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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贵妻荣只是传说(63)

这两小厮见桃姑只皱眉不说话,互相对看一眼,不过他们都是从小被调 教伺候人的,心里再有疑惑也半句话也不说,站的更恭敬。

见桃姑迟迟不说话,那送小厮来的婆子嘴一撇,看来这陈爷和楚爷之间定是有事,不然怎会见了大爷送过来的小厮楚爷就不喜,定是怕分了恩爱过去。

还是个爷呢,怎么做这些娈童的事?婆子心里对桃姑的鄙夷更深,但脸上还是笑道:“楚爷,大爷吩咐我送这两个来,你可是不中意,要不要再换两个?”

桃姑啊了一声,自己不过从没见过这种专供男子取乐的娈童,一时看呆而已,忙坐直身子道:“这两个就好。”说话时候桃姑又看了这两小厮一眼,生的真是比女子还好看几分,怎么偏就做了这种事情?

那两小厮是乖觉的,听到桃姑这样说,双双上前跪地行礼,一开口那声音娇细,比女子的还娇三分,桃姑不觉身上一酥,忙让他们起来,这两小厮虽站了起来,但心里又在打鼓,虽说大爷说的是让他们过来服侍陈知隆,可现在全宅子上上下下都知道陈爷和楚爷过的恩爱,方才楚爷又一脸莫测之情,想来自己的日子不是很好过。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更恭敬,指望着楚爷不会迁怒自己,各怀心事见过,婆子的事也就完了,告退下去,急吼吼的想去找人说话。

桃姑站起身:“既是过来服侍陈爷的,就随我去见陈爷吧。”说着站起身往外走,两个小厮互看一眼跟上,大那个赶紧在前掀起帘子,小那个恭敬跟在后面,等到了陈知隆门口,又是大那个掀起帘子。

陈知隆这几日身体虽好了许多,但还不能多走动,每日午间要睡一个时辰以养元气,这也是为什么婆子先把人送到桃姑这边,桃姑进来时候,他午睡刚醒,刚披上衣衫准备下床。

还不等桃姑说话,小些那个小厮就上前把陈知隆的鞋放到他跟前,大那个已经倒好一杯茶端到他跟前,这几日是桃姑照料自己,桃姑本就没学过服侍人的,这些都要自己开口才能有的,许久没见这么机灵的小厮,陈知隆不由愣了愣,接过那杯茶漱了漱,小那小厮已端过痰盂接了他吐出的茶。

大那个小厮是一直等在那接了杯子,见陈知隆穿上鞋,又拿过一件斗篷给他披上,这一串动作看的桃姑叹服不止,这才是专门训出来伺候人的,都不用主人开口说话。

陈知隆坐下来才问道:“你们两个是?”大那个小厮立即跪下回道:“小的们是大爷遣来替楚爷分分辛劳的。”这样的小厮一看就不是做粗使的,陈知隆刚想开口回绝,抬眼看见站在一边的桃姑,那回绝的话又咽了下去:“既如此,你们俩就留下。”

说完陈知隆转头对桃姑道:“这些日子劳烦楚爷,楚爷也该歇息一些时候,等全好了,定会再致谢。”桃姑不料陈知隆又了这两个美童就不要自己照料,冲口刚要问为什么?却又觉得不该,定一下才道:“这样,在下就先回去。”

说完拱手而出,陈知隆没想到桃姑答的这么爽快,心头顿时不知是什么滋味,难道说她对自己毫无情义,答应来照料不过是怕欠自己的情?陈知隆坐在那里想了半响,还是不知该怎么想,那个小点的小厮总是年纪小些,见陈知隆不说话,开口就问:“陈爷可是在想楚”

话没说完嘴就被大些那个小厮捂住,这样找死的话也问,实在是辜负了师傅们的教导。陈知隆却全不在意,回头一笑:“你们两个都叫什么?”

大些的唱个喏道:“小的名唤旺儿,他叫喜儿。”旺儿喜儿,倒好喜庆名字,自己却连现在都不知道楚陶本名什么,陈知隆垂下眼帘,等那日得空问一下,可是问女子的闺名,这个含义?

桃姑既不再去照料陈知隆,平时空闲就多了,但不知为什么,此时却不能像当初一般心静,见那两个小厮在陈知隆屋里进进出出,拿东拿西,桃姑就觉得心里有火,索性带了东西去望海亭上坐坐。

这地方地势高,风又大,少有人来,桃姑在那里坐了半响,被海风吹的脑仁有些清静,这才打开手里的书,陈知隆好男色还是好女色,又和自己有何相干?掏空的是他的身子,又不是自己的。

桃姑是这样想的,手中的书却被揉的全是皱,更是半个字都看不进去,哎,自己这是怎么了?当日知道裘世达另娶,不过想的就是如何讨个公道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心如乱麻。

“楚爷,你的情人不要你了吗?”这一口有些怪的官话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艾丽莎说的话,桃姑转头,艾丽莎脸上的神情透着落寞,这倒怪了,林大爷已经回来很久,听得为了艾丽莎的事还处置了两个婆子,按理说这样的宠爱艾丽莎应该得意才是,怎么看起来反而透着憔悴?

51闺名

艾丽莎连笑都有些苦涩,得不到桃姑回答的她径自坐到桃姑面前:“是啊,所谓情人不过是喜欢你的时候来看你,不喜欢你的时候就不要你。”桃姑听的十分费解,林大爷对她的宠爱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实在不明白艾丽莎的闺怨从什么地方来,想出言反驳可又觉得没有理由,过了许久桃姑才开口勉强道:“林大爷他是不会不要你的。”

这话听起来都毫无底气,艾丽莎要的和林大爷给的不是一样东西,这样的纠结,只怕到死都搅不清楚。果然艾丽莎脸上的笑容变得更苦涩:“我明白,刚开始时候就明白,可是这不是我的选择。”

桃姑似乎能看到她眼里隐约出来的泪,想起曾经听人私下议论过,说艾丽莎在他们本国也是出身很好的人家,来到这陌生遥远的地方,做了这个男人的妾,妻妾之别,庶几天壤之分,她又怎么能甘心?

艾丽莎看着远方,海风吹起她的金发,很久过后她才转过头:“真想回去啊。”回去?回他们本国吗?那个在陈知隆他们口中信奉天主的地方,不知道那个地方,有怎样的水土,才能养出艾丽莎这样和中国女人不一样的女人来?

桃姑在心里踌躇半响:“艾丽莎,我国有云,心安处既是故乡,你又何必如此?”心安处既是故乡?艾丽莎长叹一口气:“可是我的心不安,能让我安心的是另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有不同于这个地方的男女,节日时会有人唱歌跳舞,姑娘们大胆奔放,有喜欢的人会甘于做他的情人,就算私奔也没什么要紧,妈妈会烤出新鲜美味的面包,爸爸在算账完后会给在一边等待着的自己一块糖。

妹妹会跟在自己后面爬树淘气,惹得艾斯妈妈看到她们把裙子弄湿以后气的大叫,这样不是淑女的表现,而妈妈永远都会笑着出来,告诉艾斯妈妈她们还小,然后又是一番叽叽喳喳。

那样的日子是多么美好,而不是关在这个宅子里面,被教导什么规矩?以前一直以为艾斯妈妈的教导已经是非常严厉了,比起这里的规矩来,艾斯妈妈的教导简直不值一提,还要学刺绣,繁杂的中国刺绣和自己曾学过的刺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