顾慨棠醒来后吃。

顾慨棠饮食的口味和窦争大有不同,但每次窦争都给他准备好,顾慨棠不好不吃,也不会提意见,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他右腿的伤口恢复的很好,没有再次出血,慢慢来的话,顾慨棠自己也能走很长一段路。

顾慨棠刚从卧室走出来,就看见窦争陪小野玩机器人。窦争听到了声音,放下手里的玩具,他起身来扶顾慨棠。

顾慨棠说:“你玩吧,我没事。”

窦争没听,跟着顾慨棠走进洗漱间,帮他挤好牙膏,然后说:“我去给你倒牛奶。”

顾慨棠‘嗯’了一声,就知道今天早晨要吃些什么了。

窦争做饭种类并不单一,但比较固定,并且以星期为周期。打个比方,星期一的三餐与下星期一一样,但肯定与星期二不一样。

用热牛奶泡的,只能是燕麦和蛋奶星星。考虑到昨天吃的是燕麦,那今天应该是那个了……

顾慨棠漱掉口中的泡沫,用毛巾擦了擦脸,他慢慢走到餐桌前。窦争正好从微波炉里拿出热牛奶,倒在白色的瓷碗内,放到顾慨棠面前。

微微冒着热气的牛奶,一块墨绿色的酱瓜,还有一个剥了皮的红心西柚。顾慨棠还没说话,窦争就拿起纸盒,很豪爽地往顾慨棠碗里一倒。只听得星星形状的硬物碰撞发出的声音,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暗黄色的谷物类食品挤在牛奶里,略一搅拌,开始膨胀。

顾慨棠心中叹了口气。

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在他看来,蛋奶星星,这是小朋友吃的东西吧。事实上那也确实是给小野买的,因为买了很多,所以顾慨棠和窦争也跟着吃。

顾慨棠拿起勺子轻轻搅拌了两下,用刀切开西柚,放到嘴里。

那是早晨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果,在室温内放了一会儿,但还是有些凉。顾慨棠吞下一个西柚后,起床前的燥热消失殆尽。

小野在客厅的地毯上玩玩具。只听积木之间相互碰撞,小野用口发出‘呜呜’的声音,听着似乎是在模仿飞行器。他是个太过于乖巧的小男孩,大概到了这个时候,才能让人深切的体会到他只是个三岁多的孩子。

窦争拉开椅子,坐在顾慨棠身边,然后说:

“我出去买点东西,你有事要出去吗?”

窦争指的是顾慨棠要不要再去康复中心。

顾慨棠摇摇头。

窦争道:“那你跟小野在家?”

“好。”

窦争说完,却没有起身,而是看着顾慨棠吃饭。最开始被窦争看着吃饭,顾慨棠还会不好意思,觉得手脚都不会放,但现在已经没有别扭的感觉了。

顾慨棠喝掉碗里最后一口牛奶,窦争便收拾干净桌子,他拿起钱包后,说:“我走了。”

小野听到动静,连忙抬头,问:“你去哪儿?”

窦争说:“我去买蜡笔和奶粉。”

小野‘哦’了一声,示意理解。

窦争弯腰穿鞋,叮嘱道:“听叔父的话。他腿不行,你别闹啊。”

小野拉长音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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