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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恶妇(40)

这是明晃晃往茭娘头上扣屎盆子,陈婆子早就出来站在茭娘身边,听到这男子的话就往他脸上啐一口:“呸,没良心的贼,方才你是怎么说的?一句句我都记得呢,这会儿,你怎么改口了?”

说着陈婆子还不解气,手里还拿着扫帚就往这男子身上打去:“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贼,你收了别人的什么好处,要来胡说八道,颠倒是非黑白,坏我们姐姐的名声?”

这男子先是掉在水中,又对着裘媒婆磕头磕的额上见血,这会儿被陈婆子打了几扫帚,又冷又疼一时忘了叮嘱,哎呀大叫起来:“不就是不多几两银子,打我做什么?”

这话一说出来,陈婆子也不打了,气喘吁吁地看着这男子:“好,好,列位高邻都听清了?这人就是拿了几两银子要败坏我家姐姐名声的。还请列位高邻做个见证,把这人给我绑到衙门去,让堂上老爷罚他。”

听说要上衙门,这男子抖的更厉害了,强挣道:“我,我没说这话,你听错了。”

苏桐环顾一下众人,晓得这会儿大家都信了茭娘和自己,没有信这男子,心里这才松一口气,对那男子微笑:“好啊,你要能把吴姑娘正经的生辰八字都写出,那就……”

那背后隐藏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如果写不出来,就要送去公堂,治一个诬告的罪名。这男子在这苏州城里,招摇撞骗过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没想到今儿会被揭破,太阳明晃晃地在天上,他索性双眼一翻,就装作晕死过去。

见他装晕,苏二嫂的唇撇一下:“就是个无赖,也不晓得收了谁的银子,竟来诬陷你。”说着苏二嫂就叫茭娘:“你赶紧回家去,这里的事,我让你苏二叔去寻里正,把这无赖先送到堂上打几板子再说。”

茭娘嗯了一声,往苏桐那边瞧了一眼,正好苏桐也往茭娘这边看来。两人四目再次相对,茭娘咬住唇,接着对苏桐行礼下去:“今日之事,全亏苏秀才了。”

苏桐急忙还礼:“路见不平,自然该帮忙,况且这等无赖,着实太过分了。”苏桐的话还没说完,茭娘已经走进门内,陈婆子急忙把门关上,对苏桐道:“苏小哥,今儿真是多谢你,不然的话,被这样赖子缠上,也不晓得到底是得罪了谁?”

“陈婶婶,我们家门前,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吴能的声音远远从人群外传来,陈婆子急忙丢下手里的扫帚,挤出人群迎着吴能要解释。邻居们已经在那七嘴八舌地和吴能说了方才的事,吴能越听脸越黑,瞧着那倒在地上装晕的无赖,吴能踢了他一脚:“好小子,竟然敢上我家的门诬赖我家,真是好大的胆子。”

里正已经被寻来,吴能急忙对他拱手:“你来的正好,还请把这人绑了,送到堂上,老爷好好地问问他,到底是谁,要在背后这样诬赖我家。”

里正的眉一皱,见那男子已经睁开眼,就对吴能道:“吴老兄,这件事呢,既然大家都不信,那也不过是小事,这种街面上的赖子,谁晓得是不是鬼迷心窍,想骗个媳妇回去,才来这里胡说八道。”

吴能冷笑:“想来那指使的人也就是这样说,才让这赖子来我门上,我偏不信这个,这样的赖子,少了一个这街面上才安静。”说着吴能又对里正拱手,拱手时候还不忘使个眼色,比个手势。

☆、第33章 做戏

吴能冷笑:“想来那指使的人也就是这样说,才让这赖子来我门上,我偏不信这个,这样的赖子,少了一个这街面上才安静。”说着吴能又对里正拱手,拱手时候还不忘使个眼色,比个手势。

吴能给里正的眼神和手势,里正都已看懂,沉吟一下里正也就上前踢一下那男子:“这朗朗乾坤,岂容你这样的人作怪。还是送到堂上,由老爷打你几板子,长长记性也好。”

这男子见这边执意要送,已有人手里拿着绳子过来,他本就是无赖,方才不过是失口才求饶,这会儿索性横下一条心大叫:“你家女儿就是和我有私,那几两银子就是她赐给我的,什么八字,人在那个时候,哪还顾忌这些?”

男子刚才喊完,吴能已经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就往他脸上狠狠揍了一拳:“哪里来的贱|人,这样胡说八道,你也不怕雷劈死你?”也巧了,吴能才说了这句,天上就真打了一个雷,正正打在这男子头顶。随着这雷声,有云飘过来,眼瞅着就要下雨。

这男子被这突然打的雷吓了一跳,但他还是在那嘴硬:“你家女儿横竖也嫁不出去了,倒不如……”吴能听的气血上涌,一巴掌打在男子脸上:“我女儿烂在家里,也不要嫁给你。况且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她岂是那等胡作非为的人,你这样的小人,偏要败坏别人名声,真该被活活打死。”

苏桐在一旁瞧着,见吴能已经有些关心则乱,担心吴能被这男子的气话带到沟里,急忙开口道:“吴二叔休要和他啰嗦,堂上官自然是明白的,况且这和人有私,不是他嘴巴里说说就能成真的。吴二叔又何必顺着他的话说,反而落了把柄?”

吴能急忙把抓住男子衣襟的手放开,对苏桐拱手:“多亏你提醒,若非如此,我这样和他吵嚷,与他是毫无损伤,与我就……”

外面人在那说的一言一语,茭娘都听的清清楚楚,听到这男子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胡说八道,誓要把自己拖下水,茭娘牙一咬,对陈婆子轻声道:“婶婶,拿根绳子来。”陈婆子的嘴巴张大:“姐姐,休说这事本是假的,就算外人怎么说你,叔叔婶婶都会信你,你又何必做这样的事?”

茭娘拉一下陈婆子的胳膊:“我自然晓得我爹娘都信我,不过吵嚷成这样,方才我又出去嚷叫了一场,也只有装个样子,众人才会信我的清白。”陈婆子点头,茭娘嘴巴一张,大声哭起来:“我不活了。”

茭娘边哭边拿着绳子,把绳子往树枝上一挂,就对陈婆子使眼色,陈婆子会意,对外面大喊:“姐姐,姐姐,你可不能这样。”

陈婆子的声音传出门外,分外分明,连那赖子都忘了去喊叫,就听陈婆子声音凄厉地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吴能听到陈婆子的话,以为女儿真的寻死,顾不得许多就上前踹门,苏桐更为着急,上前帮着踹。

门被踹开之时,茭娘这才把头往绳套里套去,吴能见女儿果真挂在树上,双手都颤抖起来。陈婆子边哭边去抱茭娘的双脚,苏二嫂等人冲进门里,苏二嫂急忙上前相帮陈婆子,茭娘被放下来,苏二嫂忙伸手摸一下茭娘的鼻息,见茭娘还有气,忙和梁婶子一起把茭娘抬进屋里。

吴能见女儿被抬进屋里,晓得女儿性命无忧,转身出了门,用拳头在那赖子身上打去:“你逼死了我女儿,我要你偿命。”这赖子是真没想到茭娘会上吊,听到这逼死人命的话,已经慌了手脚,大声叫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是有人拿了银子,要我上这个门来,还把叫什么,姓什么都告诉了我,我不过拿银子办事,不关我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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