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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娶我吧!(4)

“不是我,是我爹。”柳潆见他诚恳地询问,也不想再隐瞒了。

柳潆简单地说出她爹遭人陷害入狱的事,并将她请求面见夏侯老爷而不可得,扼要地简述一次。

“你方才怎么不直说?拐弯抹角的,反而让人弄不清头绪。”他突地觉得有趣,嘴角的笑容软化了他太过刚直的面容。

“是你太不会拐弯,怎么也听不懂我的问题。”她反而怪罪到他头上。

夏侯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爹是否遭人陷害还有待调查,既然我正巧救了你,得知了这件事,我会派人查明真相,还你爹清白。”

“你愿意帮忙?你不怕你爹生气吗?”她惊讶于他的胸襟。

“我爹今天真的身子不舒服,否则他会见你的。我爹虽然严肃正直,却也不是会看著好人遭受诬陷而不伸出援手的人。”夏侯喾可以为父亲的品格担保。

“你跟你爹还真像。”柳潆首次真心地漾开了笑。

“我……”望著她如花笑靥,他竟愣愣地说不上话。

“不管如何,我在这里先跟你说声谢谢。”

“何必这么客气呢?我也是举手之劳。”说完,他惊觉这是件大事而非举手之劳,不禁有些赧然。

柳潆见他表情怪异,猜出他的想法,忍不住噗哧一笑。

“少爷。”被派去前往柳家通报消息的岳御霄,神色不佳地敲了敲门便走了进来。

“什么事?”夏侯喾一敛神色,会让跟随自己多年的岳御霄变脸色的事,肯定严重。

“我才刚到柳家,便看见门上贴了封条,我找了个路过的人询问详情。原来是柳老爷因罪入狱后,官府不知又查到了什么,将柳府上上下下二十多口全抓入牢里,并查封柳宅。”

岳御霄才说完,柳潆便激动地起身急问:“我家被查封了?”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身子一摇,差点又要倒地,幸亏夏侯喾眼尖,起身扶住她。

岳御霄被主子的行动给吓了一跳,他从未看过主子这么紧张的表情,他一脸玩味的直瞅著。

“柳姑娘,你先别急,我会查清楚的。你暂时先待在我家,别轻举妄动。”

夏侯喾有些担忧地注视著柳潆,下了个结论:她的身子很不好,十分的不好!

“我的家人……”柳潆脑子里一团乱。

“你的脸色很难看,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一切就交给我吧!”不知为什么,看到她紧张的神情,他忍不住一肩扛下所有的事。

“谢谢你。”柳潆紧抓住他的衣袖,小掌的热度透过衣料,火辣辣地传到他的手臂上。

夏侯喾觉得耳根发烫,赶忙扶住她到床上,不自在地道:“你什么都不要想,先休息吧!”

他带著岳御霄,仓皇地离开。

这一夜,柳潆睡得极不安稳。

在梦里,她梦见家人全挤在牢里哭喊著要她救他们,然后,夏侯喾出现了。

他带著淡淡的笑容救出所有人,再然后,她开心地扑入他怀里,与他紧紧相拥……翌日。

夏侯喾才刚到书房坐定,便听到有人敲门。

“是你?”夏侯喾有些惊讶,“怎么不多睡会儿?”

柳潆一脸倦容道:“我天还没亮就醒了,我担心家人的安危。”

“我了解,其实你现在也很危险,不能再待在我家了。”夏侯喾已和岳御霄走了一趟柳宅,甚至到官府里同有些熟识的官兵打探消息。

“为什么?”柳潆听得心惊胆战。

“官府要捉拿柳府所有的人,当然……包括你。昨天他们没抓到你,已在你家附近布下埋伏,我想,不久便会查到这里。”夏侯喾凝眉沉思。

“我不能被抓到。”若她也被抓,谁来替柳家洗刷冤情?

“我知道。所以你来得正好,我本就打算待会去找你,带你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事不宜迟,夏侯喾准备带走柳潆。

“你要带我去哪里?”柳潆跟在夏侯喾身后,一脸惊悸。

“先别问这么多,我怕待会官兵就找上门了。”他快步地走向后门,一回头,才发现她远远落在身后,略一犹豫,他停住脚步,等她气喘吁吁地赶上他后才又迈步。

柳潆感激他的体贴,在恐惧之余,不忘给他一个笑容。

瞧见她的笑靥,他耳根子一热,匆匆避开她的视线,走至已等在后门的马车。

柳潆毕竟是娇娇的大闺女,不管怎么使力地抬起脚,始终无法跨上马车。

夏侯喾僵在一旁,想帮忙却又觉得不妥。

“你能帮帮我吗?”柳潆觑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若不开口,这个大木头肯定闷个半天也不敢主动抱她。

“那……对不起。”他先道了声歉,才扶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上一提,送入马车内。

柳潆一坐定,偷偷地舒了口气。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尊重”女人的男人。就她所听过的,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只要一有机会,就想对女人揩点油,谁知她竟遇上百年难得一见的二楞子。

夏侯喾坐定后,拉起马缰,驶离夏侯府。他们才走没多久,大批的官兵便直闯夏侯府,开始搜查柳潆的踪迹。

第二章

柳潆掀起布帘,整张小脸几乎贴在夏侯喾颈后张望著。

“这里是?”她乍然响起的语声,让驾车的夏侯喾浑身一僵,动也不敢动地直视前方。

“这里是城郊南边约二里的地方,再前面有几户人家,我找到一间无人居住的宅院,你可以暂时住在那里。”他敏感地感到她吐出的馨香直扑耳垂,纷至杳来的绮念让他心头一荡,他赶忙收慑心神,默背诗经。

柳潆眼尖地发现夏侯喾耳垂泛红,她顽皮地伸出手,轻轻碰触他的耳垂。

已有些失神的夏侯喾猛地一震,两手失控地紧扯缰绳,两匹马儿登时扬起前蹄狂嘶,夏侯喾稳不住身子向后倒去,柳潆也被后仰的力道拉扯,直觉地伸手抓住夏侯喾的肩背,两人就这样一路滚倒在马车里。

夏侯喾整个人躺在柳潆身上,压得柳潆动弹不得,却也喊不出声音。

“你没事吧?”夏侯喾飞快地起身,看见柳潆整张小脸涨得通红,著急地拉起她,慌乱的替她拍背顺气。

“咳咳咳……”柳潆被他拍得猛咳几声,才又闪又躲地娇嗔道:“你……你不要拍得那么用力嘛!”天哪!他这人懂不懂力道?她快得内伤了。

夏侯喾嗄地中止拍背的动作,望著她咳嗽不止的模样,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究竟该拿这个娇滴滴的姑娘如何才好?他从没和异性如此靠近的相处过,似乎怎么做都不对,他脑门发胀,手足无措,刚毅的脸孔隐隐浮起一阵潮红。

“对不起,要不是你突然……突然……”他结巴了。

“我只是觉得好奇。”柳潆好不容易顺了气,一脸委屈地道:“你的耳垂好红好红,我才会……”她也不是故意的嘛!

“以后别再这么做了。”他板起脸孔严肃地道。