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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传说(33)

抬头看着褚守成的脸,芳娘还想再说什么,褚守成面色一红就道:“你不是常说你是一家之主,那我听了你的也是很正常的,娘总说一家之主总要有个最后拿主意的,别人可以从旁出主意,但定了下来就一定不能改,否则就是不妥。”

这话很对,也像褚夫人能说出来的,难得这位褚公子也能听褚夫人话一次,芳娘露出笑容:“是啊,婆婆这话说的对,你总算听了她的一次,我们走吧,嚷了这么一会儿,我又渴又饿,不晓得弟妹做了什么好吃的。”

看着芳娘和平日一样往家走去,褚守成跟了上去,竟不知道自己话语里已经把那个小院当成了自己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写文就是拆散一对又一对,撮合一对又一对的过程。

28

28、算账 ...

不知道芳娘走后秦四叔他们又是怎么吵闹,最后还是照原来说的定了下来,第二日就寻来泥水匠人,白灰木料也拿了过来,热热闹闹地修起秦大伯的旧屋。

叮叮当当的声音传进芳娘耳里,芳娘眯着眼瞧着,这屋子虽说十年没有住人了,但当年芳娘祖父盖房子的时候用得还是好木头,基础也打的牢,不过就是后面山墙塌了一块,几根椽子有些朽,别的地方都还好好的,只要重新打了墙,再粉刷一遍,瞧起来也不是那么破旧。

隔了旧屋,还能瞧见泥水匠人正在把秦老七家的墙给推了,用尺子量着,在滴水处重新划线,要另行立墙。秦老七的娘子手里端着茶水过来,招呼泥水匠们喝茶,看见芳娘往这边瞧,狠狠白了她一眼,脸上活似别人欠了她多少银子一样。

芳娘一笑,也没再多停留就想转身回家,转身时候看见王氏站在自己身后,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伯母,芳娘是心存警惕,但也不会把她看的太重要,只是微微一笑:“大伯母过来瞧瞧这房子做的如何了?再有几日就该做好了,到时大伯母搬进去,也算有个家了。”

王氏瞧着芳娘,脸上有几分瑟缩,芳娘的眉一挑:“怎么,大伯母有话说?”王氏连连摇头:“不,我没话说,只是……”芳娘瞧着她,突然身子往前倾,王氏啊了一声,芳娘已经用手撑住墙:“没有话说,以后大伯母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可怜相,搞的就像我欺负了你一样,要你安分守己过日子,我就当族里又多了一户人家,照平常来往就是。若有了别的念头,那就别怪我。”

王氏现在心里有些懊恼,可是再懊恼也没法回头,看见芳娘重又站直身子,王氏下意识地用手拉紧领口:“侄女,我们母子三人没了去处才来的,哪会有什么坏心眼,现在有口饭吃就够了。”

芳娘笑了:“那就好,大伯母,您快去那屋子瞧瞧,那些床凳桌椅什么的,该修补的修补,该打扫的打扫,总不能只让匠人们做吧?”王氏悄悄抹掉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点了头就飞一般的往旧屋去。

芳娘打个哈欠,正打算走进家门,就看见褚守成站在门口,眉头紧皱地瞧着自己,芳娘眉一扬:“怎么?又要说几句我不该对长辈不敬了吗?”褚守成没有答话,芳娘走上前打算推开门的时候,褚守成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你那日曾经说过,你十三岁就带着弟弟妹妹们独自生活,这几天我瞧着秦家族里的人并不是那么知礼的,你当时是怎么过来的?”

芳娘这下很奇怪,仔细看着褚守成,接着就笑了:“怎么过,还不是要这样过?难道真要遂了他们的愿,带着弟弟妹妹们离开,那我敢担保,过不了几日,我爹留下来的田地房屋就会被他们分的干净,就拿大伯那间屋来说,要不是我还在这里,这屋也早被人占了。你被你二叔冷言说了几句就气得哭了半日,真要遇上别人占产,你不拿出一点真章来,就算眼泪哭出几大缸来,也无济于事。”

褚守成被说的不知该怎么回答,过了会儿才道:“二叔要占褚家的产业,可是……”芳娘拍一下他的肩:“可是什么?你以为你二叔就真的是一门心思为你好,他要真一门心思为你好,又怎会撺掇着你出来入赘,要知道,你这一入赘出来,你那个堂弟就成了褚家唯一的后人了,你娘就算再撑的几年,总要交出来的。”

褚守成被芳娘说的浑身汗淋淋的,突然推开芳娘往外走,芳娘拉住他:“你要往哪里去?”褚守成想甩开她的手,但是力气没有她的大:“我要去找我娘,跟她说不能把产业给二弟。”

芳娘噗嗤一声笑了:“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下,你现在已经是秦家的赘婿,还是老老实实在秦家待着,等把你身上的这一身公子哥的脾气给磨掉,我再把你娘给你的嫁妆拿出来,你自去做生意,到那时你生意做的得法,有没有褚家产业又有什么关系?要是你还是那样拿了银子只想在花街柳巷花了,或者去找狐朋狗友玩耍,那样就算你娘把褚家产业交给了你,你用不了几年也就败个精光。”

褚守成面上更加红了:“你,你说的什么话,我褚家产业有多少你知道吗?哪能败的光?”看来没人和他算过账,芳娘索性蹲下来,寻了根枯枝在地上画了起来:“来,我给你算算账,那日我和王婶子在那闲聊时候,说过你的花销,你一年吃穿用度其实花的也不多,也就千把两银子,但是你每年在青楼用掉的,就足有上万两,褚家一年的各项产业,算下来也就有个一万五千银子的进账,你一下就去了大半。现在还是你娘在有人管着,要是你娘真不在了,你坐吃山空,那时不上十年你不就败光了?”

褚守成的脸已经红的不能见人了,喃喃地道:“哪有那么多,万香楼的晴儿,一晚也不过就十两银子,百芳园的玉桃,差不多也就如此,我又不是晚晚都在她们那里。还不是有在家住的日子。”

芳娘点头:“是啊,明着的帐就是这些,可她们跟你要的东西呢?打的首饰,做的衣裳,给王八的赏钱,给老鸨的相看钱,难道这些都不是银子,都是水不成?”好像的确有那么几次给她们打过首饰、做过衣裳,给过衣料。

可那些也用不了多少银子啊,一套金头面不过就是二十两金子,算上手工顶天了也就二十五两金子,还有给过一些玉器,衣服就花的更少,给王八老鸨们的钱,一次也就两把银子。

褚守成掰着手指在那算,想证明自己花的没那么多,可是越算越觉得不对,怎么会花出那么多?芳娘正打算再刺他几句,身后就传来说话的声音:“呀,芳娘,你们小两口感情还真好,蹲在外面这是合计什么呢?难道还怕说的悄悄话被人听见不成?”

芳娘站起身,看见说话的是五嫂嫂,她手里还拎着个篮子,上面盖了块蓝花布,芳娘忙笑着说:“五嫂嫂你这是去哪里?我们俩没事就在这里说说话呢。”五嫂嫂瞧一眼褚守成,把蓝花布一掀:“你也知道我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但大伯母来了总要表示表示,给她送二十个鸡蛋,两把面过去,也算是尽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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