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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夫记(21)

秦国公主得不到回应,不由焦躁,裘如婉正在擦脸上的泪,听到秦国公主这话急忙问:“表姐,是不是我妹妹没死?可我怎么叫都叫不答应。”秦国公主没耐心和一个孩子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沉声道:“你快些去让人寻御医。”

裘如婉忙冲出去,对宫女们说了秦国公主的话,此时宫女们一个敢不听的,急忙起身去传话,裘老太太听到裘二小姐没死,心里不由冷哼一声,跪的久了腿疼,想悄悄站起,但平日对她言听计从的宫女们此时没一个敢让她起身,裘老太太只得继续跪着。

此时公主府长史已经赶到,见了这样情形在门外对着门内跪下:“臣见过秦国公主,臣……”

“我倒想问一句,这公主府内,做主的到底是谁,又是谁,拦着不许去请御医,堂堂公主府,难道连请医抓药的钱都没有?若真没有,开一个口,自然可以送来。”

秦国公主的回答并没出长史所料,他的额头已经满是汗珠,自从上次玉琳怒气冲冲离去,长史就晓得这官只怕当不久了,此时秦国公主相问,长史也只得老实回答:“陛下待云梦长公主恩遇甚厚,公主府内并不缺银钱,只是长公主为人仁厚,又礼待长辈,这才……”

仁厚?秦国公主的手从裘二小姐手腕里离开,已经确定她并不是真正死去,只不过是昏迷罢了。听到长史这话秦国公主唇边现出嘲讽的笑:“我从不知道一个仁厚的人,会任由自己的女儿重病而不去请御医,更不知道天家的外甥也能被所谓的长辈殴打。还不晓得,那么多服侍的人,竟个个像聋了哑了,分辨不清就以为人真的死了。今日,我真是开眼界了。”

“臣自知是臣无能,不能劝谏公主,臣本该……”长史还在请罪,就听到裘老太太欢喜的叫声:“媳妇,媳妇你来了,快来救救我,不然的话,我就要被打死了。”

被众人簇拥进来的正是云梦长公主,她肚腹日隆,自从玉琳前几日来过,裘驸马更是找借口她该安心安胎,让人不许打扰,云梦长公主只以为这是夫君对自己的关心,心里甜如蜜,并没别的念头。

今日她刚睡醒午觉,就有侍女来报,说裘老太太被秦国公主责打,云梦长公主不由有些抱怨自己的侄女们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但也要起身来救自己婆婆。进的院内见了这样情形,忙让人去扶裘老太太,这才对秦国公主道:“玉容,你这是怎么了,我……”

话没说完秦国公主已经走出来,手里还牵着裘如婉,见了云梦长公主,秦国公主也不行礼而是冷笑道:“好一个仁厚的三姑姑,别人差点逼死你的女儿,你还能为人求情,这等仁厚,别说是天家女儿,就是民间女子,也该赞一声。”

逼死?云梦长公主的脸沉下来:“玉容,你说的什么话?”

“娘,妹妹病了很久,爹爹和祖母都不许去请御医。”裘如婉虽觉得和自己的娘告状只怕没什么效,但还是忍不住道。云梦长公主敢要斥自己的女儿胡说,就听到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云梦长公主府里的人去请,请来的可不止一位御医,连太医院院使也来了。

见到两位公主都在,御医们急忙要行礼,秦国公主已经示意免礼,让他们快些进去诊治,然后秦国公主才对云梦长公主道:“表妹感了风寒,数日没有诊治又兼饿了几顿,今日昏迷过去,婉表妹不晓得这是昏迷,还以为人没了,你那位好婆婆,也不去瞧瞧,就在这作威作福,说要把宫女们统统打死。三姑姑,这无故打死十来个宫女,你倒真是个仁厚人。”

云梦长公主听了这话,脸色登时煞白,转头问侍女们:“你们怎么没一个人告诉我?”侍女们纷纷低头不敢说话,裘如婉已经道:“娘,我想去寻你,可祖母因为这个打我。”

裘老太太恨不得冲过去把裘如婉的嘴巴给捂住,但当着秦国公主的面,她不敢过去,只得用眼狠狠地剜自己孙女。秦国公主的眼转向云梦长公主,往她挺着的大肚子看了眼才道:“我常听说有无知妇人,为了给夫家生下儿子,对女儿不理不睬甚至百般虐待以讨夫家的好。原本我以为,这些都是那些乡下无知妇人,谁知三姑姑竟也如此,真不知道三姑姑昔日的教养,都学到哪里去了?”

云梦长公主被秦国公主这样责问,脸面挂不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有道理,于是答道:“女人家嫁了丈夫,生儿育女是本等,我并……”

“驸马驸马,驸车之马,我从没听过,公主是以驸马马首为瞻的。三姑姑你今日举动,实在是,丢尽了皇家女儿的脸。”云梦长公主的面色越发苍白,眼圈登时红了:“我不过是个宫女所生,你们个个……”

”别说什么我们个个都欺负你的话皇并没薄待,至于三红劫古你,长公主封,吴太殡虽只是宫女出身号,四时赏赐,每年棒禄也稀得宠爱,也没少了你。度搜言情如此自甘下贱,或你是天子之女,生来尊贵可父百,哪能甚至,让你的女儿因为你而受到薄待。:”裘咐马,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三姑姑是否生来尊贵,说着秦国公主看向院门口

第18章 打脸

裘驸马站在那里,一身宝蓝锦袍,系了玉色腰带,上面绣的云纹十分精致,风吹起他腰上荷包的穗子,越发显得他皮相出众。不过此时的裘驸马却没有平日的潇洒倜傥,努力想保持镇定,但紧握的双手已经泄露了他的心情。

听到秦国公主的问话,裘驸马的眼看向云梦长公主,又看向自己的娘,裘老太太见到儿子站在那里就想奔过去控诉一番秦国公主的所为,但听到秦国公主的问话,裘老太太又不敢过去,只是缩在一边。

裘驸马的拳头越握越紧,秦国公主唇边讽刺的笑容也越来越深,阳光耀眼笑容讽刺,裘驸马只觉得这八年来,自己一点一滴在云梦长公主面前建立的形象被这笑容和阳光打碎,声音也像不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秦国公主所言确实,云梦长公主,生来尊贵,身为公主,今上之妹,做臣子的,只有……”

云梦长公主心疼丈夫,见裘驸马脸色难看头一个就受不了了,喝止秦国公主:“玉容,你别太过分了,这夫妻之间相处,最是你敬我爱,哪能时时摆了公主的架子,欺负驸马?这样的话,那是……”

云梦长公主的声音在瞧见秦国公主的冷眼后又渐渐低下去,秦国公主的声音微微提高:“你敬我爱?三姑姑,当着两个表妹的面,你能说出这话吗?你一个做娘的,不但不知道女儿生病,甚至不知道女儿被人责打。若今日不是我知道了这事,三姑姑是不是要等到明日,御史弹劾三姑姑胡作非为,草菅人命,大有淮阳公主之风时,才能知道?”

云梦长公主的一张脸又涨红了,院使已经走出来,本想回禀裘二小姐病情,但瞧见这剑拔弩张的,又不敢说了。秦国公主的眼这才转向院使:“表妹的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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