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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亲爱的小孩(19)+番外

他把毛巾递给窦争,让他自己弄。被热度折腾的面色通红的窦争只想睡觉,他答应了,可迟迟没有动静。

顾慨棠觉得窦争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让顾慨棠帮他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欲擒故纵?

想到这里,顾慨棠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不听窦争的拒绝,拽着他的胳膊,把窦争压住,就往腋下擦。

窦争抽风一样用力抖了起来,不可遏制地发出笑声。可能是因为发热没有力气,窦争竟然无法反抗顾慨棠。也可能是他本人潜意识里就不愿意反抗他吧。

窦争实在是太怕痒了,被擦的瞬间还能叫两声,后面就只能眼含热泪,连发声的力气都被夺走。

顾慨棠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想起‘怕痒的男人怕老婆’这个毫不相关、没有根据的话。

他松开手,说: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擦吧。”

窦争本来昏昏欲睡,被这么刺激了一下,睡意全都飞走了。他愤愤的拿起毛巾,用力擦了一下脖子,说:“……你这是要弄死我……”

顾慨棠一怔。他想,这毛巾刚擦过腋下,没有清洗,就往脖子上擦?

顾慨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说话。

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窦争不讲卫生。

顾慨棠尽了自己的责任。他不可能一直请假,只为照顾窦争。第二天一早,临上学前,顾慨棠叮嘱窦争按时去医院输液。

窦争趴在床上:“好。小野麻烦你送了。”

他很久没生病了,这回发烧得很严重,全身酸痛,他一点都不想起床。

顾慨棠点点头,一边穿鞋一边问:

“你怎么去医院?”

窦争说:“那你就别管了。”

顾慨棠问:“要不让顾慨梅过来?”

“不用。”窦争挥挥手,把头埋到枕头里,“你快走吧,我还想睡一会儿。”

窦争昨晚吃过晚饭就躺在床上,睡了十二个小时,怎么还想睡?看他这幅样子就不像是会乖乖去医院的,顾慨棠道:“你……”

窦争说:“别磨叽了,我真的会去的。那什么……我单位有认识的同事,我让他抽空送我一趟。”

顾慨棠说:“我还是给我妈打电话吧。”

“……”窦争服了,他说,“我现在就叫我同事,行吗?”

顾妈妈并不会开车,就算来了也要打车送窦争。如果窦争的同事能开车,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窦争打完电话,对顾慨棠说:

“好了,你可以上学去了。”

然后转头看小野,说:“拜拜,儿子。”

小野摆摆手,回答道:“拜拜,爸爸。”

顾慨棠准备回寝室住。他将近一个月没回来,桌子上落了薄薄一层灰,就要提前打扫。顾慨棠上午要上课,下午才有时间回寝室。他推开门时,杨秉治刚刚洗完澡,正站在门口擦头发。顾慨棠看了他一眼,微微点点头,也没想多说什么,就很平静的往自己床铺那边走。

杨秉治突然问:

“……怎么回来了?”

顾慨棠只好回答:“还是住学校方便些。”

杨秉治歪着脑袋擦耳朵,过了一会儿,道:

“我看楚薇最近都是一个人吃饭。”

顾慨棠‘嗯’了一声,显得有些冷漠。他不想和杨秉治继续这个话题。

可杨秉治对它非常好奇,问:“为什么?”

“……”顾慨棠没说话。

“你们两个怎么了?”杨秉治不依不饶。

顾慨棠叹了口气,说: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杨秉治脸色一变。

顾慨棠又补了一刀:“毕竟,你也说了,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

杨秉治吞了吞口水,他恶狠狠地打开吹风机,用力吹着自己的头发。

一场秋雨一场寒,九月底的雨后,北京气温骤然下降到十三四度。打扫干净寝室的顾慨棠穿着一件长袖外套,他拿着笔记本,准备去自修教室写论文。

裤子口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顾慨棠发现打电话来的竟然是窦争。

他还以为是窦争的病情出了什么问题,表情凝重的接听,接听的瞬间听到窦争洪亮的声音:“海棠,你在干什么?”

“……”顾慨棠没回答,问,“舅舅,你身体怎么样?”

窦争回答道:“好多了,我正在医院输液呢,想到你,就给你打个电话。”

话音未落,窦争周围不知是谁,就爆发出了起哄似得的笑声。窦争跟着也呵呵笑了起来。

顾慨棠忍不住皱眉,他把手机离耳朵远了些,吸了口气,道:“那你好好治病吧。我挂了。”

“啊?别挂啊……”窦争嘀嘀咕咕地说,“我问你在干什么?”

顾慨棠耐心说道:“我要去自习。”

“自习什么?”

“……”顾慨棠说了,窦争能听懂吗?听不懂还问……

顾慨棠懒得跟他解释,就说:“去写作业。”

窦争说:“那你注意不要累到,……吃了吗?”

“……”顾慨棠问,“你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哎,我问你你吃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

“没事我真挂了。”

“我有事啊!我问你,你吃的什么?”

“……”

为了给顾慨棠添堵,就算是没有问题,窦争也不停询问。他是抓住了顾慨棠不会轻易主动挂断长辈电话这一点,把顾慨棠烦的,真是无话可说。

顾慨棠愿意照顾他,帮助他。但不想给窦争留下任何幻想的机会。

第19章 问题不在顾慨棠这边,在窦争自己身上。

窦争感冒完全康复是几天后的事情,等到学校放假,顾慨棠就到明珠小区,打算取走自己留在那边的几件换洗衣物。

顾慨棠收拾好东西,就放在门口的玄关处。窦争在给小野换衣服,看样子是要出门。顾慨棠对他说:“我走了。”

窦争‘咦’的一声,直起身来,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请你吃饭?”

顾慨棠愣了一下,说:“不是的。我要回我家了。”

窦争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明白,顾慨棠是说要回顾妈妈那边。

“……啊,”窦争把小野换下来的小T恤挂在手臂上,问,“这周双休日一直住在家里?不回来了?”

“嗯。”

“我还说带你和小野出去玩呢,”窦争尴尬的笑了笑,“……那行,你去吧。回来再说。”

顾慨棠停顿了两秒,说:

“你来这里快一个月了。”

“……?”

“以后应该也不会遇到太多不适应的东西,没有我也没关系。你就在这里住吧,我也该回学校住了。”

窦争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问:“什么?”

顾慨棠耐心地重复道:“我要回寝室住。”

窦争皱起眉头。

顾慨棠顿了顿,换了个更直截了当的解释:“放假结束后也不回来了。”

窦争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于是他把手插进口袋里,全身重量挪到一条腿上,做出一副吊了郎当的模样。

窦争表情古怪地问:“然后呢?你放心让我一个人住在这里?”

“……”除了搬运困难的家具,明珠小区还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之前顾慨梅说的话是放屁,她就是想让顾慨棠帮顾妈妈照顾窦争几天。

顾慨棠干脆地说,“放心。”

窦争突然用吼得音量朝顾慨棠说:“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慨棠一愣,刚要说话,就被窦争打断。

他情绪激动道:“这是你的家!我知道北京的房租不便宜,可我也有……积蓄。如果你觉得我们很烦,就说出来,我马上就搬走!用不着你可怜!”

顾慨棠心里‘啧’的一声。这是什么态度?

窦争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紧紧抿着唇,太阳穴的血管都鼓起来了。窦争深吸一口气,低着头,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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